战争进行的如火如荼,丝毫没有停下来的迹象,危及万分。
严钊同白桑虽在后面,但也免不了各种的危险,有时是冷箭,有时是火石,步步危及性命,熟悉万变。
有几次眼看冷刃就要擦伤皮肉,幸得严钊眼快,直接护住了她,这才免了一难。
自这回之后,许是感到十分的后怕,严钊无时无刻不跟在白桑的左右,护她周全。
白桑见他为自己忧心,不禁开口:“你不用总惦记着我,还是当心自己,我自己能护好自己的。”
白桑不愿意连累别人,更不愿意旁人时刻照顾她,更主要的是严钊每次只顾着她而忽略自己的安危。
严钊轻轻将她搂入怀中,嗅着怀里人的气味,“别说话,就只安心的跟在我身后便好。”他瞧着白桑,浓眉一皱,口气很是威严。
白桑还未见到过这般的严钊,他平时同她说话都是和风细雨的,极少有这般强势的时候,她瞧着严钊胳膊上的伤,心中起了波澜。
这次的战争一直持续到了夜里,直到天边暮色斜阳全部被黑暗吞没,只剩下战场上喷满献血的火把还亮着,才彻底结束。
这几日战况焦急,难分伯仲,敌军休养生息的时间太久,如今膘肥体壮,很难对付。
军帐内,将军和军师已经若干将领正在商讨战术,“最近我军士气不振,虽然未能让他们占用好处,但是也明显有些力疲,况且我军大多是中原人士,于此水土不服,而那帮寇贼却是土生土长,扎根在此,这情况只会对我们越来越不利。”
严钊刚将药端进来时,就只听到这一句。
“将军,喝药了。”
那大将军也不含糊,将药接过来,一口闷了下去。
看着一旁的严钊道:“公子先行出去吧,我们商讨战况,想来你也并不会感兴趣。”
军师不愿此等机密之事有旁人在场,虽说严钊是将军的救命恩人,可是到底心有余悸。
严钊抱拳行了一礼,为打扰他们表示歉意,“我自然不感兴趣,只是想顺道告知将军,明日有风,可利用此大风获得全胜!”
干荒的大漠边境,这时候正是大风肆虐的时机,确实不假,只是,这里气候瞬息万变,极难揣测,难以确认明日是否真的有风。
见人愣住,严钊补充道,“将军不必疑心,明日于晌午之前便是大晴,倒是令将士们在晌午之前退回来,便可利用大风了。”
严钊对此法十分有信心,必定会大获全胜。
“如何勘测出明日于晌午十分有大风的,这里的气候十分难勘测,一次失误,便是成千上万兵士的死伤,你可有把握?”
军师还是存有疑虑。
“我虽然只是一介书生,但是读过不少书,这勘测之术便是在书中学的,明日必有大风,我有十分的把握。”
严钊言辞铿锵,敢以自己的项上人头作保。
保证完之后,严钊便出了军帐,他对这等军情机密之事还是要避嫌的。
这边将军的了这个消息,立刻决定变更作战计划。
次日,依旧万军出击,只是在山上,安插着数万弓箭手,只待晌午,便射出带火之箭,将敌寇烧个干净。
果不其然,时至晌午,将军便命人撤退,敌军以为是我军不敌,便一路率领大军追击,一直到了事先已经埋伏好的山谷里。
将军领着兵迅速往安全的地方撤退,晌午十分,狂风乍起,黄沙漫天,遮天蔽日,叫人看不清前路,此时只听见将军一声令下,“杀!”
霎时间,万箭齐发,火光漫天,哀嚎声无数,弓箭手准备充足,足足射杀了三个时辰大风才散去。
山谷里弥漫着一股浓厚的血腥味,尸体遍野,马匹也死伤无数,敌军的大将也死于乱箭之中,如此阔谷,数万人马,横尸谷中,无一人幸免于难。
敌军消停,将军的病也好转了,严钊同白桑也就没有继续在这里留下来的必要了,他们决定启程返回城中。
将军闻言十分欣喜,“二位去意如此,我也不便强留,只是你二人救我性命,助我大军取得胜利,我还未能报答!”
将军记挂着他二人,心中有愧,更是感激。
严钊面如春风,“将军此话言重了,我们本就是中原之人,自该为自己的国家尽一份心力,这是分内的事情,只是…时间不短了,我们是时候分别了。”
将军还意下给严钊和白桑摆一桌送别宴,被严钊婉拒了。
告别了军营生活,二人便上路了。
许是在军营见识了太多以前未曾见过的场景,现在瞧着沿路上这些摆摊的小商小贩,热闹的市井集市,都觉得异常亲切,恍若隔世,这里的一切同哪个战火硝烟的地方来说,都像是黎民百姓的世外桃源。
回去的路途不算太长,约莫过了几日便回到了府中。
家中严母早早得到消息,知晓他们要回来,便全在门前恭候着,严母思子心切,不顾严玲的劝阻,早早在门外站着等候。
严钊回来时,便瞧见自己的阿娘在冷风中站着,满脸堆砌着笑容。
“娘,儿回来了!”严钊笑意盈盈的跑了上去。
“回来好啊,回来好,快进屋子里面,我已经备了好些饭菜,现在还热乎着呢,你们夫妇俩儿先填补一点儿,瞧你们的身子板都给累瘦了。”
吃过饭后,严母又将二人拉到大堂上询问这短时间以来,他们二人都做了什么,听到敌军被全部剿灭的时候,老太太激动的手杖都掉在了地上。
“好啊,杀得好啊,我儿同桑桑有功了,对得起我们家的列祖列祖啊!”
严钊不敢自诩有功,只问心无愧便是。
几人又说了一阵,严母便说起马上就要来的殿试了,她儿高中会试头甲,殿试也是很有希望的,只是面对皇上当堂提问,有学识、有胆量才行,她自是相信自己的儿子,定然不会让自己失望的。
余下的几天,严钊便又将自己关在了书房,安心准备殿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