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一番波折总算是离开了那是非之地,白桑怎么也没想到这几个人竟然能找到庆丰镇上来闹。
幸而现在他们没再跟来,要是她们跟着过来,光凭她和白母两个人的力量可不是那个大伯母的对手。想到这儿,白桑暗暗松了一口气。
回家的路不算太远,但也需要走上一段时间。
如今天气寒冷,白桑不忍母亲受冻便站在路边拦了一辆路过家的牛车。
“小娘子,你拦的实在不巧。今天车上拉的都是货,这车上只能坐一个人了,你们两个的话恐怕是坐不下。”赶车的老者开口说道。
“无妨,让我娘先走便是。”白桑搀扶着白母小心翼翼地上了车。
趁着白母上车的空档,老者又道:“这天寒地冻的,本就不该考试。今年也不知怎的了,朝廷下了令,要马上选出来些拔尖的人才。哎呦,我也没办法,只能趁着这天把我小孙子给送过去准备。”
朝廷下了令,那岂不是要提前考试?白桑心中一紧,若真是这样,那严钊也是在今年考了。
“那今年考试会提前吗?”白桑生怕自己听错,又慌忙问了一遍。
老者点头:“是啊,据说这几天就在准备了。小娘子我看你这么紧张,你家里可是有人要应试?”
白桑笑了笑,解释道:“我的夫君如今正在城里的书院,我正愁不知他的近况如何,听您这一说,我刚好去瞧瞧他去。”
“甚好甚好,小娘子,你往前再走走看看有没有往城里去的牛车。去一趟不过三文钱,掐着时间,你过去可能还能赶上夜宵。”老者抚了抚胡须笑着说道。
白桑心急,只能先让白母独自一人回去,而她则去城里书院看看严钊。
往前走了一段路,果然遇见前往兖州城的马车。
她本想给严钊带些什么过去,可摸了摸自个儿身上除了来回坐车的路费钱可谓是身无分文,无奈只好作罢。
一路上的晃荡白桑倒没有感到什么,久违后的再见却是让她心慌意乱。
再见到严钊会是怎样?他这几日过得可好?会不会彻夜用功变瘦了?
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白桑来到了书院门口,刚到门前便有人前来问候迎接。当她说出“严钊”二字时,就连她自己都没有发觉她的声音竟然有些细微的颤抖。
现在正值课时,白桑无奈只得在门口等候。
书院门前的小河水倒映出她的脸,借着水中的倒影白桑整了整自己额前的碎发,不论是怎样去整理都整不出她想要的模样。
她无奈叹了口气,她不过是想让严钊见一个漂漂亮亮的她怎的就怎么也弄不好?
“桑桑……”
正在她烦恼之际,严钊的身影忽的出现在她的身后。
白桑闻声回头便撞上了那堵温暖的胸膛。
熟悉的气味萦绕在她的鼻尖,严钊将她轻轻揽入怀中,她深吸了一口气想要细细感受这道气息。
“这么冷的天怎么穿的这样单薄?万一染上了风寒该如何是好?”严钊带着略微埋怨的声音柔声说道。
虽然嘴上怪白桑穿的单薄,但他手上的动作却未停下,只见他脱下自己的厚衣将白桑严严实实的裹住。
白桑本想挣开,可看着他认真的模样却又任由他去。
“桑桑,我好想你。”男人浑厚好听的声音在白桑头顶响起,她心中一暖将严钊搂得更紧了一些,这段时间她又何尝不想他?
“我也是,我路上听人说你要提前考试,我便匆忙过来了,你这边可好?”白桑轻声问道。
严钊闷闷嗯了一声:“自然都好,书院先生试了我们水平,对此我还是有些信心的。”
见着严钊还是那副模样,白桑不由低低笑了起来:“家中一切都好,玲儿也很懂事。不过就是白家那几个不怎么让人省心。”
“白家的人?他们可是又找你麻烦了?”严钊皱了皱眉,白家的人向来事多,以前给他们添了不少麻烦,如今气焰已经降低,不曾想还是会在他不在的时候找茬。
白桑点点头,将草药苗子被下毒与白母和离的事一字不落地讲给了严钊听。
严钊的心情随着事情的发展上下波动,得知白家人并未得逞后他才放松了一些。
“这些人果真可恶。”严钊咬牙切齿道。
当他听到白柳下毒时心都悬了起来,万一伤到他心爱的桑桑该怎么办?好在白桑毫发无损地站在他的跟前,否则他必定要将白柳千刀万剐。
“不过岳母与白家人断了关系,倒也是一件好事。”严钊道。
“我娘不在白家后,大房的人也不能拿我怎样,更别说拿我娘来威胁我做事了。”白桑摸摸下巴认真道。
严钊宠溺地将她的碎发挂到耳后,一脸认真地说道:“以后可不许那样了。我虽信你能够应付,可万一白家那大房撕破了脸伤到你该怎么办?你要记得,以后遇到这事让人知会我一声,我来处理就好,也省的你给自己招惹麻烦。”
白桑撇撇嘴,他在书院读书,她可舍不得因为这些琐事来打扰到他。
见白桑不说话,严钊又道:“岳母过来的话,我自是十分高兴的。这样才算的是我们一家团圆,况且岳母与我娘一同在家也可以帮你打理一些琐事,让你少费些心。”
不等白桑开口,他又抢着说道:“草药苗子的事情你不要太过于操劳,可以去镇上或村里寻几个信的过的,莫要在乎那几两银子,雇个人帮你看着。这样一来,既看住了药苗子也替你分担了些压力,当下无论什么事情都不能和你的身子比。”
白桑思虑着,觉得严钊说的不错,于是欣然答应。
药苗被下毒,大部分原因还是因为没有无人看管,若是她寻了人来帮她,这样她省事省心不少,也能够更好的保证药苗的安全。
夫妻二人许久未见,不知说了多久的掏心窝子话,直到书院的书童出来催了几次两人才依依不舍的分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