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留步。”
见白桑要走,刚来的夫人却突然开口,对着白桑笑了笑,“姑娘,可否陪我到店里看看?”
白桑二人均是有些不解,不明白这葫芦里到底是卖的什么药,有看了一眼停在一旁的马车,白桑爽快的点了点头。
“好。”
严钊知道白桑做事一定有自己的考量,所以只跟在白桑身后,想看看那夫人究竟有什么目的。
刚才的伙计见夫人突然开口邀请白桑,虽然不解,也不敢开口反驳什么,只能不情不愿的也让白桑二人进了绸缎庄的门。
“夫人,您看看买点什么?我是这店里的伙计二狗,有事您吩咐,保管您满意!”绸缎庄虽然大,里面却没几个人,怪不得二狗在外面闹了那么大动静,都没人出来看一眼。
“你们绸缎庄那么大,都没个掌柜吗?”夫人审视了一圈,突然开口。
“有的,只是我们掌柜的刚才出门了,得等会才能回来。”二狗说着,有十分不满的看了白桑一眼,心里腹诽着,真是不要脸,都赶出门去了,还好意思跟进来。
“这样啊。”夫人轻叹了口气,仿佛很是遗憾,又把目光放在白桑身上,“姑娘,我刚才在对面,看到你们好像有些争执,是有什么事吗?”
白桑觉得这夫人真是奇怪,怎得来了绸缎庄不买东西,还要打听闲事的?
“也没什么大事,被狗咬了嘛。”
“噗!”听白桑这样说道,那夫人笑出了声,一旁的二狗却黑了脸,只是碍着有顾客在,不敢立即发作。
“你这丫头,真是有趣,你来绸缎庄是要买什么?”
白桑看着夫人,眼神是成年人少有的纯净,说起话来也是柔柔的,让人不由自主的想要靠近,心里也没那么多防备,反正也不是什么大秘密,索性直说。
“不是,我跟我娘做了件狐狸领子,想拿来这里,看看能不能卖出去。”
白桑刚说完,二狗就嗤笑一声,嘀咕了起来,“当我们这是杂货铺啊,什么破烂都能拿来丢人现眼。”
“可以给我看看吗?”夫人显然没把二狗放在眼里,只是满眼诚意的看着白桑,严钊虽有些疑惑,但夫人态度很好,他也有些心动,这才把手里的包袱拿了出来,把狐狸领子递了过去。
狐狸领子是白桑亲自处理的,色泽依旧十分光滑鲜亮,用手抹上去,毛茸茸的触感还有些发痒,但却十分柔软,像是在摸活物,夫人仔细一看,见到里面还封了边,在边上绣了一排暗花,虽不明显,但十分典雅别致。
“不错,真是不错!”赵夫人本是路过,却没想到能淘到如此精美的皮子,十分欣喜。
“夫人,你要是不买东西,还是请你出去,我们这可不是客栈茶楼,什么人都能在里面做生意的。”
二狗见赵夫人根本没有买东西的意图,脸色也难看了下来,这几人根本就是在作弄自己,下了逐客令。
“你怎知我不买东西?”赵夫人听了二狗这话也不恼,把手里的皮子放到一边,面色却没了之前的柔和,眼神里还多了份威严。
“你倒是买啊。”二狗在绸缎庄混了也有几年了,虽然这妇人看上去十分阔气,但是显然对这绸缎庄的东西没兴趣,他也懒得再白费嘴皮子,说起话来也是十分不客气。
“放肆!你可知我们夫人是谁!”赵夫人身后一个老嬷嬷站了出来,冷着脸训斥着二狗。
“我管你是谁,不买东西就快滚,小爷我不伺候了!”二狗毫不客气的往外赶人,老嬷嬷还想再说,却被赵夫人拦了下来,只见又有一人走了进来。
“吵什么呢?还没进门就听见你叫唤,二狗,又招惹什么人了!”钱掌柜今天在账房借着进货的名头支了十两银子,却全都输在了赌局上,心情本就不好,还没进门就听到二狗在吵架,黑着脸走了进来。
“叔叔,这些人来捣乱,不仅不买东西,还赖着不走!”二狗是钱掌柜的本家侄子,本来在乡下游手好闲,后来才来投奔了钱掌柜。
一见给自己撑腰的来了,二狗急忙跑过去告状。
“什么人那么不长眼,赶来找织霞居的麻烦,不知道我们老板是谁吗?我们背后大老板可是……”
钱掌柜话还没说完,就看到坐在一旁的赵夫人,吓得腿都软了,“夫,夫人,您怎么来了?”
赵璟贞却是笑了出来,“钱勇,你这掌柜当得很是滋润嘛。”
白桑二人也看出了苗头,只怕这夫人才是背后的老板,听刚才掌柜没说完的话,只怕也是背景颇深。
“夫人说笑了,不知道夫人突然来访,我老钱招待不周,真是该死,二狗,过来给夫人赔罪!”
钱勇没想到这店铺那么多年没人管,赵璟贞却突然出现,真是倒霉。二狗虽然蛮横,却怕极了自己的叔叔,也急忙跪在地上给赵夫人赔罪。
“你不该给我赔罪,是该给这位夫人跟公子。”赵夫人面露不悦,显然心情不好,
二狗架不住自己叔叔的威逼,弓着腰身谄媚的笑:“小人有眼不识泰山,还请姑娘高抬贵手!”
白桑看了眼严钊,不由得感叹自己的运气,堪称当世锦鲤,随手救几个人,就是当今的太子,皇子,卖个皮子,又碰上了绸缎庄背后的大东家。
白桑都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自带什么buff体质,不然怎么一直那么幸运。
“你们的事我一会再跟你算,先下去吧。”赵夫人显然对白桑手里的皮子更感兴趣,钱掌柜带着二狗去了后面等着,诺大的厅堂,一时间只剩下赵夫人一行人跟严钊夫妇。
“我姓赵,你们可以称呼我赵夫人,不知足下怎么称呼?”赵璟贞见二人虽然衣衫已经洗得发了白,但是却十分得体,白桑生得一副好相貌,见了就让人不由得想要与她亲近几分。
严钊剑眉星目,自成一派风流,赵夫人跟着自家夫君见过不少名仕才子,觉得严钊身上的气质与他们十分相像,却少了一份儒生的固守成规,多了几分潇洒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