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家第二天起了个大早就往镇子上赶,家里本就不富裕,也没收拾多少东西,统共几个包袱,背着就出了门。
白柳早在昨天晚上就听到了消息,哪里会相信白桑去试药这回事,那死丫头比鬼都机灵,会干这种吃力不讨好的活?
她一大早就蹲在严家门口的柴火垛后面,看着严家大包小包的架势,心里更加确定了自己的想法,一定是严家走了什么大运,要去镇上过好日子了。
白桑那死丫头还真是命好,白柳越想越嫉妒,狠狠的跺了一脚,跑回了家,之前严家本就对自己有所防备,还是要好好算计一番才行。
她跟白桑都是一个家里出来的,凭什么白桑可以过上好日子,她却要天天在地里晒着大太阳干活!
此时被念叨的白桑正在萧承泽的陪同下熬着药,也真是邪了门了,萧承泽贵为太子,难道都不需要处理朝政的吗?
自打严钊走后,白桑就开始琢磨着怎么才能不经意间惹了萧承泽的烦,却不曾想不管她是不小心把药渣倒在他身上,还是开错了一味药让萧承泽苦不堪言,他都是一副笑盈盈的模样,看的白桑都觉得累。
“陆公子,这药灼烧后的粉末容易让人浑身发痒,我倒是没事,你可能受不住,还是先暂避一下吧。”
萧承泽并没在白桑面前吐露自己的身份,白桑也只能装傻,一口一个陆公子的叫着。
“无妨,我还受得住。”
萧承泽也察觉到白桑对自己的疏离,十分不解,他怎么看上去都比她那个弱不禁风的书生相公强,怎么白桑却是对自己一副避如蛇蝎的样子。
白桑见他固执,也不再劝,自己要找罪受,那也不能怪她没有提醒过了。
没过多久,萧承泽只觉得浑身奇痒无比,却又碍着自己的形象不好意思去挠,白桑见状嘴角微微上扬。
都这样了,还不离开!
心里腹诽着,又在药炉里加了数倍的鼠痒草,不过片刻的功夫,萧承泽终于忍耐不住,“白姑娘,我还有事,就不叨扰了。”话音未落就匆匆离去,白桑看着他的背影也只是讥讽一笑。
原本她还以为萧承泽一副温润如玉的派头,会是什么贤明的太子,结果萧承泽惦记自己的医术,甚至罔顾她已经嫁人的事实,对一个妇人尚且如此,只怕别的事情更甚。
“活该。”她本来是想看着天气越发热了,做些驱蚊虫的香丹,但是见萧承泽对自己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态度,白桑一阵冷笑,开始制起了迷药。
萧承泽回到房里,派下人打了足足一桶凉水,整个人都泡了进去,这才觉得身上的瘙痒好像消了些许。
白桑医术超绝,即使是皇宫中最出色的太医只怕都不能胜她,他一定要把她揽入自己麾下。
想着白桑或许还会有师门,又让墨清加重了对白桑的监视,白桑一旦离开院子,说不定就回去见自己师傅,到时候他重金去请,凭他一国太子的身份,不信请不来。
白桑对自己现在还有用,不然凭着她这几天的冒失,几个脑袋也不够她掉的。
做好药丸,算着严钊应是快来了,去镇子上找了几家铺子,挑选了些需要用的家具跟锅碗瓢盆,跟他们说送到刚买的院子,又付了足够的银钱,这才放心离开。
察觉到身后有人跟着自己,白桑也不着急,在城里绕了又绕,买了不少零嘴,想着玲儿一定会喜欢。
墨清亲自带人跟着白桑,见她逛了一家又一家的铺子,却一点都不着急,心里不由得有些怀疑,难道自己被发现了?
只是一个愣神的功夫,白桑却一闪身进了旁边的一个小巷,等墨清追过去的时候已经彻底见不到人,立马派周边的人去找,却都没找到白桑的身影。
墨清没想到不过是个小丫头,却能在一瞬间消失,连他都找不到一点踪迹,这丫头还真是深不可测。
想着白桑也许会去昨天跟严钊买下的那处宅子,于是又带着人去了宅子附近。
白桑在暗处看到墨清等人走了,这才走出来,向着相反的方向走去。
严钊带着母亲妹妹刚到新家不久,就听到有人敲门,原本以为是白桑回来了,却不曾想是几个壮汉,身后的牛车上是各色家具。
核实以后,也不墨迹,立马把东西搬进了屋子。
墨清几人在宅子外面等着,却是越等越急,等来了严钊一家三口,又等来了一车又一车的用品,就是没等到白桑。
派去回太子那里的人也说没见白桑回去,顿时都有些着急,这要是把白桑给丢了,他们只怕都难逃罪责。
正着急着,就看见一抹水蓝色的身影突然出现,手里还提着不少东西,正是他们跟丢了的白桑。
见白桑终于出现,几人皆是吐了口气,却又开始犯愁,白桑中间消失了少说也有一个时辰,还换了身衣服,他们却一点踪迹都没寻着,这回去怎么跟主子交代?
严母见不过一日的功夫,白桑不仅买了院子,还把家里需要的东西全都准备齐全,心里更是喜欢,见白桑回来,急忙上前握住她的手。
“阿桑,怎的才回来?”话语间满是关切。
白桑瞟了一眼周围,笑了笑,“娘,我们进屋说。”
严钊见白桑的举动,也眯着眼看了一眼周围,待白桑进了门,立即紧闭大门,几人这才进了屋子。
“嫂嫂!我好想你!”严玲本来在收拾着屋子,一听白桑回来了,急忙跑了出来,一把抱住了白桑。
即使是穿越之前,白桑也很少感受过这种家里的烟火气息,所以这一刻,十分享受这种家里的氛围,以及被人惦念的感觉。
“我也想你,你看,我还给你带了零嘴。”拿出自己刚才在路上的买的零嘴递给严玲,又将手里的其他东西递给了严钊。
“今天大家都累了,也别做饭了,我买了些现成的吃食,凑活一回吧。”
虽这样说着,但是白桑买的却也十分丰盛,肉蛋菜各样都有,比在村子里的时候要好了不知多少倍。
严母见白桑事事都为家里考虑,不由得红了眼眶,抹起了眼泪。
“玲儿,你去你屋里吃零嘴,娘有事跟你嫂子说。”严玲到底还是个十岁的孩子,得了吃的高兴的不行,也不反驳,喜滋滋的跑去了自己的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