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她们母女两个太过于心虚,白桑还没说什么,她们就开始炸毛了。
现在被白桑这样戳破,更是觉得臊得慌,但是说出去的话总不能当放屁,田翠花尴尬的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我娘又没说错,你都嫁人了,回娘家来吃吃喝喝,还空手来,你哪来的脸?”
白柳此刻已经意识到自己做的事被白桑发现,但是她一点证据都没有,闹到官府去她还能说白桑是诬陷自己。
一想到这,白柳又觉得不怕了,帮起了腔。
“你这丫头忒不懂事,挣了那么多钱,巴巴的去贴补婆家,怎的不来孝敬老子。”
白桑爹也开了口,白家老太太听到了动静,也赶了过来,一家人像是讨伐似的,围着白桑不肯放。
白桑娘有心帮她说句话,却害怕白桑爹,只能躲在一旁偷偷抹眼泪。
“我不是被卖了吗?”
白桑见三人一副吸血鬼做派,冷笑一声。
“奶奶,买我的钱不还在你手里,怎么这就先忘了?”
“不知好歹的贱蹄子,给我打她!”
白老太在家里一辈子横惯了,之前白桑又是唯唯诺诺,万万没想到不哑了以后那么巧言善变,气的不行。
说不过,那就打一顿,不过是个丫头,卖了又怎样,她想打便打。
刚才田翠花撺掇的白桑爹本就一股气憋在心里,现在白桑顶嘴更是让他怒火中烧,扬起手来就要打人。
“你们想干什么!”
严钊刚赶到白家门口,就看到这幅剑拔弩张的架势,一群人围着白桑似是要打人,脸色接着阴沉了下来。
众人一愣,看到来的是严钊,脸色都各有不同。
白柳见严钊来护着白桑,眼神里的嫉恨更是浓厚。
田翠花见到严钊果然不瘸了,眼里一亮,这可是个读书的好苗子,要是能休了白桑娶了白柳,过段时日中了秀才,那他们一家都发达了。
“你怎么来了,不是让你回家吗?”
白桑见严钊怒气冲冲的走来,开口问道。
“我再不来,你就要被欺负死了。”
严钊瞪了一眼围着的白老太几人,本以为白桑过的再不好,也是白家的孩子,却不曾想这家人如此狠毒,自家的孩子都要算计殴打。
“你这是说的什么话,我们跟阿桑闹着玩呢。”
“是啊严大哥,我们是在闹着玩。”
白老太见严钊已经恢复,万一日后考了功名,可不是他们这种小老百姓可以招惹的,语气也只能放软些。
白柳更是怕严钊对自己有什么不好的印象,一脸亲热的想要去挽白桑的手。
严钊察觉到白柳的举动,还不等她近了白桑的身,长臂一挥,就将白桑拉进了自己怀里。
“我可没看出来。”
严钊油盐不进的态度让几人恨得牙痒痒,偏又不敢彻底得罪了,只能将怨恨的眼神全都放到了白桑身上。
白桑轻笑一声,只怕这一下,白柳母女更恨不得自己出事早死,好给他们腾地方了。
“当初阿桑到我家,是你们真金白银的卖来我家的,既是买卖,便断绝了此后的情分。”
严钊这一趟也算是看明白了,白家人根本就没把白桑当人看,不过是见着她现在能挣钱,舍不得放手了。
“你这话说的,不至于,不至于啊!”
白老太哪里不知道白桑最近发了笔横财,如果真像严钊说的断了情分,对他们白家来说可是巨大的损失,自然不能轻易放过白桑。
“不至于?”严钊看了一眼几人,冷笑了一声。
“或者你们也可以把她买回去。”说着,好像怕白桑担心,伸手轻轻拍了拍白桑的后背,似是安抚。
白桑不知道严钊在想什么鬼点子,只抬头望了一眼,满是疑惑。
看在白柳眼里,倒像是二人郎情妾意,眉目含情,恨的攥起了拳头。
“既然你要卖了阿桑,看来是并不重视我们这闺女。”
白老太不过一句话,就往严钊身上泼了盆脏水。
“阿桑总归是我们家的孩子,你不要了,我们赎回来就是。”
“那就拿钱来吧,一百两。”
严钊挑了挑眉,对着白老太伸出了手。
“一百两?”白老太差点背过气去。
“小兔崽子,我们卖的时候才二两银,你现在要一百两,你是土匪吗?”
白桑爹撸着袖子就要上手打人,严钊今天肯定是故意来戏耍他们家。
“怎么不值,白桑虽嫁来我家日子短,但是杀了我家的鸡。”
“一只鸡也不值一百两!”
田翠花也在一旁帮腔,如果能把白桑买回来,那挣的钱就全都进了他们的口袋,只是这一百两,怕是他们几辈子也挣不来。
“谁跟你说只有一只鸡?”严钊说着,拍了拍白桑的头,“你看她现在白白胖胖的,不仅哑病好了,还学会了医术。”
白桑听到严钊耍无赖,不由得笑出了声,对付无赖,只能比他们更无赖,没想到严钊平日里一丝不挂的做派,还有这种本事。
“那不是神仙教的吗?”田翠花在一旁嘀咕。
“神仙?你当大家是傻子?那是我们家花钱给她请的师傅教的!”
你才当大家是傻子!田翠花恨不得当场骂回去,哪来的师傅那么厉害,一晚上的功夫就让白桑哑病好了,还有了那么一身好医术。
只是她也解释不通,神仙谁都没见过,听起来是严钊的话更有些道理。
“既然拿不出,那就别再来招惹她。”严钊整个人都严肃了起来,一改刚才模样,“当初你们家卖女儿可是有字据的,不行咱们就去官府,看看到底是谁下大狱。”
严钊说完,也不给这些人反驳的机会,拉着白桑就出了门。
走了许久,这才松开了白桑的手。
“你以后若是想家,我陪你回来。”
没头没脑的一句话,倒是让白桑有些纳闷。
“我还是头次知道,你也有这么强硬的一面。”
白桑戏谑的打量着严钊,总觉得严钊身上有些什么自己不知道的秘密,只是现在还没发现。
“你这么看着我做什么?”
从来没有女子那么大喇喇的审视自己,严钊的脸染上一层薄薄的绯红,说起话来全然没了刚才的气势,还变得有些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