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平也知道这样的玉佩一瞧就不是自己的,可事情已经发展到了这一步,要是承认自己没有这样的玉佩,那就坐实了自己偷盗:“我是个读书人,自然不在乎身外之物,因此才佩戴这样的玉佩”
严玲正要上前理论,就被白桑给拦住了:“那既然这样,咱们就报官吧。”
“不能报官,不能报官!”掌柜赶紧上来拦住白桑,自己的店里头出了这样的事儿,以后的生意可就没办法做了,“姑娘说这玉佩是你的可有什么证据没有?”
掌柜看看两人的穿着,觉得唐平比白桑有富裕些,玉佩这样的玩意儿,不该是白桑这样的人家舍得买的。
白桑看了看掌柜,眸色平和:“我整天跟药材打交道,玉佩上自然会沾染了药材味儿,掌柜一闻就能分辨了。”
“我这些日子都去抓药,玉佩上自然是会有药香的!”唐平听见白桑的话儿,竟然有些慌神,他没想到白桑竟然还留了一手。
白桑轻笑一声:“那你是为何去抓药,抓的又是什么药?”
“自然是治风寒的药!”唐平也只能随口一说。
白桑冷哼一声:“玉佩上根本就没有什么药材的味道,这是我刚从街上买来的!”
“你诓我?”唐平没想到自己竟然被一个小姑娘给算计了。
唐平这一句话直接暴露了这玉佩的主人到底是谁。
白桑冷笑一声:“现在你可还能说这玉佩是你的?”
严玲的衣裳还要做一些时日,白桑便领着她回村子里头去。
这回去的路上,白桑看着地里头的庄稼大多都干了,又听见严玲说:“已经一个多月没有下过雨了,上游的村子还建了河坝,把河水都堵在了上游,再过一段时间,咱们怕是连喝的水都没了。”
白桑一直忙着抛售药材的事儿,根本没留心家里头的变故:“这是闹干旱了?就没人去管管吗?”
“怎么管,往年也会有这样的情况,各村自然是先紧着各村的,那些官老爷可不会管这些事儿。”严玲对这些官差早就有了意见,成日家收这个税,那个税,到了真正用着他们的时候,也就派不上用场了。
白桑知道凡有天灾,必然是会带着别的事故:“也不怕闹出人命?”
严玲摇摇头,村里头已经有人陆陆续续的中暑了,可是这个时候自然是要先紧着囤粮,防着有灾民涌入,若是再封了城,没囤粮的人家只能活活饿死,哪里还顾得上去看病呢。
白桑怪道这些日子白柳都安生了许多,原来都是去忙这个事儿。
等两人回到家里头,严母正躺在床上,额头滚烫,面色潮红,白桑一看就知道这是中暑的征兆,赶忙到外头的缸里去舀水,这才发现家里头的水缸已经见了底。
“嫂嫂,家里头还有个水缸,就是为了防着这个时候用,哥哥应该是挑满了水,我就这去那舀水来!”
严玲说着,就往后屋里头去舀水。
严母听见赶紧把她给拦下了:“玲儿!你别去,那些水是留着吃饭的 。”
严母声音虚弱,严玲却停下了脚步:“都什么时候了,娘你还说这些!”
白桑看严母这样应该是中暑没有多久,症状还轻,本来只要多喝水就能缓解症状,可是现在看来,不说家里头,村里头都没多少水能喝了。
严玲先让严母喝了一大口水,白桑又开了窗,不多会儿她的面色就恢复了正常。
可是不过这么会儿功夫,外头就传来了刘大娘的声音。
“白桑姑娘,白桑姑娘,你快去看看你刘大伯吧,他说身上没力气,要在床上躺一会儿,可是现在竟然浑身抽搐了……”
白桑愣了一下,四肢无力变成浑身抽搐,这一看就是重度中暑的模样,她本以为没有这么严重,可是看见刘大伯的一刹那,她才意识到情况比自己想得还要严重。
村里头的水不多了,可是解暑必不可少的就是水。
白桑犹豫了犹豫,还是决定先研制了十方水出来,又在空间取了灵水来。
刘大伯不过喝了一点十方水,加上空间水的效用,中暑的症状马上就有所缓解。
严母在家中听闻了这一切,拍拍白桑的手:“能帮着就帮着些,都不容易。
白桑听着严母这些话,心里头微微泛起暖意,现在家里头是难,但是天灾当前,若是不互相帮衬着,那村子里头怕是剩不了多少人了:“我竭尽全力,想着定能帮村子度过难关。”
严钊一直看着白桑的一举一动,略微苍白的脸上有了些笑意:“现在这世道,恐那些人不领咱们的情面,反倒疑心药中有问题。”
之前发生的事情都历历在目,实在不难想象人性之恶。
“有那些个坏人,肯定有懂得感恩的人。”严母面色淡然,眸光却清亮的很:“我是老了,可还没糊涂,咱们做了好事,老天爷会看着的。”
白桑知道她的心思一贯好,笑着答应:“现在情况这般,我本也就没有收银子的打算,只想着如今积点福气,往后也有人帮衬着咱们些。”
她说的话让人挑不出理,严钊微微垂下头。
如此就为以后打算这么多,她是不放心自己还是玲儿,还是想着总有离开的一天?
到入睡前他沉默的有些异常,白桑注意到他的神色,微微俯身靠过去:“你怎得了,天天拉着脸,好像我招惹你了似的。”
“你自然没有招惹我,是我自己想不通。”
她靠的极近,身上若有似无的幽香传过来,严钊的耳廓爬上些绯红,说话都有些不自然。
白桑知道他在别扭什么,只是不想惯他这臭毛病,这几日来都当作不知道,今日却起了些逗弄的心思:“想不通什么,说来听听?”
白桑性格火辣,但那些话严钊如何能说得出口,嗫嚅了半天只问了一句:“你是不是想离开?”
“只是要休书罢了。”白桑闻言没有避讳这个话题面色如常,“外面天高海阔,我还未曾看过,总不能一辈子都窝在村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