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民的话是越说越难听,完全不顾及白桑还是个才嫁人的姑娘,就这样让她在自己的婆家没脸。
严玲看不惯这些人欺负自己的嫂嫂,白家的人并不管她的死活,可嫁到严家了,自己就不能眼看着她受欺负:“你们凭什么这么说!我嫂嫂可是神仙般的人物,怎么会丢下你们自己谋私利!”
“玲儿!”严母不想让严玲掺和这件事,她相信白桑的能力。
可严玲不想让白桑独自承受这个风波,还是站了出来:“我嫂嫂要真是蛇蝎心肠,大可不承认这件事儿,你们也没什么法子,她不想瞒着你们,你们却这么诋毁她。”
白桑对严玲的所作所为很是感动,自己的祖母为了银子把自己给卖了,可自己的小姑子却为了自己挺身而出。
唐平在暗处看了这么久的热闹,突然就冒了出来:“要我说,她这么一个小姑娘怕也想不出这个法子,想来是受了什么人的蛊惑吧。”
白桑对唐平的这句话警惕了起来,赶忙问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可是看到有人给了你个玉佩,不会是那个玉佩的主人给你出了这个主意吧,咱们村一直都好好的卖草药,从来没想过送到战场上去,可你得了那个玉佩,就有了这个想法,叫人难免不多想啊。”
唐平惦记那个玉佩已经好几日了,要是能借那个玉佩跟王府攀上关系,他以后可就不愁富贵了。
白桑就知道唐平没安好心,竟然是在打自己玉佩的主意,看来她根本就不信这个玉佩是从牙祭那买来的:“这玉佩是我买来的,他先前的主人是什么人我可不知道,更没什么交集。”
“严家是个怎么光景,咱们都是心知肚明的,瞎得瞎,瘸得瘸,哪来的银子给你买玉佩。”唐平故意戳严钊的心窝,又把话题转到了低价抛售药材的事儿上,“既然不是玉佩的主人给你出的主意,那你为何想出把药材送到军队的主意,你们家又没银子送你去念书,难不成还是菩萨给你托了梦?”
唐平这话明摆着就是在嘲讽白桑,短短几句话,把这一家子骂了个遍,完全不顾他们的情面。
“玉佩是我这些年攒得私房钱买的,这个主意也是我想出来的。”严钊本不想多事,可听着唐平的话,他心里头为白桑不值。
不过是得了个好东西,就这么被人怀疑,这是个什么世道!
严钊是村里的读书人,又是里正推荐去县里头读书的,能想出这样的主意来自然不稀奇。
可他向来不多话,唐平也没想到,他会为了白桑出头。
“你说玉佩是你攒得私房钱,你叫她把玉佩拿出来让大家伙看看,这样的好东西怕是你们几辈子都买不起!”唐平把严钊的心思拿捏得准,一个‘穷’字就把他给治住了,“亏你还是个读书人,竟然撒这样得慌!”
严钊冷眼看着唐平,他越发确信唐平是故意挑唆村民的,可要是单纯为了个玉佩,也太不值当了。
“那个玉佩是个残缺品,我看白桑嫁过来也没什么好首饰,就给了她银子去街上买了个有缺口的玉佩,自然便宜。”
严钊知道不能让唐平一直说起玉佩来,他的心思太明显了,就算不能如了他的意,也难保不会被人给惦记上。
趁着唐平还没来得及说话,严钊赶忙转移了话题:“村里头的男丁大多被征兵,死的死,伤的伤,我们也没什么好办法,听说战场药材紧缺,这才想出了这个法子,我们不能眼睁睁看着村里头出去的男丁连治病的药材都没有。”
严钊不愧是读过书的人,几句话就灭了全村人的怒气。
“既然这样你们为何不白送,非得低价抛售呢?”唐平可不会让他出了风头。
不管这次可换了白桑来说:“低价抛售药材的事是才想出来的,还没有跟军队联系,本想着一切有了定论再去跟大家说,大家伙就等着靠药材过日子,若是分文不取,那这日子就没法过了!”
“我看你这就是强词夺理!既然为着大家考虑,怎么不按照市面的价钱出售!”
“你是个秀才,靠读书识字为生,什么时候开始关心村里头的事儿,你张口就是白桑的玉佩,你到底是有什么意图!”严钊足够了解唐平,他没什么好心,可也不会干这种费力不讨好的活儿。
唐平冷哼一声:“我这可是怕你们一家人被人给骗了,好心当做驴肝肺,还说为了男丁有药材治病,谁知道你们安的什么心思!”
“军饷缺少,若是把所有的银子都拿来购买药材,你让那些将士吃什么,你百般阻挠,安的又是什么心思!?”白桑这句话说出来,村民里头同样有人产生了疑虑。
这件事儿是白柳传出来的,她一言不发,想来也是不清楚事情的原委,可唐平却是多加阻挠,每句话都是针对严钊夫妇俩的。
“唐平,你指责别人倒是有话儿说,你怎么不说说你一直这么阻止是图个什么!”
“这是好事,你不懂做买卖就不要乱说话!”
村民很快就把矛头指向了唐平了,唐平没想到事情会如此发展,也慌了神,赶紧逃开了。
白桑知道村民们是担心她的药材低价抛售了,他们的药材就卖不出去了,也愿意给他们吃个定心丸:“我是个年轻的姑娘,不懂这些事儿,但也愿意带着大家伙一块把药材卖到战场上去!”
村民虽然心里头还是有疑虑,但严钊的人品他们还是信得过的,不然里正也不会推荐他往县上去念书了。
有了白桑的话儿,村民们也就不再堵在严家的门口,各自散开了,只有白柳在角落气得直跺脚,这么好个机会,竟然让白桑给躲过去了,甚至还让她出了风头,这笔账被白柳记在了心里。
等人都散开了,白桑便跟着严钊进了屋子,脸上露出笑容:“今日多谢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