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家接下了扬州府悦来楼的订单,并开始着手去府城发展的消息被李家第一时间得知,让最近飘飘然的李明德深受打击。
在江都县他还有信心同宋家较量一番,现如今宋家却迈向府城,这是自己远远达不到的。
自从得知这个消息,他的心中像百爪挠心似的,坐立不安,异常难受。
人性就是如此,若注定有人富贵,宁愿是陌生人也不愿是自己熟悉的人,更何况还是自己死对头呢。
内心难受的不止他一人,李嫣然的恼怒和不甘不亚于李明德。
自从知道宋家同悦来楼合作后,想到上次街上对宋时落的嘲讽和奚落,当时宋时落对此事只字不提,就是想看自己笑话吧。
自从她昏迷醒来后,好像性情大变,以前自己对上她万不会如此狼狈。
想到下午与姜云初的约会,心中闪过一丝恶念。
今日姜云初约的不是旁人,而是江县令之女江珍珍。
姜掌柜夫人同江县令夫人为远房表亲,姜家因着这层关系便搭上了县令家,姜云初也结识了江珍珍,只是一向心高气傲的江珍珍不屑与姜家这等商户之家交往。
李嫣然同姜云初一同到茶楼等候,只是久等不见江珍珍的身影,李嫣然雀跃的心情也沉寂下来。
“江小姐真的应约了吗?不是你一厢情愿吧。”李嫣然语气不好的反问。
姜云初面色也有些不好看,但又不知如何反驳,正当她不知所措时,茶楼包间的门被推开了,江珍珍姗姗来迟。
抬眼看了房间的两人,便坐在了椅子上,俨然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而姜云初则惊喜的上前讨好,还有意的看了李嫣然一眼。
“江小姐你来了,给你介绍下,这是李家小姐李嫣然。”
“哦,就是传闻和你有婚约的李家?”
“正是”
李嫣然看着两人一问一答,顿时气从中来,既然知道是传言为何还如此毫无顾忌的说出来。
看着姜云初毫无羞涩的样子,俨然一副已经定亲的样子,不禁替哥哥捏把汗。
但江珍珍是县令之女,也是自己想结交之人,她只能忍下这口气上前寒暄。
“如果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刘珍珍懒得同交谈,若不是碍于母亲面子,今日都不会有这场约会,简直浪费自己时间。
“江小姐,听说你在打听叶景琛秀才公的事情,我倒是知道些内情,不知道江小姐可有空听听。”
李嫣然赶忙挽留江珍珍,自从无意间得知江珍珍打听叶景琛消息后,她便有此计划,只是当时自己也心存幻想,如今自知无望遂放弃了。
如今想要对付宋时落,借刀杀人不是更妙。
果然,江珍珍一听与叶景琛有关,迈出的脚步便收了回来。
她与叶景琛并不相识,可以说,在他爹没有提起此人前,他都不知道江都县有这号人。
而能让江县令同女儿提起此人的,便是同婚事相关的。叶景琛作为江都县史上最年轻的秀才,入了江县令之眼,在同他接触过后,更觉此子前途不可限量,便生出了结为儿女亲家之意,想早早的将人定下来。
江夫人得知此事,也支持丈夫的意见,也将此事偷偷的告知女儿。因为涉及女儿终身,为谨慎起见,便想私下打听一番,并叮嘱女儿不可泄露此事,以防于名声不利。
江珍珍只在刚得知消息的时候打听过一回,没有多少有用消息,便未将此事放在心上,但送上门的消息不听白不听,反正也无事。
江珍珍:“说来听听。”
李嫣然:“叶景琛年仅16岁便得中秀才,且还是案首,才识过人,江都县无人不知......”
江珍珍:“既然知道江都县无人不知,你还在这说什么,说点大家不知道的。”
被打断话语的李嫣然丝毫未觉得尴尬,见江珍珍不耐的样子,便转了话头。
李嫣然:“叶公子童试一鸣惊人后,江都县内乡绅富豪纷纷与其较好,打的便是一个纳婿的主意。”
了解江珍珍的想法,李嫣然便投其所好,换些她感兴趣的话题,果然,江珍珍听得一脸认真。
李嫣然:“叶公子出自小叶村叶家大房,因父亲去世,母子二人不得祖母待见,孤儿寡母生活窘迫。叶公子不忍母亲受蹉跎,便同意祖母的分家之意,而叶老太着实不公,克扣大房,偏袒二房,叶公子想到祖母与其二叔同住,也未有异议,分家后便带母搬至县城居住。
乡绅富豪甚至一些大户人家均已此为突破口,想在叶公子飞黄腾达前与其交好,结为儿女亲家,但都铩羽而归,无他,只因她们弄错了方向。”
江珍珍:“弄错了什么方向?”
江珍珍一脸疑惑的问到,李嫣然对她的反应甚是满意,不答反问道。
李嫣然:“不知江小姐可知江都县种种菜商户宋家?”
江珍珍:“你看我像结识商户之人吗?没得降低了自己的身份。”
江珍珍对李嫣然的态度生出不满,不回答自己的问题反而突然问出一句不相干的话,便语气嘲讽的回道。
李嫣然:......
姜云初:......
李嫣然:“江小姐稍安勿躁,说起叶公子,便不得不说宋家,因为宋家同叶家早已定亲。”
李嫣然轻飘飘的一句话,让江珍珍一改漫不经心的模样,瞬间坐直了身子惊讶道。
江珍珍:“你说什么,叶景琛已经订亲了?”
李嫣然:“是,叶景琛订亲之人便是宋家之女宋时落。”
江珍珍:......
宋时落?听着怎么有些耳熟呢,一时想不起来。
李嫣然:“宋家原本只是江都县一个毫不起眼的商户,最近因为攀上了悦来楼,生意逐渐好转,势头越来越猛,据说借了悦来楼的风还要往府城发展呢。”
李嫣然内心忿忿不平,阴阳怪气的说着这些酸话,只是听话之人明显心不在这上面。
江珍珍在听到悦来楼时便想起了宋时落此人,便是攀上季锦书之人,自己当初便提醒过锦书,果然不出所料。
江珍珍:“与叶公子定亲之人若是此女,那就不奇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