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理完采兰,燕凌夙和妘旸的目光转向了慕容庆。
“要不也给你来一只尝尝味道?”妘旸笑着说。
“不,不,不。”慕容庆是又挥手又摇头,他看了都快被吓死了,岂敢尝试。
“既然你不愿意就算了。”妘旸好像是在说一件无关痛痒的事情。
慕容庆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吐了口浊气出来。
“我是大夏的镇军将军,有什么事咱好商量,能不能放我出去,要不然军中会乱的。”慕容庆摆出的是一副讨好般的姿态。
燕凌夙都被气笑了,“大夏的将军?简直是恬不知耻。”
“不,我真的是大夏的将军。你不是见过我吗,在京城?”慕容庆连忙辩解。
“大夏的将军会联合外族祸害自己的将士?”燕凌夙质问道。
慕容庆张了张嘴,无话可说。
妘旸往慕容庆的牢笼走了几步,他是真看不起这样的人,贪心又胆小。
要不是留着还有用,他真想一把毒药撒过去,了结了他算了。
慕容庆见状急忙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太可怕了。
“那些黄金玉石是哪里来的?”问话的是燕凌夙。
“不是应该问我背后的人是谁吗?”慕容庆一不留神把自己的心里话说了出来。
“好,既然你着急表态,那就都说了吧。”燕凌夙不明白,德柔贵妃的人怎么都如此蠢。
慕容庆的脸垮了下来,“我若是说了,全家都得死,包括慕容朝。”
“真不要脸,出了事儿拿自己儿子出来顶着。实话告诉你,就算你九族都被斩了,慕容朝也死不了。”
燕凌夙的话无疑给了慕容庆不小的冲击。
“你到底谁?夙王爷的人吗?”
“你猜,”紧接着,燕凌夙的脸色冷了下来,“我再问你一次,那些黄金玉石是哪里来的?”
“我真的不能说。”慕容庆也想说呀,可想到后果,他就闭紧了嘴巴。
“不着急,过两天他就会求着你,要把自己知道的都告诉你。你想不听都不行。”妘旸嘴角上扬,好像在期待着什么。
“什么意思?”慕容庆紧张地看着妘旸,想要从对方那里得到答案。
“你猜!”妘旸说完就和燕凌夙一起走出了密牢。
就在他迈出密牢的瞬间,留下了一句话,“慕容庆,祝你有个好梦。”
“砰”的一声,铁门被重重地关上了。
慕容庆有些摸不着头脑,这是什么意思?
“慕容庆,你要是敢胡说,看我……”采兰威胁的话语没说完就浑身颤抖了起来。
想来,她此时正处于极大的痛苦之中。
“先管好你自己吧。”慕容庆瞥了她一眼,都这样了,还有闲心出言威胁。
很快,密牢中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除了偶尔传出来的采兰痛苦的闷哼声。
密阁正堂,燕凌夙和妘旸都在等着,他们忍受着身上刚刚在密牢中沾染的霉味。
二人无聊之际就聊了起来,聊着聊着,二人发现彼此还挺投缘。
就这样,在快近晌午的时候,正堂外传进来的欢快的歌声,成功地把二人的注意力吸引了过去。
二人扭头一看,就见丘绵绵手提食盒,哼着小曲,迈着轻快的步伐走了进来。
妘旸瞬间明了,怪不得媚姨笑得如此大声。
“姐夫,妘哥哥。”丘绵绵站在了二人的面前。
“绵绵,媚姨让你做饭给那两位吃?”妘旸问道。
“对呀,不过媚姨说了不能让他们吃太饱,以免生事儿。”
“绵绵,姐夫能瞧瞧吗?”燕凌夙一直盯着丘绵绵手中的食盒。
“当然。”丘绵绵说着就把食盒放在了燕凌夙身边的桌案上,并打了开来。
燕凌夙伸长脖子看了过去,妘旸的动作和燕凌夙一模一样。
“这个黑乎乎的是什么呀?”燕凌夙见食盒中一块儿一块儿黑疙瘩很是好奇,他怎么从来没有见过。
“这是馒头呀,姐夫没见过?要不……”丘绵绵拿起一块儿就要往燕凌夙的手中塞。
吓得燕凌夙赶紧把双手背到了身后,“姐夫一会儿得去找你鸾儿姐,就不吃了。”
“好吧。”丘绵绵把黑疙瘩又放回了食盒。
“绵绵,这馒头怎么是黑的呀?”这回,妘旸一个没控制住就问了出来。
“哦,火大了,锅干了,就让他们将就吃吧。”
“这样的馒头还有多少?”妘旸接着问。
“嗯,还有三十几个吧。”丘绵绵眼睛突然间就亮了起来,“妘哥哥,要不给你送几个去吧。”
妘旸慌了那么一下,不过他有办法,“绵绵,近几天我要辟谷,所以……”
“好吧,妘哥哥不要总是辟谷,万一饿坏了怎么办?”丘绵绵担忧道。
“好,听绵绵的。”妘旸心虚地点了点头。
“绵绵,剩下的馒头就都给牢里的那两位留着,就算明天变硬了,给他们做点汤泡着吃不就得了。”燕凌夙提议道。
“诶,我怎么没想到呢?还是姐夫有办法。”
“赶紧进去吧,一会该凉了。”妘旸催促道。因为他看见了食盒中摆着两条鱼。
“好,那我进去了。”丘绵绵刚要走就被燕凌夙叫住了。
“绵绵,于闻野那里送了吗?”
“一会儿就去,哪能少了他的。”丘绵绵说完就往密牢去了。
“妘旸,这苍梧山的囚犯竟能吃上鱼?”燕凌夙不解道。
“呵,丘绵绵做鱼向来不收拾内脏。”妘旸可是领教过那个味道的。
“额,好吧。”
燕凌夙决定赶紧离开这个地方,万一丘绵绵一会儿出来请他吃鱼怎么办?
“咱们走吧。”燕凌夙说着就站起身来和妘旸一起离开了密阁正堂。
密牢之中,采兰已经不那么痛苦了,显然她体内的蛊虫折腾累了在休息。
不过,这黑黑的馒头和那条如此完整的鱼让她心底生出了恐惧来。
“姑娘,我不饿,一会儿再吃。”慕容庆看着那条惨白惨白的鱼直恶心。
“不吃?哼哼……”丘绵绵从腰上解下来一条长长的鞭子。
“啪”的一声,丘绵绵一甩,惊得两人不住地打激灵。
“我这鞭子可是用辣椒水泡了足足七七四十九天,抽在身上那感觉,要不要体会体会?”
丘绵绵笑得阴飕飕的。
两人无法只能选择妥协,在这个地方若是受了伤,那就太难熬了。
于是,两人强忍着恶心,吃了起来。
馒头还好,虽然又苦又硬,咽也是能咽下去的。
就是这鱼,简直太恶心了。不仅没有味道,而且还没熟。
“姑娘,这鱼的内脏怎么没有去掉呀?”慕容庆小心翼翼地问道。
“怎么?不能吃吗?”丘绵绵甩起手中的鞭子就要抽过去。
“能,能。我吃还不行吗?”慕容庆含泪把筷子伸了过去。
采兰倒是没说什么,因为她知道说什么都没用。
“赶紧吃,姑奶奶一会儿还有事儿呢。”丘绵绵说着手中的鞭子就“啪”的一声,甩在了地上。
慕容庆吃着黑馒头就着鱼,他想起了自己过寿时,夙王送来的如铁块儿般的硬馒头。
看来夙王当时是发了善心了,若是如今日这个馒头……
“发什么愣。”丘绵绵一鞭子就甩了过去,还好只是落在了慕容庆的脚边儿。
慕容庆再不敢走神儿了,手中筷子立马翻飞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