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宁渊先开口的，他把“死亡”揭过去，“可真让我想起来全部过往的，是陪在小魔神身边的那些年。”
“嗯？”
“他身上，总有磁场在影响我。”宁渊又想了想，“该说‘磁场’，还是‘气味’呢？”
钟离：“都无所谓，我能听懂。”
宁渊笑了笑：“好。照顾他的那些年里，我能感受到记忆在逐渐恢复，想起来的事情越来越多。现在想来，小魔神就是前几个时空的你。我那讨厌的上司把前几个时空你留下的意识碎片全都收集起来，揉巴揉巴团成一团塞小魔神身体里了。”
“哦，身体也是你的。估计也是前几个时空的积累。”宁渊又补充道。
钟离：“那你养得可不好，小魔神怎的变成那般桀骜不驯的性格？与我一点都不像。”
宁渊哼哼两声：“哪里桀骜不驯了，他很听我话的——在他与你相见之前——他与你相见之后，怕是觉醒了什么奇怪的想法，一心与我作对，性格也越来越不像你了。”
“或许我也影响他了吧。这么说来，小魔神还真算得上我的孩子？也算得上是我？”
钟离顺着宁渊家居服的领口摸上去，一直摸到宁渊的下巴。
钟离：“如果是这样，我就原谅你不告而别的那五年吧。”
那五年里，宁渊从零开始带小孩。
从来都是钟离把他带大，第一次体验到带大钟离，感觉很是奇妙。
既希望小魔神能长成和师尊一样的人，给宁渊留一个念想，又希望小魔神能做自己。
毕竟找其他人做钟离的替身，对双方都不公平。
那时的宁渊还不清楚钟离对自己的感情，身为魔界名声鹊起的新秀，背叛仙门堕入魔道，每一件都是十恶不赦的罪孽。
宁渊不敢回去，更不会知道钟离对他何意。
如此，陷入死循环。
每日都在被道义和一天天长大、越来越像钟离的魔神折磨。
幸好，只有五年。
幸好那日去了海边解决海乱，与钟离再次相见。
宁渊任由钟离撩拨四处点火，语气亲昵：“师尊，过去这么久，您还没原谅我吗？”
一句话的语调尾巴转了好几个弯，比山路十八弯还能转。
钟离原本就在开玩笑，听了宁渊的话直接露出笑容，笑了笑。
笑声在卧室中回转两圈，落入宁渊耳中。
他松开手臂，一手捏着钟离的下巴，让钟离抬起头来，在昏暗的灯光下与他相视。
轻吻落在钟离的眉心，贴着鼻梁，落在鼻尖。
吻过人中，最后吻在钟离的唇上。
一个极尽温柔的吻。
一吻结束，宁渊分开了些。
钟离缓缓睁开双眼，一双金色的眸子被光芒映照，灿若星海。
宁渊最后浅吻了一下钟离，才克制住，一把把钟离的脸按在自己胸口，让自己看不见钟离的脸。
他有一张让人无法不动念的脸，一双眼睛生得极美，看进去，就出不来了。
宁渊咬牙道：“不行不行不行不行不行不行，不能再继续下去了！”
“怎么了？”钟离问道。
宁渊：“还问我怎么了？你现在还小，和我们离开时小魔神的年纪差不多，断然不可做那档子事！我怎可对你出手呢？”
“道德不让我向你出手，法律也不允许。像我这种遵纪守法道德高尚的好公民，只能凭借自己坚硬如混凝土的毅力稳固本心了！”宁渊说得正义凛然。
钟离眼前好像浮现了宁渊握拳为自己打气的模样。
思及此处，钟离一笑。
“宁总道德感很强，值得嘉奖。”钟离说着，仰头，唇碰了碰宁渊的唇。
只有一下。
在宁渊惊愕之际，钟离说：“这是奖励。”
搞得宁渊又羞红了脸。
为了避免引火上身，他什么都不能做，而钟离却故意逗他，真是怕火烧得不够旺。
宁渊刚想有动作，钟离突然道：“隔壁那个小朋友，是璃月集团的董事长？”
“对。”宁渊道，“确实是。”
“为何？”钟离问道。
宁渊：“这就要问问我的倒霉上司了。”
“嗯？他又有什么突发奇想？”
宁渊叹了口气，把钟离勾起来的情欲压下去：“之前你们集团一直有一个挂名的董事长，只不过从未有人见过，估摸着应是我倒霉上司特意安排了一个不存在的人。他希望你在这个时空可以在演艺界步步高升。”
“所幸这个职业我不讨厌。”钟离说道。
宁渊：“就在五六年前，你十一二岁的年纪，收养了现在这个董事长，让他顶替了那位挂名董事长。是你，收养了那个一丁点的小孩，让他代替你，坐在董事长的位子上，替你管理公司。”
“不应该说是你，应当是，倒霉上司的安排？不对，毕竟就算是人偶里面也有你的意识，算是你在倒霉上司的影响下开辟了这么一条路。”宁渊兀自嘀咕着。
宁渊：“名义上，小董事长的监护人是你安排给他的管家。这是因为，把孩子带回来你就不管了，全权交给了你当时的管家，也就是现在小董事长的管家。管家可太辛苦了，同样拥有带孩子经历的我怜爱了。”
钟离微笑：“你大可以一起去照顾小董事长，他还会对你恭敬有加呢。”
宁渊连忙否定：“那种事情还是不要发生第二次，身心俱疲，很累的。”
“我小时候很闹腾吗？能让宁总如此忌惮。”钟离抛出一个问题。
宁渊自知这个问题不能回答，答了就踩坑里了。
他换了个话题：“有人帮你掌管公司的事务，不管是总裁还是什么职位，他们都尽心尽力，让你可以放下心来，在演艺界这条路上走得顺利。”
钟离：“原来如此，时空之神许是期待我在演艺这条道路平步青云吧。”
“谁知道呢？”宁渊轻笑道，“不过这样也不错，多一种人生道路选择。”
他也曾在过往的时空经历中在娱乐圈摸爬滚打，但因为他的任务就是暗中帮扶主角，相当于一个幕后大佬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