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德帝姬骑在哥哥背脊上、正把京兆郡王赵恒当做一匹有点弱小的战马、正和皇家子弟们戏耍骑马打仗。
结果因为哥哥太菜,导致荣德帝姬不慎落马了,还脑壳摔了个包,哭起来道:“说好的这战我们会赢的。”
其余的小姑娘和小男孩们嘻嘻哈哈的笑道:“谁让你哥哥大傻那么菜?”
然后大多数都朝着这边做个鬼脸,就此跑不见了。
赵大傻虽也摔的疼,却见小妹哭的伤心,便强撑着说不疼,又把荣德帝姬抱起来,放在现在没人玩的秋千上,然后在背后用力推。
眼看小妹乘坐的秋千越荡越高,赵大傻也不禁高兴了起来,拍手叫好道:“妹妹好样的,越来越高了。”
荣德帝姬道:“我真被你气死掉了,秋千自己又不会荡,你都停着拍手不用力了,我大荣德能越来越高吗?”
赵恒拍脑袋一想,觉得还是小妹聪明,便又开始用力推。
“大傻,快用力推。”
随后荣德指挥着大傻推了一刻钟,坐了此生最爽的一次秋千,直至大傻累得犹如死狗一样扑在地上说不行了。
“大傻你休息好了没,快来啊。”
荣德没玩够,又开始催促,却是忽然感觉耳朵还疼了起来。
乃是被皇后娘娘揪着耳朵拖下来屁股上抽几下,打得眼泪汪汪后,被皇后娘指着鼻子道:“就你不安分,整天欺负你哥哥。”
荣德帝姬说道:“阿娘,我很乖的哦。”
皇后道:“乖你个头,最跳的就是你了,将来定然把你交给小高调教,看你还跳。”
荣德道:“可小高衙内是赵大傻的教师。”
皇后道:“名誉是教师实际就是他师父,是我这个做娘的为了你哥哥不总被人欺负,专门给他挑选了保护他的师父。记住了,也是你的师父。只因小高年纪尚幼资历不足,名誉上无法出任太子太傅而已。但他就是你们的师父。”
荣德咬着指头道:“好啊。”
皇后娘娘道:“小高的三字经你背会了没有?”
“……”京兆郡王一副不明觉厉的样子懵圈着。
荣德帝姬则连连点头:“简单简单,一看就会,两月前我就会了。”
结果又被揪着耳朵道:“你个死丫头这么聪明,会几月了,竟然不教教你哥哥?”
荣德吃痛后哇的一声哭起来道:“大傻笨又不是我的错,呜呜。”
皇后娘娘一阵泄气,这妮子是真的聪明,只看了一本小高乱写的《悟空》,就把内中的语法、以及一些逻辑观点学了个惟妙惟肖。哎,要是京兆郡王有这小娘一半聪明,那该多好。
随后,皇后又看着赵恒道:“儿啊,你这么笨是你妹妹的错吗?”
大傻坚决摇头道:“小妹她教我了,努力了,还怕我在学堂考试考不出来被罚,偷偷给我递纸条。”
皇后大怒道:“本宫就说了嘛,果然是你个不安分的小娘干的好事?学堂先生是个老古板,把你哥哥作弊抓了典型,笑话都闹到皇帝和国子监那边去了,原来是你这小娘干的好事!”
就此又把荣德抽得跳……
被揍之后荣德帝姬闷闷不乐,独自坐在宫殿外的秋千上,冷清清的,感觉一点也不好玩,此外还有点孤独。
随后见到一大哥哥走来,笑眯眯的问:“帝姬何故闷闷不乐?”
荣德没好气的道:“我并不后悔帮哥哥作弊,我只是……只是……主要是他么简单他都不会,大家会看不起他的,看不起,就都会欺负他。”
这说的没错,人类就是市侩的动物,包括小屁孩群里,但凡笨的人,是一定会被以不同方式霸凌的,这点毫无疑问。
高明摸摸这丫头的头,又递给她一颗高家秘制的“大白兔奶糖”,说道:“有种气质叫心怀坦荡,大器晚成,帝姬忧心哥哥是好事,但欲速则不达,其实要我看呢,有时候慢就是快。比如汉高祖刘邦四十岁前一无是处,但之后,却是为汉之军神,征伐一身,大气磅礴。”
荣德先把奶糖吃在嘴巴里,随眼睛一亮,感觉比偷吃拜祭灶王爷的蜂蜜还爽呢,这可高兴坏了,刚刚的郁闷一扫而空。
随后她边吃边拖拉着鼻涕说道:“可是……可是大哥哥有所不知,刘邦是个流氓啊,哪来的大气?汉军神公认的是韩信哦。”
高明道:“你不懂,并没有人比我更懂历史。帝姬记住了,姓韩的又带兵的,多半不是好人。说起来刘邦精力充沛,实干苦干,从他四十老几了提三尺剑斩白蛇征伐开始,那是真的不怕苦不怕累,没停歇过哪怕一天,哪像你熟知的那个韩信,动不动就好吃懒做靠人养着,动不动就闹情绪,不上班,动不动就感觉怀才不遇而做逃兵。”
“看高祖刘邦的生涯,他不是平天下就是在平乱,且几乎每战都亲自披甲上朕,直至六十多岁身体不佳了,担心太子出兵危险,他还亲自出阵平英布。击败叛乱的英布后,他拖着又受了箭伤的老迈身体,与将士们庆功时痛饮高歌曰:大风起兮云飞扬……”
听到这,小帝姬接口道:“我知道我知道,下句是……威加海内兮归故乡对吧?”
高明笑道:“对是对,但其中之豪迈、以及六十多岁仍需自己出阵平乱的苍凉之意,却连太史公那等人物也没读懂,或者是故意读不懂。总之在历史课题上,我觉得最不能信任的就是历史砖家。”
小帝姬咬着指头道:“可是不停有人叛乱,不就说明老刘治理的不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