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旁边陪酒的杨大力听见这话,目光闪闪的加入讨论。
“哎,花胜,这回你可是真糊涂了。那芊芊姑娘肯定心里也有你,才会以身相许的!”
花胜一愣,眨巴着眼睛,半天也想不清楚。
李冬白灌了一大口酒,摆手吹牛道:“以身相许算不得什么,能为了他生孩子,才是爱的不得了!”
杨大力等人不解:“女人不都得生孩子吗,那算什么爱?”
李冬白摇头如拨浪鼓,反正对于她来说,要是肯为谁生孩子,才是最爱谁,其他都是虚的。
她喝到兴奋处,开始得瑟的发表她的渣男言论。
旁边几人听得瞠目结舌,不由好奇地问她: “那要是你真爱一个男人会怎么样?”
李冬白脸颊酡红,大马金刀的坐在那里嚷道:“怎么才算爱一个人?别人我不知道,反正那个人要是让我愿意给他生孩子,那我肯定爱他爱的,比我的命都重要!”
她忽然不知抽了什么风,又一把扯住陈星摇晃:“老子不甘心啊!要是殷不离能给我生个娃,我做梦都能笑醒。”
“呜呜……不离……我喜欢你呀……你给我这么些宝贝、秘笈有什么用,我以后是不是再也见不到你了……”
杨大力看着陈星气怒交加的表情,忙一把将李冬白拉了回来。
“哈哈,她喝醉了,胡说八道呢……”
李冬白跟个人来疯似的,又唱又跳,中间还来了段英文rap,惊得花胜顾不得伤心,陈星也忘了愤怒,杨大力不时捂脸。
陈星看着癫狂的李冬白,实在不知道自家王爷,怎么就死心塌地的喜欢这么个玩意儿了?!
他要告状,他要给李冬白穿小鞋!
她一会儿喊裴旭,一会儿叫不离,亲亲热热,缠缠绵绵。
等到好不容易提到他家王爷,就配上什么混蛋、黑心菜、王八蛋之类的形容词……
气得陈星差点动手。
他咬牙切齿地嚷:“李冬白,你这个不男不女、乱七八糟、忘恩负义的家伙!”
杨大力实在捂不住李冬白的嘴,只能在旁边乱喊:“她喝醉了,神志不清,今天说的话都不作数……”
花胜一手托腮,嘻嘻哈哈的盯着李冬白耍宝。
李冬白打了一个酒嗝,鄙视陈星道:“你懂个屁。我是可男可女,男女通杀,古今都拿下的绝世大帅哥。老子天下第一!南波万!”
此时的李冬白发酒疯吹牛皮嗨的厉害,殊不知在不久的将来,要为这次发言,付出什么样的代价。
……
时间过得飞快,东边已经被裴旭掌控,他揪出偷运火炮,勾结西夏人的叛徒,来了一波九连杀,震慑住了整个东军。
李冬白直呼干得漂亮。
苏彦、陈星、杨大力等人也暂时把南军安抚下来,只是俞大将军实力雄厚,未必愿意奉赵玮恒为主。
两方人马,还要协商会谈。
陈星看着李冬白天天憋在府中练功,也不出去凑热闹,正在暗暗奇怪。
杨大力就拍着他的肩膀道:“冬白上次差点栽到西夏人手里,没想到因祸得福,那个劳什子圣女给了她一本什么秘笈,让她天天练呢。”
花胜在旁边道:“那秘笈和调养之术是殷不离多年搜寻,专门调理冬白身体的,过不了多久,冬白便不会再过一两个月,就出现武功尽失的毛病了。”
听到这个好消息,陈星不但没有高兴,反倒感觉心里咯噔一下。
他想起自家王爷对李冬白那个粘糊劲儿,又回忆了一下上次醉酒李冬白说的那些话,心里有了些不妙的预感。
过河拆桥这种事,李冬白好像十分拿手,做的毫无心理负担。
他和苏彦共事了这些日子,深刻的感受到此人乃是人中龙凤,有心机、有手段、有魄力。
王爷想要收服此人,最近关于苏彦的消息也源源不断的送了过来。陈星越看越心惊,深觉自己以前低估了苏彦。
苏家从卢阳城四大家族最末,用不到十年的时间,就让其他三家唯其马首是瞻,苏彦功不可没。
至今,卢阳城里还流传着小苏郎的传说。
爱慕他的名门闺秀不知凡几,甚至京城里的不少高门贵女,也将他当作春闺梦里人。
这苏郎从年少到现在,收获一众芳心,看似对每一个姑娘都特别,实则从未将任何一人放在心上,哪怕是他的妻子,堂堂十公主赵胭。
陈星看看书案上那一叠厚厚的资料,眉头紧皱。
千头万绪,桩桩件件的事情,都可以归结为苏彦为了拉拢平衡各种势力,甚至使其成为自己的跳板,才紧密交往。
只除了一个人,让他反反复复失了原则,不惜代价纠缠保护,却看不到任何利益回报。
陈星的眉头越皱越紧。
原来,他们只以为苏彦和李冬白,只是有些交情恩怨。毕竟两人都住在卢阳城,打小就认识。且李冬白此人,虽然性子招人烦,生的却实在让人赏心悦目。
若是不知道她的性格,乍一相见,确实让人目眩神迷。等到熟悉之后,只能扼腕叹息,她这种人,真是配不上她那张脸。
现在看来,苏彦显然不在此列,他怕是比谁都清楚李冬白是个什么玩意儿,却还是沉迷其中,不可自拔。
陈星嘬了嘬牙齿,有些理解不能。
想了想自家王爷神魂颠倒的模样,又讪讪的承认了这个事实。
王爷要想收服苏彦,除了权利地位,最关键的,会不会是李冬白?
陈星拍了自己的额头一记,王爷才不会舍得把冬白送给别人。
裴旭都被折腾成什么样了,以前那么开朗的人,现在经常双眼含愁,强颜欢笑,都是李冬白这个害人精做的孽。她竟然还敢肖想和殷不离生孩子,简直岂有此理。
陈星想着想着,冷不防一刀扎在了自己心口上,疼得他一颤,苦笑起来。
他自己对殷不离,才是剃头挑子一头热,自作多情了。
不行,他要给王爷写信,不能让他被蒙在鼓里,免得以后被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