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承听到司徒悦悦这么一说,心中不禁一紧,但司徒承又怎敢轻易放心让司徒悦悦独自一人留在此处呢?
司徒承忧心忡忡地看向依然伫立在司徒悦悦身旁的燕淮,目光中透露出一丝犹豫和担忧。若不是此刻还有要事需他亲自回府处理一番,否则他定然会毫不犹豫地选择留在这儿陪着司徒悦悦。
然而,司徒悦悦眼下这般状况,司徒承实在不敢贸然告知家中其他人,生怕引起不必要的恐慌与麻烦。
司徒承眉头紧锁,陷入沉思之中,片刻后终于下定决心,缓步走向燕淮。
来到燕淮身侧,司徒承停下脚步,稍稍平复了一下心情,然后才缓缓开口道:“悦悦这边就暂且托付给你了,务必要护她周全啊!我如今有急事必须先行回府一趟,稍后便会归来。”
司徒承言语间满是恳切与嘱托之意。
话毕,司徒承稍作停顿,似乎仍有些不放心,又补充道:“还望你多加留意,莫让悦悦受到任何伤害。”
说完,司徒承深深地凝视了燕淮一眼,仿佛想要从对方的眼神中寻得一份坚定的承诺。
见燕淮郑重地点了点头,表示应允此事,司徒承这才稍稍松了口气。
但即便如此,司徒承心中的牵挂仍旧难以完全放下。略加思索之后,司徒承决定还是先尽快回去将自己手头之事处理妥当,以便能够早些返回此处陪伴司徒悦悦。
得到燕淮的答复后,司徒承转身回到司徒悦悦身边,小心翼翼地扶住她那略显孱弱的身躯,慢慢地朝着院子边缘的凳子走去。
每一步都走得极为轻柔,生怕稍有不慎便会惊扰到司徒悦悦。待到两人行至凳前,司徒承轻轻地扶着司徒悦悦坐下,细心地为她整理了一下裙摆,而后又轻声叮嘱了几句。
“妹妹,你就在此地稍作等待片刻。我眼下必须得返回去一趟,过不了多久就会折返回来找你。你务必要好生照料自己的身体,要是遇上什么棘手之事切不可硬撑。倘若真到了难以支撑的地步,咱们索性打道回府便是。”
司徒承语重心长地对司徒悦悦轻声嘱咐道。
话毕,司徒承又一次饱含深情地凝视着司徒悦悦,似乎想要将司徒悦悦此刻的模样深深地烙印在心底。
随后,只见司徒承动作缓慢而沉稳地站起身来,转身正欲离去。
此时此刻,司徒悦悦的整颗心都被屋内的陈烁紧紧牵绊住了。
司徒悦悦满心满眼都是陈烁的身影,根本无暇顾及其他任何事情。司徒悦悦那双美丽动人的眼眸,宛如一泓清泉般,痴痴地望着那扇展开的房门,仿佛透过这扇门就能看到心心念念的陈烁一般。
司徒承与司徒悦悦辞别后,马不停蹄地离开了刑部。
司徒承一路疾驰,很快便赶回了司徒丞相府。当司徒承刚跨过府邸的大门时,一个熟悉的身影映入了他的眼帘——正是瑞瑞。
司徒承稍稍思索了一番,想到司徒悦悦如今的状况虽说有燕淮在旁照看,但燕淮毕竟身为男子,在某些方面终究不及女子来得细致入微。于是,司徒承毫不犹豫地径直朝着瑞瑞走去。
话说先前,司徒悦悦与瑞瑞一同前往司徒娘亲的闺房,而后司徒娘亲便携着司徒悦悦移步至前厅。瑞瑞自然也是紧紧跟随其后,但走着走着,司徒悦悦忽然想起瑞瑞尚未享用过早膳,于是便让瑞瑞先去填饱肚子。
瑞瑞匆匆用过早餐后,赶忙折回前厅,却惊讶地发现司徒悦悦早已不见踪影。
瑞瑞心急如焚地奔回悦居院子,希望能在这里寻得司徒悦悦的身影,然而结果依旧令瑞瑞大失所望。无奈之下,瑞瑞只得决定前往前门,向门口的小厮打听一番,看看司徒悦悦是否已然外出。
正当瑞瑞步履匆匆地朝着前门走去时,一个熟悉的身影突然映入眼帘——原来是司徒承!
瑞瑞见状,连忙停下脚步,微微弯下腰肢,正欲向司徒承行礼请安。
谁知,瑞瑞的动作才刚做到一半,司徒承便已抢先开口:“瑞瑞,你即刻动身前往刑部照看悦悦。一定要尽心尽力地守护好她,同时仔细留意她的情绪变化。倘若察觉到任何异样之处,务必立刻将她护送回家。记住,此事万不可对他人提及,只需你一人知晓即可。”
说罢,司徒承目光犀利地凝视着瑞瑞,似乎想要透过瑞瑞的面容洞悉其内心真实想法。
而此时的瑞瑞,则一脸郑重地点头应道,表示定会不负重托,圆满完成使命。
瑞瑞一脸茫然,完全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何事,但瑞瑞见司徒承如此郑重其事地向自己开口讲述此事,心中不禁一紧,隐约意识到这件事情非同小可。
尽管一头雾水,但凭借着女人敏锐的直觉,瑞瑞大致能够猜到这件事的严重程度。于是,瑞瑞不敢有丝毫耽搁,匆匆忙忙地朝着刑部赶去。
与此同时,司徒承则马不停蹄地去找了司徒娘亲与白老头。
见到两人后,司徒承深吸一口气,将昨日所经历的种种娓娓道来。然而,在叙述过程中,司徒承刻意隐瞒了有关陈烁以及司徒悦悦如今在刑部的实情。
当司徒娘亲和白老头听闻司徒承成功抓获了蒋晴时,白老头瞬间联想到,司徒承此举想必是想借此事达成某个目的,尤其是求娶他心爱之人。
想到此处,白老头忍不住高看司徒承几眼。
可此时的司徒承满心挂念的都是身处刑部的司徒悦悦,根本无暇顾及其他。
待司徒承把该说的话说完之后,心中只想着赶紧再到刑部走一趟,了解一下司徒悦悦那边的状况究竟如何。
面对司徒娘亲和白老头关切的目光,司徒承强颜欢笑,找了个借口推脱道:“娘亲和外公,实在不好意思,我这边还有些收尾事宜尚未处理妥当,得先告辞了。”
说罢,不等二人回应,司徒承便如一阵风般急匆匆地离开了。
这边瑞瑞脚步匆匆地离开了司徒丞相府后,马不停蹄地朝着刑部疾驰而去。
一路上,瑞瑞心急如焚,脑海里不断闪过各种可能出现的糟糕状况。
终于,瑞瑞抵达了刑部。瑞瑞顾不得停歇,径直奔向司徒悦悦所在之处。一到那里,就看见司徒悦悦静静地坐在那儿,身旁还立着燕淮。
然而,司徒悦悦的目光却始终牢牢地锁定在屋子里,仿佛被屋内的某种景象深深吸引住了一般。
瑞瑞心中“咯噔”一下,顿感情况不妙。
瑞瑞急忙将视线投向司徒悦悦,只见她的脸色异常苍白,宛如一张白纸,毫无血色。
瑞瑞心头一紧,赶忙上下仔细打量起司徒悦悦来,想要找出究竟是什么原因导致她如此模样。可一番查看下来,并未发现司徒悦悦身上有任何明显的伤痕或异样之处,这让瑞瑞稍稍松了口气。
随后,瑞瑞移步走到燕淮身旁,压低声音问道:“燕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小姐为何会这般神情?”
此刻的燕淮同样面色凝重,满脸都是化不开的忧愁。燕淮无奈地看了一眼瑞瑞,轻轻摇了摇头,表示自己在这种情况下实在不方便多言。
瑞瑞见状,眉头皱得更紧了,心中愈发焦急。
瑞瑞再次将目光转向司徒悦悦,只见司徒悦悦依旧一动不动地凝视着屋内,眼神空洞无神。
就在这时,司徒承也匆匆赶了回来。他一眼便瞧见了仍呆呆坐在原地的司徒悦悦,以及守护在其身旁的瑞瑞和燕淮。
司徒承暗自思忖着,刚刚司徒悦悦肯定一直在这里静静地坐在这儿。
稍作思索后,司徒承毅然决然地迈向司徒悦悦身旁,并以一种轻缓而温和的语调对她言道:“悦悦啊,依我之见,不如我先护送你回家吧。毕竟你在此处确实难以施以援手,非但如此,待在这等场合对你而言着实多有不便。再者说,刑部之地,往来进出者皆为形形色色的男子。你一介女子,于此久坐等候陈烁实非妥当之举。一旦陈烁那边有任何新的状况或消息,我定会马上赶回来告知于你。”
司徒承之所以如此提议,实则是考虑到诸多因素。一来,司徒悦悦身处此地确有诸多不便之处;二来,刑部人来人往,鱼龙混杂,让司徒悦悦长时间逗留于此绝非良策。
瑞瑞听闻司徒承这番言语,瞬间恍然大悟,原来里头之人便是陈烁。如此一来,也就不难理解为何司徒悦悦会这般焦灼不安、纹丝不动地端坐于此了。
瑞瑞不禁心生忧虑,满含关切之意地朝司徒悦悦投去匆匆一瞥。
此时,司徒悦悦方才缓缓抬起头来,目光直直地凝视着司徒承,朱唇轻启道:“可是哥哥,此次陈烁身陷困境全然因我而起!若不是当初我苦苦哀求他前往,他又怎会遭遇这般祸事呢?所以,叫我如何能够心安理得地就此离去?”
言罢,司徒悦悦那娇俏的面庞之上尽是愁容与自责,显然是无论如何都无法轻易割舍下对陈烁安危的牵挂。
“如果不是因为我的那一句话,如果不是我执意让陈烁前往那里,陈烁如今怎会遭遇这般祸事!哥哥啊,你叫我如何能够如此狠心、如此绝情地转身离去呢?”
司徒悦悦声泪俱下地说完这番话后,司徒悦悦那饱含痛苦与自责的目光再次缓缓移向屋内。
司徒承闻言,心中猛地一震。
此前,司徒承一直在暗自思忖着陈烁为何竟会如此凑巧地在那个关键时刻现身于此处。此刻,真相大白——原来这所有的一切皆是司徒悦悦在幕后默默地助推。
司徒承不禁暗暗想到,若要论及司徒悦悦在此事中的过失,那他自己所犯下的错误恐怕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然而,即便如此,司徒承亦绝不愿看到司徒悦悦因这件事而伤了自己的身子。
于是,司徒承语重心长地对司徒悦悦说道:“妹妹,当下对你而言最为重要之事便是悉心呵护好自身的健康。待到陈烁苏醒转来之时,唯有见到你安然无恙,他方可真正安心。”
司徒承巧妙地站在了陈烁的立场之上,以此作为劝说司徒悦悦返家休养的说辞。
可司徒悦悦对于司徒承所言似乎并未听进心里去,司徒悦悦的视线仍旧牢牢地锁定在那间屋子内,未曾挪动分毫。
只见司徒悦悦轻轻地摇了摇头,泪水如决堤之水般顺着脸颊滑落下来。
司徒承默默地注视着眼前的司徒悦悦,司徒承太了解司徒悦悦此刻的心情了。
然而,如果司徒悦悦始终滞留在此处,那么接下来的事情对于司徒承而言将会变得异常棘手,难以顺利推进。
毕竟,司徒承心里很清楚,司徒悦悦之所以如此忧心忡忡,完全是因为对陈烁身体状况的深深担忧。
于是,司徒承轻缓地挪动脚步,朝着房间内部走去。司徒承打算亲自去向大夫咨询一下陈烁当下的具体情形究竟怎样了。只有弄清楚这一关键信息,司徒承方能想出后续应对之策,好让司徒悦悦安心离去。
司徒悦悦则满心焦虑地紧盯着司徒承逐渐远去的背影,心中忐忑不安。
就在司徒承快要迈入房门之际,司徒悦悦情不自禁地霍然起身,并下意识地向前凑近了些许。
尽管司徒悦悦心知肚明,自己贸然闯进去不仅无法提供任何实质性的帮助,甚至有可能引发屋内的混乱与恐慌,但此时此刻,司徒悦悦实在按捺不住内心的关切之情。
最终,司徒悦悦还是强忍住冲动,选择静静地伫立原地,等待司徒承归来。
时间仿佛凝固一般,每一秒都显得格外漫长。
终于,没过多久,司徒悦悦那焦灼的视线里再度出现了司徒承的身影。只见司徒承步履匆匆地从里面快步走出,司徒悦悦的目光如闪电般瞬间转移到了他的身上。
无需多言,司徒悦悦已然猜到,方才司徒承必定是进入房内询问有关陈烁身体状况的事宜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