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你们听说了吗?”
“三姑娘…没了…”
“啊?什么时候的事啊?”
“好像有几天了吧?”
“这府上怎么一点动静儿都没有?”
“能有什么动静儿,那三姑娘本来就是个私生女罢了,能有什么排场。”
“也是,她这名不正言不顺的,啧啧……”
“而且我还听说她和大公子……”
“啊?王府里有这么多事啊!”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越是富丽堂皇的地方,这种事越多,里边指不定有什么猫腻……”
那丫鬟似是刚来王府不久,一脸震惊的模样。
俩丫鬟见那边有人过来了,忙止住了口。
沈挽汐这个事慢慢地在王府里传遍了。
……
这几日,郁言一直在修身养性,突然想去喝茶了。
这日,便去了这心悦茶楼。
郁言抿了口茶,刚放下茶杯。
旁边就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
实在是惹人麻烦。
小厮见状,正要过去看看。
郁言似是听到了什么,止住了他。
细听,似是有人在那窃窃私语,“那平阳王府的三姑娘沈挽汐,你猜猜怎么着了?”
沈挽汐?
郁言疑惑,她又怎么了?
“咋了?莫不是……”那人笑了笑。
“莫不是什么?”
“莫不是嫁了个好人家……”
郁言心中一紧,沈挽汐应该不会嫁人的,他也没听说她有喜欢的人呀?
这俩人在这编排沈挽汐?
郁言正想起身敲打一下二人。
那边又有声音传出。
“你想到哪去了?”
“沈挽汐那张脸我可是见过,真真一个美人胚子。她要想嫁个好人家,也不是什么难事吧。”
这话倒是不错。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
“她是长得美貌,可她的身份怎么可能呢?”
“哎,你竞打岔,我刚才说到哪了?”
“这沈挽汐…没了…”
郁言手中的茶杯紧紧地攥在手心里。
这怎么可能?
这肯定是假的!
“啊?果真自古红颜多薄命啊!好好的一个人……”
“这是怎么回事?”
“具体的我也不清楚,我只是有个小时候的玩伴在那平阳王府做事,无意中听那背后的丫鬟、小厮们说的。”
“不过还能因为啥,八成是身体不太好,救不回来了呗。”
“还有个消息。”
“啥啊?”
那人四处张望了一瞬,压低了嗓音,“听说那大公子和这沈挽汐……”
那人眼眸露出一个微妙的表情。
这人听了,一脸的不可思议,“啊?不能吧?”
“那位不是王府的世子,又身居要职,性子一向清冷寡淡,你这有些太离谱了吧?”
“呵呵,这我也是听说了,就当个玩笑话呗。”
“来,来,喝茶。”
一旁的郁言眼眸中闪过一丝难以置信,这中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沈挽汐不可能是这种人?
可不是还有句老话,叫空穴不来风吗?
而且刚才俩人说沈挽汐已经……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
闲云阁。
江煜一遍遍在脑中闪过近来发生的事。
江煜头脑中仿佛有什么喷涌而出。
那几天的一幕幕在他脑中回荡。
……
蓝庭苑。
江煜最近这一阵子很少过来。
坐在罗汉椅上的秦淮如见了江煜,顿时有些高兴。
秦淮如眉宇间难掩其喜色,缓缓开口,“煜儿,今日怎得有空过来了?”
“快坐。”
秦淮如这几日正在为煜儿相看人家,正好煜儿过来,问问他的想法。
“煜儿,母亲这几日给你相看了……”
江煜兀自打断了秦淮如的话,“母亲,我有事问你。”
看得出江煜极力隐忍着。
秦淮如有些不明所以。
江煜旁若无人地开口,“那天是谁把沈挽汐弄出去的?”
秦淮如顿时脸色僵硬。
又是为了那沈挽汐。
可沈挽汐已经……
这么放着也不是回事。
“那日…是我。”
江煜当然清楚。
“你…为什么容不下沈挽汐?”
秦淮如不相信煜儿会说出这种话。
为了沈挽汐,竟然…公然和她叫板。
沈挽汐有那么重要?
她都已经…不在了。
可秦淮如她是他的亲生母亲,就好好地在他面前。
秦淮如眼中的不可置信越发剧烈。
一旁的丫鬟站在一旁,瑟瑟发抖。
这是怎么回事?
他们大公子从没有今日这么生气过,也不知是怎么回事?
不过她们做丫鬟的,没有劝架的权力,都只能小心翼翼地站在一边。
当着丫鬟的面,江煜竟然……会这么做。
秦淮如面色渐渐阴沉。
“你们都出去!”
丫鬟们赶紧退了出来。
也都好奇这大公子怎么回事,她们大公子虽说性子清冷,可脾气秉性挺好,这次也不知是怎得了。
以前大公子不是看不起那三姑娘吗?
其中的内里他们自是不知。
“母亲哪里有容不下她,这么多年,我少她吃,少她穿了吗?”
“可她偏偏很有心机的…勾…引你,这样的女子,你说说她有什么好?”
“她不就是容貌绮丽一些,这京城中难道就没有比得上她的女子?”
“煜儿,你是什么身份,她又是什么身份?”
“说到底,沈挽汐她就是你的…一个妾而已。”
“煜儿,你怎么能…为了…为了一个侍妾,这样对母亲。”
“煜儿,你怎么就不明白,母亲的苦心……”
秦淮如心里很委屈。
其实在秦淮如心里,沈挽汐就是个有名字的下人而已。
江煜冷着一张脸,“母亲,沈挽汐以后就不是了。”
“而且她没有…勾…引我,若我有定力,她怎么可能得逞?”
“这事跟她没关系,都是我纠缠她。”
秦淮如眼中充斥着了强烈的不可思议。
踉跄地站起身来,有些不稳,险些摔倒,“煜儿,你…你…你怎么会这么想…”
“煜儿,你最近是不是繁忙了,都糊涂了……”
“刚才说什么胡话……”
江煜轻'呵'一声,不愿再和秦淮如争执。
你永远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
“母亲,那日周管家把沈挽汐弄到哪去了?”
江煜不至于这点小事都查不出,他来蓝庭苑的原因主要是找了个发泄口。
这几日他强撑着自己,表现的无所谓的样子。
云轩他们见主子这种模样,只以为江煜已经缓过来了。
可只有他自己清楚。
他是在用繁忙的事务转移自己的注意力,用酒精麻痹自己。
他只有这样,才能不想…她。
好在,他终于……有希望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