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煜眼眸中似是透着些许无奈。
沈挽汐兀自甩甩头,怎么可能呢?
江煜怎么可能?
这狗东西平常对她......召之即来挥之即去。
沈挽汐再次看过去,江煜面上哪里还有那一丝的意味,眼眸中只剩一片清明。
江煜此时却是话锋一转,“在太后那还好吧。”
“还好,太后还算和蔼。”
说话间,沈挽汐又回想起今日的情形。
太后倒是没有如沈挽汐想象的那般,冷眼高傲地睥睨着她。
不过,就算太后怎么做,都是对的。就算是因着今日殿内发生的那件小事,太后要大动干戈地处理她,那谁又能说不对呢?
毕竟是处在那巅峰的位置之上。
沈挽汐心中淡淡思韵。
“没说点什么话?”
江煜状似不经意地一问。
“还能说什么,不就是问问太后的病症。”
“哥哥,我是去治病去了,不是去闲聊天的。”
“左右都是以治好太后头疾为主要目的。”
况且太后身份无比尊贵,江煜他这话问的,好像太后是我的家里人一样。
现在在江煜面前,沈挽汐也有了自己的一些儿相处心得。
在江煜面前,沈挽汐一般说话也比较规矩,没说过江煜的不好,毕竟谁不喜欢听好话?
这狗男人典型的吃软不吃硬。
每回沈挽汐她也比较怂,主要是顾忌着寻他哥哥一事。
不过,她跟江煜打交道的时间着实不短了,两人算算时间,从小时候开始算,也算是认识多年,直到现在,说实话,沈挽汐好像也从没有真正看透过江煜。
毕竟俩人的牵扯是从...那样的环境中开始的。
并不美好。
可那又如何呢?
只是各取所需罢了。
只要她没触碰到江煜的逆鳞,一般他是不会和人一般见识的。
但...他好像没什么特别在乎的东西。
这么细细一想……
还真是,江煜有什么在乎的东西吗?
“你现在倒是牙尖嘴利。”
江煜似是由衷而发。
“呵呵,哥哥,事实就是如此,哪有什么别的说道,我也就是就事论事罢了。”
江煜像是深深地看了沈挽汐两眼,也没有说什么。
“嗯。”
半晌过后。
“不过,我还是要提醒你。”
江煜一本正经的口吻让人无法忽视。
沈挽汐挑挑眉。
“太后不同于你以往相处过的任何人,还是小心谨慎一些,别出什么茬子。”
“真有什么大事,我都可能保不了你。”
狗男人倒是很有自己的认知。
这话…沈挽汐倒是同意。
不过她左右就是治疗个头疾而已。
哪能有什么祸事?
毕竟沈挽汐对自己的医术还是很有自信的。
应该也不会出什么事情吧?
“哥哥,你这倒说得没错。”
“我在宫里,一定会谨言慎行。”
沈挽汐绝不会给他添麻烦,毕竟江煜能带她进宫就很不错了。
一码归一码。
“嗯。”
江煜垂眸,便不再言语。
沈挽汐说完话后,气氛顿时莫名有丝丝尴尬。
……
两人坐在马车内一时气氛凝固了起来,各自定定地坐在一旁。
沈挽汐巴不得江煜做个哑巴呢,这样她也乐得清净自在。
但是,没多久。
沈挽汐便觉得无趣,伸手掀开帘帐,想呼吸一下新鲜空气。
却见马车前方不远处,似是有兄妹俩在那吵着什么。
妹妹稚嫩的童音响起,“哥哥,你给我一块糖。”
“你吃糖干什么?你还小,吃糖坏牙。”
哥哥似是故意吓唬她。
却见那小女孩歪着小脑瓜,懵懂地问,“你跟我就差一岁,为什么那糖果你能吃,我就吃不得?”
“我要去告诉母亲去。”
小妹妹说罢便要去对面找母亲。
“你等会,我跟你一块去,你看看母亲听你的吗?”
“为什么不听我的?”小妹妹似是疑惑不解地问。
那小男孩一副人小鬼大的模样,“因为我是你哥哥,年纪比你大。”
“你得听我的。”
“那我也要去找母亲。”妹妹坚持自己的意见。
“看看母亲怎么说,哼...”
哥哥领着妹妹走去了对面,“走啊,我跟你一块去。我怕你丢了……”
“哥哥,你真是个大坏蛋。”
......
沈挽汐看完这一幕,觉得有意思的紧。
就好像,她和她哥之前得日常相处那般,沈挽汐现在好像能够较为坦然的面对这件事情了。
忍不住扬起一个大大得笑脸。
江煜一个眼神朝沈挽汐睨过来,心里莫名有些烦躁,“你在笑什么?”
闻言,沈挽汐侧头望了过去,情绪更是有些莫名。
这狗男人管得这么宽的吗?
江煜一脸狐疑地看着她,怎么她对着谁都能笑得这么开心?
“那小孩说,哥哥,你是个大坏蛋。”
江煜神色顿时沉沉,“你是在内涵我?”
“我哪敢啊?我可不敢。”
“我只是复述小孩的话罢了。”
沈挽汐头摇得和拨浪鼓没什么两样。
江煜眉头蹙了蹙。
沈挽汐似是想起什么,转移了话题,缓缓开口,“我哥他有线索了吗?”
江煜听到这话,刚刚闭上的眸子又缓缓睁开。
那次暗卫跟他说的......
他眸光中的一丝异样一闪而过。
江煜唇角微微抿起。
沉吟片刻,才道,“当年在江南带走你哥的那人已死,几经辗转,终于在京城找到认识那人的一个老鸨,那老鸨据说在多年前见到过一个小男孩,算是有点线索了。”
“人应该就在京城之中。”
“是吗?”沈挽汐眼中蕴有一丝光亮。
“虽然在京城,可这京城也不是方寸之地,找一个人也跟大海捞针无异。”
沈挽汐自是清楚。
是了,饶是京城,虽然缩小了范围,但是也是地广物博,找一个人又谈何容易?
但是,沈挽汐相信,一定能找到哥哥,一定!
......
朝华殿。
沈挽汐这是第二次来,便已轻车熟路。
来宫里的流程与昨日无异,只不过这次是她自己一人来这。
江煜把她扔在这,便去处理公事。
依然是昨日那个眉目清秀的宫女引着她径直入了太后寝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