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几日的宫宴一事,沈挽汐始终有些惴惴不安。
救她的人会不会是江煜的人?
今日有机会去探探江煜的口风。
那害她的人是为什么?
沈挽汐垂下眼睑。
夜晚。
沈挽汐在房中思索前几日发生之事,觉得实在蹊跷。
“小姐,大公子回来了,去了闲云阁。”
芷兰听从沈挽汐的吩咐,打探消息回来了。
不一会儿,沈挽汐摸着黑出去了。
一进闲云阁,沈挽汐便径直入了江煜的内室。
江煜正脱着外衣。
“哥哥,那日宫宴,你有没有听说宫女和那杂役私通一事。”
江煜手一顿,眼眸微眯,斜睨了她一眼。
“怎么了?”
沈挽汐心想,这狗男人不接茬!
“那个宫女本来想陷害的是我。”
江煜眸光沉沉。
“好在我被人救了。”
“嗯。”
沈挽汐嘴角微勾,“救我的人是不是你派来的?”
这也没什么可绕圈子的。
江煜定定地望着她,“不错,你说对了。”
沈挽汐长吁一口气。
还好是他,要不还不知救她的人是敌是友。
“哥哥,你认识国公府的萧大小姐吗?”
江煜抬眸望向她,“听说过,不熟。”
“怎么了?”
“可能......此事与她有关,”沈挽汐脸色凝重。
江煜似是觉察出什么,“莫非是她陷害你?”
狗男人果真敏锐!
“还不清楚,只是感觉。”沈挽汐一字一句道。
“哥哥,你能不能帮我查查。”
“怎么,你想找回公道?”
沈挽汐摇摇头,“不,我只想知道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要陷害我?”
“陷害我总有个原因吧。”
江煜嘴角微勾,“答应你了。”
只见江煜踱步走到床边坐下,“现在办点正事吧。”
江煜眼眸中流露出一抹她熟悉的情绪。
沈挽汐脸色一紧,狗男人心里就想着这事!
屋内的青花缠枝香炉燃了整整一宿,不肯停歇。
……
江煜大婚在即,府里的人近日忙得团团转。
王府门外已经挂上两盏大红灯笼,红色的纱幔围在门的两侧。
一片喜气洋洋的景象。
沈挽汐心中却有些烦闷,想着有些时日没去胭脂铺。
今日一早用过膳,沈挽汐便带着芷兰去嫣筱阁转了一圈。
薛景将生意做得很好,比起上次她过来时,人又多了一些。
店里的人们熙熙攘攘。
见生意这么好,沈挽汐也没在此久留。
交待了薛景几句,便领着芷兰出来,却见离着店铺不远处的斜对面,围着很多人。
似是新来的一个说书人。
沈挽汐缓缓走过去。
一名白发苍苍,留着胡须的老者映入眼帘。
边上众人一脸沉醉,原是已经听完一个小故事,意犹未尽。
都在嚷嚷着让那老者再讲一个故事。
那老者伸出手捋捋胡须,“今日天色还早,那就再来一个。”
众人拍手叫好。
老者手持一把云扇,娓娓道来,“话说,当年大沥王朝有一奇女子,女子可谓是倾城之貌,行事不拘一格,一时风光无两。”
“琴棋书画,无一不出众,乃是大沥王朝当之无愧的京城第一才女。”
“听说她自学成才,医术不凡。”
“大沥二十一年,此奇女子入宫,开始传奇人生。”
......
“只可惜......”
“那这女子后来如何了?”众人听得入迷,老者突然停顿,遂开口问道。
“女子进宫不久,就受到宠爱,深得帝心。”
......
“谁料却被后宫女子所嫉恨,最终......”
“最终如何?”
众人正听得入了迷,急切的问道。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嘁’,众人一片哀怨之声。
“这等秘事,你是如何知晓?”
人群中不知是谁言语了几句。
老者眼眸淡淡,又捋捋胡须,“天机不可泄漏。”
众人便渐渐散去。
老者转身收拾着摊子,独独沈挽汐还沉浸在故事中。
站在一旁的沈挽汐心底一阵阵惋惜。
这样的女子真的甘愿在皇宫里磋磨此生?
“小姐,这先生讲的还挺好,妙哉妙哉。”
听到芷兰的话语,沈挽汐才回过神来。
“老先生,你什么时候再来?”
“有缘自会相见。”老者只顾着收拾自己的摊子,头也没抬。
沈挽汐上前走了两步,“老先生,你可知这女子姓甚名谁?”
老者整理摊位的手停下,抬眸。
定定地望着沈挽汐半晌,眸光中分明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随即垂下眼睑,“此等秘辛,老夫如何得知?”
沈挽汐只觉得这个故事有些怪异,“那敢问先生从何处听的此故事?”
“莫不是先生自己所杜撰?”
老者眼眸晦暗不明,“只是从一高僧处所知。”
沈挽汐思绪游移。
不会是了尘大师吧?
说起来,上次了尘大师给她的东西......
那老者说罢,却是转身走了。走了几步,脚步却是一顿,“沐凝。”
沈挽汐回过头,出声询问身侧的人,“芷兰,刚刚老先生说的什么?”
“小姐,好像是沐颖还是沐凝?”
人潮汹涌,沈挽汐抬头再看,那老者已经消失在人群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