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的都是丫鬟,小姐们,纷纷别过眼去,羞红了脸。
不过,娴妃毕竟经历过人事,又在宫中待了几年,对这种腌臜事也多见不怪了。
侍卫们面面相觑,停在门前。
“还不快把人拉出来!”
闻言,侍卫粗鲁地将男女从床榻下扯下来,那对男女却是死死地抱在一起。
侍卫用了好大的力气才把二人分开。
又怕衣不蔽体地男女辱了娴妃的眼,找出两个床单罩在二人身上。
二人此时还意识涣散,身体瘫软匍匐在地上。
娴妃厉声道,“把他们给我泼醒!”
被水一泼,两人回过些神来。
“抬起头来。”
男子瑟瑟缩缩地抬起头,他哪见过这么大阵仗。
“原来是你。”
那男子娴妃认识,是宫中最低等的杂役。
“这是怎么回事?”娴妃冷声质问。
期间这女子倒是低着头,不发一语。
男子哆嗦地说着话,“奴…奴才,什么都不知道,求娘娘饶命。”
“是有人让奴才来此,说这里有好事。”
“是谁?”
“奴才也不认识。”
不停地磕着头,嘴里叫嚷着,“饶命,饶命。”
“把嘴堵上。”娴妃不悦地说道。
不过这女子蓬头垢面,令人看不真切。
“你是沈挽汐?”
那女子依旧只是拘谨地低着头,沉默不语。
众人都在一旁幸灾乐祸。
“还真是啊?”
“不说话了,那肯定就是了。”
“真贱,呸。”
……
众人的话语自是飘入娴妃耳中,娴妃巴不得这样呢,断然不会反驳。
娴妃嘴角上扬,红唇轻启,“我也不强人所难。”
“莫非你是怕丢人现眼,不敢说话?”
“我问你话,你点头摇头也可。”
“你是不是沈挽汐?”
女子点了点头。
娴妃满意地笑了。
娴妃在宫中几年,对这种事早已司空见惯,已经看出此事蹊跷,可这跟她有什么关系呢?
她能借此嘲讽江瑶,何乐而不为呢?
……
这怕不是故意陷害!
云落手指尖紧紧扣入掌心,“娴妃娘娘,”
“若是没看清脸,便随意定了罪,岂不是冤枉了人?”
何况她直觉此事不简单,虽然这人瞅着和挽汐身形差不多,但凡事都讲究证据,怎么也不能将莫须有的罪名强加在挽汐身上。
“怎么,你质疑本宫?”娴妃眉宇间透着一抹厉色。
“民女不敢。”云落眸光微敛。
“只是……”
“既如此,”娴妃打断云落接下来的话,“依本宫看,把人拉下去......”
人群中一个女子嘴角勾起,眸中闪过一道暗光。
……
假山后的沈挽汐将一切尽收眼底。
踱步缓缓走了出来。
“大家都聚在这里干什么?”
众人皆是一怔,转身望去,一片哗然。
云落心中的石头落地,“挽汐,你跑哪去了?”
“我在附近转转,这是怎么了?”
众人神色诺诺。
娴妃望着沈挽汐,“你就是沈挽汐?”
“是,娘娘。”
“刚才只是一场误会,没事,”
一场陷害就这么轻飘飘地揭过。
沈挽汐心中冷笑。
忽然,侍卫出声,“娘娘,这女子已经气绝身亡。”
“嗯。”
沈挽汐淡淡出声,“娘娘,可否看看这女子是谁?”
为何要陷害我?
娴妃点头应允,侍卫上前拨弄女子额前的碎发,面容一点点浮现。
那宫女的脸赫然出现在沈挽汐面前。
是那个宫女!
“娘娘,这男子如何处置?”
娴妃烦躁地摆摆手,“押下去。”
“是。”
“今日一事就这样吧。”
娴妃觉着无趣,悻悻地离去。
......
毫无疑问是死无对证。
沈挽汐刚才定定地观察每个人的表情,想从中看出些蛛丝马迹。
但没有什么线索。
可这事透露着诸多古怪!
而且喊走芷兰的那个小厮也不见踪影,幸好芷兰没什么大事。
思索良久。
沈挽汐只是想不通何人跟她有如此深仇大恨。
是林之玥吗?
随即又摇摇头。
不太可能。
林之玥在宫宴上对她不太友好,可断然没有到此地步。
毕竟在林之玥眼里她是江煜的妹妹,她应该不可能出此狠毒毒辣的手段对付她。
到底是谁?
这人果真歹毒至极!
……
回平阳王府的马车上,沈挽汐一直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
蓦然记起一双眼睛……
那双眼睛里含着一丝意味深长,笑意不打眼底。即使转瞬即逝,沈挽汐也有印象。
好像听见别人叫什么,萧小姐......
萧……
沈挽汐眸光一震。
国公府的嫡女?
是她吗?
听说国公府早些年一直没有子嗣,为开枝散叶,纳了几个妾室,不出一年,有了两个女儿,后来国公爷要子心切,又过两年,终于有了一个儿子。
因着这国公府的嫡女也鲜少露面。她印象中未曾见过萧舒静,二人也未曾有过交集。
若是她……
她又为何与她有如此大的嫉恨?
沈挽汐心中疑虑更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