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牛奶兴奋地在草地里蹦蹦跳跳,不是洛烟遛它,更像是它遛人。
走到一处空草地,洛烟躺了下来,头顶星河灿耀,宇宙深远,很梦幻。
今天一整天都很梦幻。
就这么毫无波折的,和祁肆结了婚。
他做事果决,趁她理智不清领了证,明明是该生气的,她仔细感受了下,一点生气的感觉都没有。
更多的是惊诧和茫然。
但一看到祁肆,心里又能瞬时宁静下来。
好像再荒唐怪诞的事,经由他后,都是合理的。
默默摸了摸无名指的戒指,明明今早才领的证,这戒指他什么时候准备的?
一夕之间,她身份就转变为祁肆的太太,没人教过她怎么做人妻子,以及婚后与祁肆如何相处。
手机里叮咚一声,他发消息过来。
【要不要回来了?外面蚊子多。】
心脏微跳,洛烟看着这行字抿唇。
今晚怎么办?
他们要睡一起吗?
一想到,她心脏跳的厉害,脸颊发热明显。
他们连亲吻都没几次,不能这么快吧……
躺在草地睡了会儿,她才磨磨蹭蹭带着小牛奶回去。
达佩庄园她只住过一次,不熟悉,连他在哪里办公都不知道。
佣人带她上了三楼,“太太今晚住这儿。”
把她的睡衣放下正要走,洛烟叫住她,“那个……祁肆住哪儿?”
佣人恭敬道:“先生还在工作,住哪里我也不清楚,他只吩咐照顾好太太您。”
“噢,谢谢。”
“晚上有任何需要,太太可以拉铃。”
“嗯。”
这房子不是上次她住的那间,比那间大的多,床也大。
在房中央看了会儿,洛烟捏捏指节,拿着睡衣去浴室洗澡。
收拾好上床,时间过了十点。
想了想,她关了灯,躺进香喷喷的被窝。
夏夜寂静,心境躁动一会儿又平静一会儿,反反复复轮回。
翻了个身,门外有渐行渐近的脚步声,她呼吸一紧。
随后听到男人醇厚的低声询问:“太太睡了?”
“睡了大概一小时了。”佣人的声音。
祁肆凝视房门片刻,拧开门锁。
屋里听到动静的人迅速闭了眼。
男人沉稳的脚步落在厚厚地毯上,气息越来越近,洛烟藏在被子里的手指捏紧了床单。
看着她隐在昏暗里的五官轮廓,祁肆咽咽喉,沉顿半晌进了浴室。
听着浴室里的哗哗水声,洛烟再也淡定不了,心乱如麻。
他在这里洗澡是什么意思?
现在跑还来得及吗?
他不会强迫她的吧。
约莫十分钟后浴室的水声停了,随着浴室门被打开,洛烟心跳快要冲破胸膛。
祁肆慢慢擦着头发,黑眸看着床上乖巧的人,眼里墨色深浓。
迈步过去,伸手拉起被子一角,与此同时再也装不下去的人蓦地睁眼。
漂亮的眸子充盈着一泓清潭,眼尾弧度自然微扬,眼底是藏不住的惊慌无措。
祁肆喉间的干涩感更甚。
四目相对尽是无言。
两人之间流动的情愫却浓稠得让人呼吸发紧。
“你……你忙完了?”
“嗯。”祁肆薄唇轻启,“吵醒你了?”
她抿唇没说话。
祁肆怎么可能察觉不到她的紧张,继续替她把被子拉好,“你继续睡,我去里屋。”
里面还有一个房间。
原来他刚刚只是想帮她拉拉被子。
目光描绘她的眉眼,男人字音沉哑,“晚安。”
“晚安……”
他进里屋后洛烟提起的一口气才缓缓松了。
刚刚那要命的紧张心跳好折磨人。
幸亏他没有霸王硬上弓。
等心绪渐渐平复后,她看着黑黑的天花板出神。
也是,祁肆是什么人,能单身二十七八年,无欲无求,简直把禁欲这两个字表现到极致。
明天周一,她原以为一早起来祁肆会去上班,结果工作狂魔给自己放假,又在达佩庄园待了一天。
第三天景华府那边装修好了,他才带着洛烟过去。
主卧布置成了温雅低奢的风格,不再是原来的性冷淡风,床换了更大的,就连衣帽间也扩大了两倍,其中她的衣服占了绝大部分空间。
“听说你跟公司解约了?”晚餐时他突然问道。
“嗯,我最近在联系星途这边,有个经纪人想签我,具体的合同还在谈。”
祁肆思忖片刻,慢条斯理动唇,“与其再签经纪公司做旗下艺人,不如自己成立工作室,自主权掌握在自己手中,薪酬也不存在分成。”
洛烟慢慢抬眸,“可我没有资本和团队,一时想成立工作室没那么容易。”
“鲸盛大厦附近有几个写字楼,整层空余的楼层有不少,如果需要,你可以挑一处作为工作室办公点。”
“那边可是金融圈欸,还是租一整层,租金你可以算我少一点吗?”
话音刚落,气氛有点安静。
男人喝了口果汁,不说话时冷峻的五官很有距离感。
很快,他吃好饭,“八点有个会议,你的事晚点再聊。”
“嗯。”
夕阳金黄的光辉落在餐厅,从这个方向看去,能从单向玻璃看到远处的荷塘。
用晚餐,她去荷塘摘了几朵荷花带上二楼。
将清滟的荷花插在床头柜,轻轻一嗅,满是怡人清香。
有人敲门,打开一看是端着桃胶皂角的周姨。
“太太,我给你们熬了点喝的,听说先生在开会,你喝完麻烦把这份送到他的书房。”
“可以,谢谢周姨。”
在主卧待到九点半,估摸着他那边可能忙完了,洛烟端着碗去敲了书房门。
“进。”男声磁性低沉。
打开门,她看向祁肆的电脑,“你忙完了吗?”
祁肆掠过她手中的碗,“快了。”
“周姨给你熬的。”将桃胶皂角粥放在他桌面上,洛烟去沙发拿了一本书自顾自看起来。
十分钟后,那边传来合上电脑的动静。
祁肆端起粥走过沙发区,“你喝了没?”
“喝了。”
他这才喝起来。
洛烟观察着他的神色,抿唇开口道:“我只是不想白嫖你的。”
“我们已经结婚了,”祁肆知道她在说什么,墨瞳看着她,一字一句掀唇,“你是个姑娘家,对自己好一点,不必事事较真,明白吗?”
被他幽邃的视线看得有点不自然,洛烟垂眸,“可是,我总觉得这样一来,我好像在受你接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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