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夏的话像是一枚大型钢针,扎的路东骁不能呼吸,也让他恼怒至极,他甩开她的下颌,冰冷的俯视着她,“我再警告你一遍,你真的别再跟我胡闹了,佑儿姓路,我绝对不会让你把他带出这个家门!”
初夏盯着他,“是我的胡闹吗?也许是吧,是我不够好,所以在这种时候才会敏感的过分。但是我一想到你看上我是因为我的姐姐,我心里就很难受很难受,无论过多久,我想我还是会介意这一点。”
如果罗凌菲是和她无关的陌生人,她认了,可这是她的亲姐姐,这让她情何以堪?
初夏看着怒气难平的路东骁,闭了闭眼睛,“其实我们的问题一直都在,虽然我们努力的克服,努力的回避,但它还是摆在那里。有的时候不是穿上华丽的衣服,坐在让人羡慕的位置上,就能把一个人拉到上流社会的。我到现在见到外国人还是会紧张到忘记该说什么,我不懂公司里的那些事情,每次去参加什么宴会我都觉得头疼,我的爱好不是打高尔夫参加宴会,也不是和一群并不熟悉的女人假装亲切的聊天。我甚至不知道现在的这个自己还是不是自己?路东骁,你娶了我,如果是为了把我变成另一个女人,那么我请求你,放过我吧,我成不了别人,你越这样我越找不到自己。”
这些话,她从来没有说过,但并不是不存在,她努力让自己变成他想要的样子。可是没人知道,她有多累。
看着她,路东骁的嘴唇都微微的颤抖起来,冷眸有些吓人,好半天,他才慢慢的走过来,在初夏面前蹲下来,握住她的双手,低低的说,“说完了没有?说完了,让我来告诉你我的想法——”
“我承认一开始,我是抱着游戏的态度接近你的,但是你不能因此而否认我之后做的那些事,你不喜欢的事,你可以给我说,我不会强求你,我也没要求你变成什么样子,我只要最真实的你就行,可能是我的一些举动,让你有了错误的想法。
路东骁握着她的手放在自己左胸口,用指头温柔的擦过她的脸颊,“别再说要离开我的话,这些都是误会,与罗凌菲的过去,我不能抹杀,但是我希望你能明白,这一刻,在我心里的,是你!”
初夏盯着路东骁,看着他眼底的温柔,摇了下头,“路东骁我觉得好累,从和你在一起的那一天起,我的心就像是被什么坠着,从来没有一刻轻松过。”
路东骁捏住她的手,有些无奈,“那你要我怎么做?”
初夏看着他,伸手摸了摸他的脸。“不管你现在跟我说什么,我心里其实还是对我们之间的感情没有把握的,我以前不会这样的,我想可能跟我摆错了位置有关。我处在错误的位置,无论做什么都没有底气,怎么努力都觉得自己不够好,这就是问题所在吧。”
路东骁看着她,“什么问题?初夏,你心里有什么话你说出来,你因为我和林筱私自见面所以生气对不对?我知道我没有跟你坦白是我不对,但那是我觉得没必要,我真的觉得跟她什么事情都没有,我没必要拿这种小事来自找麻烦,以后不会了,我们好好的,以后不管什么事情我都跟你说,好不好?”
初夏坐在那里,叹息一声,“不要再纠缠谁对谁错了,林筱的事情,让我看到我们之间的问题。我想好好想一想,我其实不喜欢现在的自己,你知道那种感觉吗,没有自我,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好像就是为了成为别人而在努力着,我觉得很茫然,你让我一个人静一静,好不好?”
路东骁眯眼看着她,有些不耐,“说来说去,你就是在跟我闹别扭!初夏,我们都不小了,佑儿都那么大了,你不至于为了这么点小事跟我闹成这样吧?你静一静,要静到什么时候?你要是不想我和林筱见面我以后都避着她就好了,你不喜欢做什么都随你,我也没有逼着你,以后爱做什么就做什么,我让你绝对自由,这样你满意了吧?”
初夏看着动怒了的路东骁,沉默了一下,站起身,“我回去了,佑儿该想我了。”
路东骁想伸手去拉她,但是却滞住了动作,他知道这个时候,说的越多越混乱。
初夏回到了家,就去了佑儿的房间,他睡着了,但小脸却皱着,人也蜷缩成一团,那样子看起来就像失去安全感的小动物,他会这样一定是因为她没在身边。
佑儿比一般的孩子缺乏安全感,这应该与她怀他时,给过他的伤害有关,想到这个,初夏就钻心的疼,她低头,亲了亲佑儿的小脸,声音哽咽,“宝贝,妈妈在这里,妈妈不会不要你。”
她念叨着就将佑儿抱了起来,然后向外走,紧随着她回来的路东骁,见她黑天半夜的抱着佑儿出门,顿时眉头一蹙,几步走上去,按住她的肩膀,“你要干嘛?”
初夏将佑儿放在肩头,紧紧的搂着他,“佑儿要跟着妈妈,我要带着他。”
路东骁看着她混沌的神色,心不安的慌跳,他用力捏紧她的肩膀,“初夏你清醒一点,你闹够了没有?”
初夏搂住佑儿往后退,“我所有的反应在你眼里都是无理取闹是吗?那我也没什么可跟你谈的了,孩子我要带在身边,我要带他走!”
路东骁眼神一冷,扯住她的一只手腕一捏,趁着初夏吃痛,路东骁一把将佑儿夺过来,推开初夏,“胡闹也要有个限度!佑儿绝不可能让你带走!初夏,你再闹下去真的会没法收场,我不会一直忍你!”
初夏试图过来抢佑儿,却被路东骁躲过了,两个人的拉扯弄醒了正在昏睡的佑儿,看着爸爸妈妈在吵架,吓得他哇哇大哭起来,直喊着要妈妈抱。
路东骁一手护着佑儿,一手去推初夏,恼怒的一手将她狠狠推开,怒斥,“够了,初夏!”
初夏被巨大的力量一推,直接踉跄着摔倒,头一下子撞到了柜角,疼痛袭来,额角顿时鲜血直流——
和路东骁刚认识的时候,他没少对她动粗,但后来结了婚之后,他就不再打她,从昨天到现在,他先是甩她耳光,现在又推她。
他还敢说对她依如从前,鬼才会相信。
路东骁看着她额角流出的血,他知道这次麻烦更大了,初夏被送到了医院处理伤口,但她没再回路家,而是去了之前住过的公寓,这种情况下,她真的和他无法再同处一室。
初夏躺在床上,因为低烧,所以一直是昏昏沉沉的,傍晚的时候,她听到房门推开的声音,努力的扯开眼皮看了一眼,然后又闭上。
宁冉提着几袋食物走了进来,看着她就一直躺在床上,把买来的小吃放到她面前,“你看看你,都要发霉了,不要一直躺在这里嘛。”
初夏坐起身来,但仍蔫蔫的,用勺子搅了搅碗里馄饨,实在没胃口,“我不饿,小冉,你不用每天都过来看我,我没什么事了。”
宁冉看着她额角的伤口。叹息,“我也是奉命过来的,你家路先生他很记挂你,这些好东西,是他买好叫我带过来的。”
初夏没有说话,只是将手里的碗放到了一边。
宁冉看她这样,坐在一旁,“你看看,怎么又搞成了这样,不是说好要把老公抢回来的吗?结果呢,自己还弄伤了,两个人还闹翻了,你怎么这么沉不住气呢?”
初夏握着双手,看着外面依旧阴沉的天气,脸上没有哀伤,“我有反思过,结论是我厌倦了现在的生活。小冉,自从跟了路东骁,我就没有过过一天自然的日子,我感觉我都像是他的寄生虫,为了他,我都不像我了。”
宁冉伸手在她额头弹了一下,“小夏,我们都是小巷里长大的孩子,肯定不喜欢这些东西,但有句话叫嫁鸡随鸡,嫁狗随狗,生活不会因为我们而改变,我们只能改变自己去适应生活。”
宁冉的话让初夏愣住,这不像是她该有的口气,“小冉……”
宁冉笑笑,把端重新端起来,“别说那些了,赶紧吃饭,把你饿坏了,我可对不起你们路先生的承托。”
不论她和路东骁怎么样,在宁冉眼里,路东骁是个好男人,因为他帮了宁冉很多。
初夏白了她一眼,“你现在也和他一伙了是不是?宁冉别忘了,你是我的闺蜜。”
看着她吃醋的样子,宁冉笑了,“是,是,我是你的朋友,如果不是因为你,我认识他姓路谁啊!”
初夏摸了摸头上那道狭长的疤,她其实也不是因为这个而生他的气,这几天她想了很多,自己的不自信是来源于自己丢掉了最初的自己,做平凡女人她不会不自信,但是做名流太太她就会差很多。
摇摇头,初夏低低的说,“小冉你的心意我懂,但我和他现在真得好好思考一下,我不想再过以前的那种日子了,路东骁说我无理取闹,他大概是觉得只要让我过上锦衣玉食的日子就可以了吧。可是我觉得自己很空虚,每天除了围着孩子就是围着丈夫,以前我觉得这就是幸福了,但是当林筱出现之后,我突然有种危机感,原来我一但失去了路东骁,我的世界就塌了,什么都没有了,所以我才会这么神经兮兮吧,我想我是太在乎了,因为生活里没有其他支柱,所以我没有他就会垮掉,我不想这样子,我想有些别的可珍惜的东西,你明白我的意思吗?我就是觉得,自己的人生太苍白了,这么过下去,其实真的挺无趣的。”
宁冉看着初夏,微微笑起来,“我懂的,嫁入豪门看着挺风光,但其实就等于变成了一个镀了金的娃娃,没有自己,没有个性。”
初夏沉了口气,“我也不知道自己想怎么做,只是现在,我很想自己一个人静静,我现在才发现自己对感情这东西,有些病态的洁癖,我没办法接受路东骁因为别人而对我感兴趣,我想想就觉得压抑,我是不是太小心眼了?他说我胡闹,说我小题大做。”
宁冉看着她,“男人和女人对待感情的态度不同吧,他觉得自己只要对你好了,所有的小瑕疵都可以被掩盖,但是女人都会希望自己的爱情是完美无瑕的,我明白你的感受。但是我还是提醒你,大敌当前,攘外后能安内。”
初夏看着宁冉,落寞一笑,“我找过林筱了,惨败,我带着佑儿,她解读为我用这来当筹码,最后用一句‘是他一直没有忘掉我’结束了战斗,我觉得自己,很傻。”
宁冉笑了,“看吧,我就说林筱不是个简单的女人,不过你们家路先生对她的态度很明确,不会和她再纠缠,你就不要再庸人自扰。”
初夏笑笑,“不要说这些了,我现在只想放空自己好好思考一下将来的路,就让我任性一次吧。我现在不想见他。”
宁冉点点头,“我明白你现在的茫然,走一条自己并不熟悉的路是很辛苦。对了,佑儿这几天有点小感冒,路东骁带他去打过针了,不过好像还是一直咳嗽。”
初夏心里一痛,“怎么又感冒了?”
宁冉看她紧张的样子,“妈妈不在身边,别人怎么照顾也不如自己来的细致,你要是担心的话,不如去看看他。”
看了眼初夏,宁冉又说,“明天佑儿有早教谭不是吗?你要是不放心,可以直接早教中心去看他就好了,明天路东骁有会,不会跟着佑儿的。”
初夏看了看外面的天,没有佑儿的日子,真的是度日如年。
第二天是个小雨天。
初夏带了佑儿最喜欢吃的小鱼饼,在课程开始的三十分钟后进入了早教中心。今天是保姆陪着佑儿,他明显的心不在焉,老师几次教他,他都不会。
初夏在石柱后面看着自己的孩子,那一刻她有种冲出去把他带走的冲动。她想起那晚和路东骁起冲突,他那么生气,也是因为自己要带佑儿走,她当时也是失去理智了,他怎么可能叫她带走孩子呢?
看了一会儿,小朋友们就到了休息时间,初夏看着保姆将佑儿带到休息室去,自己也跟了过去,推开门的时候,佑儿在闹别扭,保姆喂他吃东西他不肯,还发脾气把饭盒掀翻了。
看到初夏,佑儿的眼睛明显一亮,奔着妈妈用力,差点从长椅上摔下来,初夏红着眼眶奔过去,把佑儿抱在怀里,还没等说什么,佑儿就抱着她大哭了起来。
初夏看着孩子冲着自己撒娇,拍拍他的脸颊,自己也难受的不行,抱着他坐下来,打开纸袋拿出小鱼饼喂他,“宝贝儿不哭,乖,妈妈在这。”
保姆看着初夏回来,急忙走过来,惊喜的说,“太太啊,你可算来了,佑儿这几天生病了,还总是发脾气,路先生哄他他都不听,这几天先生都跟着着急呢!”
初夏抱着佑儿,一边给他擦眼泪一边叹息,她不想和孩子分开,但是又不想再回到那种自己不喜欢的环境里继续生活,生活就像个恶性循环,因为要做自己不喜欢的事情,所以做不好,所以没信心,所以会动摇,所以会觉得没劲头。
佑儿靠着她,很开心的玩起了玩具,初夏看着上课的时间到了,心里面又开始矛盾,保姆要带佑儿回去上课,但是佑儿不肯,小手圈着初夏的脖子不肯松手。
挣扎了一会儿,初夏抱起佑儿,跟保姆说,“他病了就不要让他上课了,我带他到楼下玩一会儿,放学的时候你再带他回去。记得不要跟路东骁提起我来过就好了。”
保姆看佑儿哭闹着,也不好说什么,只好让初夏抱着佑儿走出了休息室。
走出早教中心,初夏看着外面淅淅沥沥的小雨,门前是一大片绿油油的草地,草地上建着长长的遮阳走廊,她也不知道可以把佑儿带到哪去,控制住就这么带他一走了之的冲动,她把佑儿抱到回廊里,爬山虎的叶子葱郁,枝枝蔓蔓的包围了整个回廊的墙壁。
佑儿扶着石凳,在初夏腿边拉扯着叶子,笑的格外开心,她就那么看着自己的孩子,心头的烦乱逐渐的平息下来。
不知是过了多久,她听到有脚步声靠近,猛地一抬头,就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远远的走了过来,初夏握紧佑儿的手。看着略略喘着粗气的路东骁。
他看了看玩的正开心的佑儿,见他也不闹了,不由得松了口气,在初夏身边坐下来,盯着她额角那块伤疤,动了动手指,艰难的说,“还痛不痛了?那天是我太过分了,我不是故意的。”
这算是道歉吗?
初夏好几天没有和他见面了,这么坐下来一起安静的聊天,竟然让她有种淡淡的感伤。
她摇摇头,扶住差点摔倒的佑儿,“没事了,比起我受过的那些伤,这点算什么。”
她说的心里话,可是落在路东骁耳里却带着埋怨,他伸手抓住她的,声音轻柔,“老婆,跟我回家吧。”
听他这样叫自己,初夏心头一软,咬住嘴唇不说话。
路东骁将她搂过来,“是我错,都是我错,我不坦白,我乱发脾气,你跟我回家,我任你责罚。”
初夏靠着他,淡淡的说,“我其实知道自己的原因更大些,我猜忌,我不信任,我也觉得自己好像变得越来越不可爱了。”
路东骁低头看着她,“又胡说了,想要什么你跟我说,我会尽我所能给你。”
初夏看着眼前的雨帘,“我想要从前的我,那个自由自在。没有任何压力的我。路东骁,知道吗,我太想变得优秀了,太想能配得上你了,但是欲速则不达,我觉得自己越差越远,反而丢了最开始的自己。”
路东骁捏捏她的鼻子,搂紧她,“是我太忽略你的感受了,你生气发脾气都可以,但是别说离开我要分开之类的话,我真的会发火。”
初夏挣了挣,“别抱我,我还在生气,你骗我的事情还没完!”
路东骁看着她笑了,“好,你说吧,要怎么罚都可以,我百依百顺。”
初夏看着他,“罚你和我分居,一直到我想清楚自己未来要走的路为止。”
路东骁有些恼,按住她双肩摇晃,“我不同意!你还是要离开我是不是?”
初夏抿了抿嘴唇,“我问你,假如换做是我,我曾经爱过一个男人回来了,我跟他背着你联络,单单这一点,你能忍受吗?你会不有所怀疑吗?更何况,你爱过的那女人还是我姐姐!我因为她而被你荣幸的看中!路东骁,一想起这一点我连觉都睡不好了!”
路东骁看着她,懊恼的拍了拍额头,“初夏你这笨蛋,为什么就要追究那些没有意义的从前呢?现在,我在你身边,佑儿在你身边,还不足够让你感到踏实吗?”
初夏看着他深邃的眼睛,“经过这一次,我其实也想了一些事,我现在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和佑儿,我快变的没有自己了。我要和你分居,不是和你发脾气,而是我想趁着这个机会好好的调整自己的心态。”
路东骁看着初夏,她的一番长篇大论让他犯晕,他捏住她的手,凝眉看她,“调整什么?你告诉我你要什么,我给你就是了!”
“我想独立,”初夏淡淡的说,“我不想做路太太了,我不是那个镜头上知书达理高贵大方的路太太,我就是我自己,那是装出来的,我不喜欢。”
路东骁眉头皱的更深,“你不想做路太太了?你再给我说一次?”
这一吼,倒是把佑儿吓了一跳,小孩子一边咳嗽一边往初夏怀里钻。
初夏看他隐隐带着怒气。推开他,“我不想跟你吵架了,你就当我无理取闹吧,总之我现在不想看到你。”
路东骁意识到自己态度太过恶劣,咳了咳,伸手环住初夏和佑儿,“抱歉,我又失控了,别赶我!我们有话好好说,你不知道这几天佑儿把我闹成什么样了!”
初夏看了眼路东骁明显的黑眼圈,“你让我把佑儿带在身边,你就不用这么累了,我……”
“我不同意!”路东骁瞪着她,咬牙,“如果我让你带着他,谁敢保证你不会带着他逃掉!初夏,你逃走的前科太多了,你以为我还会笨到把佑儿给你,让你称心如意的带着他离开吗?”
初夏诧异的看着路东骁,她没想到他竟然是这么想自己的,摇头,她无奈的笑笑,“原来不信任是双方造就的,你竟然以为我会带着佑儿逃掉?你想的太复杂了,我就是一个简单的妈妈,单纯的想跟自己的孩子在一起罢了。”
路东骁慢慢的出了口气,伸手接过她怀里的佑儿,一手牵起她,带着她往停在路边的车子走去。
初夏被拉的踉跄,“干嘛?我不回家!”
路东骁将她塞到车子里,飞快的发动车子离开早教中心,“你不回路家没关系,我跟你回你的小窝!”
车子飞一般的驰行着,没过多久就来到了初夏的公寓,路东骁不由分说的就拉着初夏下了车,抱着佑儿就带着她往家里走。
初夏挣扎着,“你要干什么!放开我!混蛋!”
路东骁不理,一直到进了家门才松开初夏,看着她,一本正经的说,“我就住在这里了,一直到你肯跟我回家继续当路太太为止!”
初夏看着他,气得直喘,“你简直不讲理!我说了不想看到你,你走,我要自己一个人安静一下!”
路东骁看着她,“貌似这房子还是我送你的,路太太,这是夫妻共有财产,我不走,你好像也拿我没办法。”
初夏看着他又上来了那股流氓气,恼恨的咬牙切齿,“路东骁,你别欺人太甚,大不了我不住这房子了,我躲到一个你找不到的地方去!”
路东骁放下佑儿,让他自己在屋里里走,看着初夏,他走过去,突然捏住她下巴,盯着她,“你敢躲,除非一辈子找不到,不然有你好受,你再敢逃离我身边一次,我就再也不会原谅你。”
初夏被他的目光震慑住,好半天才挣开,推他,“我闲的没事才爱东躲西藏,你也不想想,每一次我都是遇到了什么事情才会离开的!路东骁,我不是个坚强的女人,就算是个坚强的女人,让她来经历这些,我怕她也会忍不住想要逃的!”
看着她义愤填膺的诉说自己的邪恶历史,路东骁才发觉原来她因为自己而遭受了这么多的打击。
走过去。他一把拥住她,啃咬着她的耳朵,哑声说,“是我坏,我坏透了,傻瓜我们和好吧,我不要和你吵架了。你不知道这几天我是怎么过的,我每天都想去找你,可是又怕你还生我的气而闹得更僵,我每天都让宁冉给你带好吃的东西,我还逼她给我讲好话,你不知道我有多后悔那天伤了你。”
初夏用手肘撞他,“别碰我!刚刚才吵完了架,你怎么可以这么厚脸皮的跟我说这些话!”
路东骁笑着,飞快的吻了一下她的嘴唇,“吵一吵有助于感情升温,我知道你是爱我才会吃醋的。”
初夏砸他的肩膀,“不要脸!我才没吃醋!你这混蛋,你就是坏透了,我才不会原谅你!”
路东骁搂紧她的腰,回身就将她压在墙壁上,灼烫的吻迫不及待的落下去,呢喃着,“我有办法让你原谅我就是了!”
纠缠到一起,初夏使劲的推他,却抵不过他的力气,两个人热烈的吻了一会儿,直到一旁的佑儿看着两个奇怪的大人咯咯的笑了起来——
初夏脸一红,急忙推开他,“你混蛋!儿子在这里,你怎么可以胡来?”
路东骁意犹未尽的擦擦嘴巴,瞪了眼坏了自己好事的佑儿,随即又看着初夏,一脸坏笑,“去吧,我中午还没有吃饭,去弄点东西给我吃。”
初夏抓起一旁的靠枕就朝他打去,“你走!我才不伺候你!你还敢骗我,还敢别有用心的接近我!”
路东骁一边用手臂扛她的攻击,一边趁机将初夏制掣住,挟着她就往卧室里冲去——
摔上卧室的门,路东骁撕扯着初夏的外套,吻得她一句话也骂不出来,直到身下的身子被自己融化了,路东骁才咬着她耳朵,声音哑的不像样子,“老婆,我想死你了!”
初夏迷离着双眼,“佑儿还在外面,不要……”
路东骁已经没法控制自己的想念,兀自开始攻城略地,抽空在她耳边低喃,“嘘,别吵,我很快的。”
初夏恼他,“快什么……啊!喂!你……”
门外,佑儿在沙发上趴着,认真的玩着自己的玩具,完全忽视从里面卧室里传出的奇怪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