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日的时间一晃而过。
等沈南时能正常下地的时候,便按照约定,来到慈心院为元氏侍疾。
自从吐血之后,元氏的身体便彻底地垮了似的,整个人都不怎么提得起劲儿来。
她躺在床上,脸色灰败,按照太医的嘱托精心静养,不再过问侯府里的大小事务。
就连沈南时来了,元氏也懒得搭理,恹恹地转过身去,背对着沈南时,用行动证明自己对沈南时的排斥。
沈南时倒是无所谓,房中有不少下人,就算是侍疾,也轮不到她来干粗活。
她坐在舒服的软椅上,手中拿着一本话本,慢吞吞地翻看着。
晌午时分,裴少星带着文媛来到慈心院探望元氏。
三天前,裴少星被送回侯府,浑身是血。
但到底是年轻,又是男人,身体恢复得倒是挺快。
再加上有孝心,一能下地,便过来了。
两人相互搀扶,来到元氏的床前坐下。
元氏焕发了生机似的,一改刚才的沉默,哽咽道:“勋儿……”
她的嘴巴更歪了,说一句话,便有一串口水流下来。
旁边伺候的嬷嬷,不得不用帕子擦掉口水。
裴少星愤恨地瞪了沈南时一眼,“老夫人,不必多说,我都知道。您都已经这么大年纪了,有些人还不愿放过您,她迟早会遭报应的!”
那日一回到府,媛娘便已经告诉她,母亲想要替他休妻,却被沈南时给气得吐血,病情加重。
母亲嘴上虽然不说,但心里必定是恨极了沈南时。
沈南时不愿意被赶出侯府,那他就成全沈南时。毕竟给他守寡了这么久,让沈南时得偿所愿也没什么不可以……
沈南时不是想当侯府的少夫人吗?
那就让她到死,都是侯府的人!!
裴少星的眼中带着几丝残忍,目光中杀意四溢。
“二夫人,我和老夫人有话要说,劳烦你先带着媛娘出去。”
裴少星淡声道。
沈南时淡淡地扫了裴少星一眼,起身走出去。
文媛跟在后头,将房门关上,看着站在屋檐下,格外端庄秀丽的沈南时,嘴角飞快地抿了一下。
她走到沈南时的身旁,“二夫人,难道你一点都不觉得愧疚吗?老夫人明明都已经病了,而你却还要这样刺激她。现在老夫人因为你,病得连床都起不来了。你身为堂堂的尚书府大小姐,怎能如此的不孝不仁?”
沈南时轻嘲了一声,“文姨娘,这侯府中,最没有资格来指责我的人是你吧?裴少星知道,那日母亲吐血,少不得你从中挑拨离间吗?”
文媛脸色微微一变,慌张道:“我不是在挑拨离间,我只是想让老夫人做她想做的事……一切都是因为你,老夫人是被你气成这样的,所有人都可以作证,我没有撒谎!”
沈南时看着文媛这副模样,唇角勾了勾,“只是随便说一句,没有就没有,你慌什么?看上去,倒像是心虚了似的!”
文媛咬住嘴唇,“二夫人,人不可能永远风光的。我若是你,便不会如此嚣张。因为,总有一日,你会为你的张狂付出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