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南时回到院子里,一身擦伤的云苓迎出来,眼泪汪汪。
“夫人,您终于回来了,担心死奴婢了!”
路上,沈南时已经从江难口中得知,她们二人在躲避蛇潮时,不小心滚下了一个小山坳。
江难反应快没事,但云苓却砸到了一块大石头上,浑身都是伤。
也就好在,广源寺的僧人们赶来及时。如若不然,两人怕是要交代在那小山坳了!
沈南时温声道:“我命硬着呢,这不是好好的回来了?”
云苓哽咽,“奴婢给夫人准备了热水,夫人快进去把泥巴洗干净,奴婢给您上药!”
沈南时到耳房,足足用了五桶水,才将身上的泥巴给搓干净了,恢复了原来那白白净净的模样儿。
换上清爽的衣服出来之后,一眼便看到了坐在床头的解九沉。
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来的,天边日落西沉,橘红色的霞光,透过窗户,映照在他的脸上,倒是比往常更多了几丝柔和。
沈南时拢紧了衣裳,走过去,“王爷。”
解九沉倏然睁开黑眸,寒沉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
刚才从禁地里出来,她从头到脚都是泥巴。
为了冲洗干净,还重新洗了头发。眼下,那一头如同瀑布一般浓密的黑发,正披在肩头,滴滴答答地流着水,衬得她那一张素白的脸愈发可怜巴巴的。
出水芙蓉,不过如是。
沈南时被他极具攻略性的眼神看得一阵紧张,不由得攥紧了裙摆,“王爷,江难和云苓呢?得让她们进来,帮我把头发给擦干了。”
她擦头的毛巾,还在云苓手上呢!
解九沉声音暗哑,“过来。”
沈南时垂着眼帘,小步地挪过去。
靠近床边,便被攥住手腕,眼前一花,坐到了解九沉的腿上。
他实在是太高了,即便是这样的姿势,仍旧是俯视着沈南时的角度。
沈南时被他揽在膝上,犹如一个精雕细琢的小娃娃似的,微微蜷缩着身体,声音颤抖,“头发……会把王爷的衣裳给弄湿的。”
解九沉俯身,双手掐着她的细腰,口鼻间尽是少女身上好闻的馨香,令人心旷神怡。
从发梢落下的水珠,将两人相贴的衣裳弄湿,愈发能感受到,男人身上结实紧绷的肌肉。
沈南时咬着唇角,清晰察觉到男人身体上的变化。
只觉得,自己犹如是一块被放在了火堆上的糖果,在慢慢地被温度炙烤。
她不由得仰起头来,可怜巴巴的双眸看着解九沉。
“王爷,我不舒服,您先让开。我把头发给擦干了,再来伺候您,可以吗?”
解九沉修长的手指置于沈南时那一头墨发上,一阵热气从身后袭来。
沈南时湿漉漉的发丝,以一种极快的速度被烘干。
片刻后,男人将手收回,仍旧是贴在她的腰上,沉声道:“好了。”
沈南时目瞪口呆。
他这是用内力给她烘头发?
一时之间,无法理解。
狗东西怎么突然对她这么好?该不会又有什么阴谋吧?
沈南时咽了咽唾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