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氏的脸上盈满了怒火,“他们还有脸来?把人都给赶出去,若非是他们,侯府何至于落到这步田地!”
管家为难道:“可是夫人,他们要在侯府门口大哭大叫,若真是如此,那这附近的人家都要知道侯府没银子了,奴才实在是没办法了……”
元氏面色铁青,死死地攥着双手。
没等她想出要如何处置这一群管事,裴少星三兄妹便来了。
裴少星面色凝重,裴芳华戴着面纱,看不清神色。
裴余玥则是撅着嘴巴,率先不满地抱怨了起来,“娘,最近侯府是怎么回事?我说我要吃燕窝羹,他们竟然说侯府买不起了!我不管,我要好好补补身子,最近被沈南时那贱人给气得,我的皮肤都粗糙了不少!”
裴芳华垂着眼帘,柔声道:“娘,我的脸……大夫说要用十余种名贵药材研磨成药粉定制的药膏,才能恢复如初。府上若是没有银子了,我还是看看我自己的私房,能买凑到几个药材。实在不行,便不治了……”
裴少星想起文媛那张带着泪水的小脸,理直气壮地伸出手,“娘,公中没有银子,你的私房还剩多少?媛娘要养胎,进府这么久都没置办过新衣裳。娘拿点私房出来,我带媛娘出去逛逛。”
元氏一阵头晕目眩。
一个个的都要钱!
她哪里有钱?
侯府早就空了,她的私房也所剩无几。哪里还能拿出这么多银子来?
难道他们就不知道省省吗?啊?!
气急攻心,元氏两眼一闭,晕了过去。
慈心院一阵兵荒马乱,请大夫的请大夫,喊人的喊人。
好不容易,等大夫扎过针,元氏虚弱地睁开双眼,“把沈南时叫来!”
这一次,沈南时倒是没有再拒绝见他们。
沈南时来到慈心院时,元氏母子四人都在场。
四人看到她容光焕发的模样,都是一阵憋气。
禁足的这段时日,他们被折腾得团团转。
倒是沈南时,容貌仍旧娇美,脸上甚至还长了点肉,看上去愈发的美貌了些。
沈南时扫一眼四人,唇角噙着笑意,“母亲找我来是为了何事?我还在禁足为夫君抄写经书祈福呢,母亲快点说完,别耽误了!”
元氏沉沉阖眼,“不用禁足了,从今日起,你重新掌管侯府中馈。”
这窟窿太大,她是填不上了。只能将这一口黑锅甩给沈南时!
沈南时摇头道,“母亲,我没有这样的能耐,管不了。如今侯府公账亏空,唯一可以进项的铺子也被你们给送了出去,我便是有天大的本事,也打理不好侯府了,母亲还是找其他人吧!”
元氏的嘴里已经尝到了血腥味了。
是,沈南时说的都对!
但若非是如此,这等好事还轮不到沈南时的头上来,她怎么这么不识好歹?!
“给你,你就拿着。我再给你一个月的时间,把这种账目都填上。若你能做到,以后侯府掌家权都归你了,我绝不插手!”
元氏看似做出了极大妥协的模样。
沈南时轻声笑起来,“母亲,您大抵是忘了,当初我被禁足时说过,请神容易送神难。反过来,也是一样的。我凭什么要帮你们收拾这烂摊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