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不仅仅是对文媛说的,更是对曾经的自己说的。
她究竟是有多瞎,才会觉得裴少星是她可以托付终身的良人?!
文媛攥紧了双手,“你根本就不了解夫君!他是回家拿银子了,等他回来了,我们就有银子了!”
沈南时眼中露出了几分讥讽,问道:“回家拿银子还去了这么久?倒也是稀奇了!你夫君叫什么名字,家住在哪里?我不能帮你出钱,但可以帮你找人过来。
让你那好夫君早点回来,你也不必求我给你银子了,如此岂不是美事一桩?”
喜鹊眼珠子一转,扬声道:“是啊,姑娘,告诉我们,你夫君是谁,住在何处,我们大家伙儿帮你去找人。早点把人找到,也好早点让你回医馆里安胎!”
喜鹊的话有几分道理,周围的病人们也跟着应和起来:
“这位姑娘说得对,早点将你夫君找回来,有了银子,妙手堂哪里还会赶你走?”
“就是啊!大家伙儿人这么多,肯定很快就能把你夫君给带回来了!”
“该不会真跑路了吧?把妻子和没出世的孩子丢在医馆里,算什么男人?!”
“……”
文媛的脸色越来越白,迟迟不肯开口。
该怎么告诉在场所有人,她的夫君是勇毅侯府的二公子,也是面前这女人的夫君!
逼问的声音越来越大,文媛似乎再也承受不住刺激,两眼一闭,晕了过去。
“哎呀,不会出事了吧?”
药童匆匆忙忙过来,给她把了把脉之后,松了一口气。
沈南时冷眼看着文媛颤抖个不停的眼皮子,淡淡嗤了一声。
文媛的身体僵了僵。
沈南时淡声道:“把人送出去。”
药童也正有此意,扶着文媛,将她放到了妙手堂门口的角落里。
沈南时带着丫鬟,跟着药童进去找大夫。
外面,文媛幽幽睁开双眼,眼泪不争气地一滴一滴滚下来。
裴少星回到妙手堂,远远看到她,箭步冲了过来,“媛娘,发生了什么事?你怎么会在外面?”
看到裴少星,文媛再也忍受不住委屈,扑到裴少星的怀里,“夫君!”
裴少星心疼地将文媛给搂住,连声安慰:“发生了什么事?我在这里,我在这里!”
文媛将刚刚在妙手堂里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了裴少星。
裴少星的脸色铁青,“是沈南时害得你被人丢出来的?!”
文媛委屈点头,“夫君,她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我究竟是哪里对不起她?即便我有错,可孩子是无辜的!她为什么要这样……”
裴少星的脸色很是复杂。
在他印象中,沈南时明明是个再温顺不过的女人,为何如今竟然变得如此狠心绝情?
见他怔愣,文媛拉了拉他的袖子,小声问道:“夫君,银子……”
裴少星苦笑一声,“没有拿到银子。侯府门外到处是官兵,我根本无法靠近。媛娘,恐怕这一次,只能委屈你和孩子了……”
文媛咬着嘴唇,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哽咽着将头埋到了裴少星的怀里。
为什么?
为什么那个女人可以锦衣玉食,他们却连安胎的银子都没有?
上天为何要如此的不公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