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童也有几分慌乱,这夫人一看便来头不小,也不知为何会来他们妙手堂。
若是得罪了贵人,吃挂落的可是他们妙手堂!
药童连忙上前,要将文媛给拉起来。
沈南时摆了摆手,示意他退后。
她看向跪在地上的文媛,眸光淡淡,问道:“我为何要救你和你的孩子?”
文媛哑然。
为何?
自然是因为她肚子里的孩子是夫君的,这女人和夫君虽然没有感情,可也是夫君的人,本该是护着她和夫君的孩子!
可,夫君和婆婆千叮咛万嘱托,绝对不能让旁人知道,夫君还活着,否则便会给他们引来大祸!
文媛的眼泪滚下来,不敢冒险,只能楚楚可怜道:“我看夫人面善,夫人应当是个好心人。求求您,帮帮我们母子,我们会一辈子感激你的恩情的!”
沈南时淡淡笑了起来,“那你就误会了,我可不是什么好心人,你找错人了。”
文媛不依不饶,拉住了她的袖子,脸上带上几丝愤恨,“夫人,你穿金戴银,只是需要一点银子,甚至你身上的一根簪子,便能让我的孩子平平安安的。你为什么不愿意?”
“你为何要如此狠心?难道你要眼睁睁地看着我和孩子去死?天底下怎会有你这般冷血无情的人?”
文媛的指责毫无缘由,连周遭围观的人,都觉得她蛮不讲理。
人家花用自己的银子,和她有什么关系?
求助不成,反倒是骂起人来。亏得他们刚才还替这女子求情,真是瞎了眼了!
沈南时叫了一声云苓。
云苓上来前,拉开文媛的手,还掏出帕子,将她碰过的地方擦干净。
文媛只觉得一阵耻辱从心底涌了出来,几乎是下意识的,抬头怨恨地瞪着沈南时。
沈南时轻声笑道:“这位姑娘,你肚子里的孩子,和我是什么关系?又不是我让你怀孕的,谁让你怀了孩子,你便找谁要银子去。
我是穿金戴银没错,但这可都是用我自己的银子买的,我既没有像你一样上街乞讨,更没有欠债不还,我还有错了不成?”
她说话的声音轻缓而冷淡,姿态始终端庄,瞧着便很是让人信服。
文媛却觉得她不要脸。
明明自己肚子里的是侯府的孩子,怎么还不能用侯府的银子了?
这女人身上哪一件首饰不是拿侯府的银子买的?按理说,这些都应当是她和儿子的,是被这不要脸的女人给鸠占鹊巢了!
沈南时没有忽略文媛脸上的不甘与贪婪。
脑海中,想起前世文媛口口声声要带着孩子认祖归宗时的姿态。没想到在这么早的时候,文媛便已经将侯府当成自己所有了!
沈南时的声音冷下来,“你说我冷血无情,那你为何不去讨伐你的丈夫?他既让你怀孕,又让你动胎气,最后却连点药钱都给不起。这样的窝囊废,你跟着他做什么?”
不去对付男人,反倒是来找她的麻烦,这是什么道理?!
文媛咬着唇角,“夫君才不是窝囊废,他是天底下最好的男子!”
是这女人得不到夫君,才会在这里污蔑夫君!
沈南时嗤笑起来,“不是窝囊废,却让一个怀孕的女人为了几个药钱,四处跪地求人?姑娘,你这眼光还真是不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