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南时打了个呵欠,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们,“哪里比得上诸位管事的威风大?”
不等他们再废话,沈南时直接问道:账本都带来了?喜鹊,呈上来我看看。”
管事们有火发不出,只能怒气冲冲地瞪着她,不甘不愿地将账本给交出来。
喜鹊将账本送到沈南时手边。
沈南时拣起一本账本,正好就是那胖管事的,若无旁人地翻看了起来。
胖管事紧绷着一张脸,眼中满是嘲讽。
这种黄毛丫头哪里会看什么账本,也就是想要趁机卖弄威风,摆摆掌家人的架子罢了!
其他管事的表现虽然不如胖管事明显,可低垂着眼帘遮挡下,亦是满目的轻视。
上首,沈南时似乎是看到了什么有意思的东西,嗤笑了一声,“上月支出一千六百三十两,收入六十两?”
胖管事丝毫不慌,拿出往常糊弄老夫人那一套说法,“二夫人有所不知,做生意亏损本便是正常。香料本便是从南边送来的,进货不易,无论能不能卖出去,这银子都得花。
以往都是这样,老夫人都没话说。二夫人若是不懂,可以去问问老夫人,免得在这里闹了笑话,丢了侯府的面子!”
沈南时“啪”的一下,将账本甩到了胖管事的脸上,声音倏然冷了下来,“老夫人如何我不管,现在是我在掌家。你这铺子开在了京城最繁华的地方,京城从寻常百姓到达官贵人,谁家做饭不用香料?
进货走商队,并非只做你们香料铺子一家的生意,十几家铺子一同出银子请商队,摊下来一个季度也就百来两。换句话说,这铺子即便是换成一条狗当管事,也绝不可能亏损这么多,你把我当成傻子糊弄?!”
她舅舅家便是做生意的,香料生意在京城有多红火,她又不是不知道。别说是亏损了,一个月不反挣个几千两,都是不正常!
胖管事被甩了一脸,原本便想要发作,如今被沈南时一顿侮辱,嘲讽他不如一条狗。
胖管事甩袖,带着怒火冷声道:“二夫人若是看不上我,那就只管找你的狗管事来管着铺子。反正小人已经尽力了,你信不信都和小人无关!”
他就不信了,沈南时真敢把自己给换下来。
他可是侯府的老人了,管着香料铺子整整十二年。现如今铺子早已经成为他的了,若是将他赶走,沈南时也休想控制住铺子,里头的伙计都是他的人!
沈南时的眼神冷下来,周遭的管事们看热闹似的,都在等着沈南时低头妥协。
沈南时环视一圈四周,迎上她冰冷的视线,也无人躲避。
可想而知,这些管事们对她,甚至对整个侯府都没有丝毫敬意。
若是今日她真被这管事给拿捏住,日后别说是扭转盈亏了,只怕连铺子都要被这些白眼狼给吞了!
“你以为我不敢?”
沈南时笑起来,眼中不带一丝的温度,扬声道:“来人,出去请官差。带他去报官,顺便搜查搜查他家,所有不属于他的东西,都给我搬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