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惠妃提过的,让她离开后宫一事,她根本没有放在心上。
即便父亲还活着,那又能如何?
总归侯府已经没了,就连父亲,都不得不躲到了暗处苟延残喘。
如此一来,她出宫之后,又能过什么好日子?
还不如留在这后宫中,当一个风风光光的娘娘。若是能得到皇上的喜爱,说不定日后成为后宫之首,也未尝不可?
因此,营救裴思颖,成了头等大事!
只是没想到她会这么倒霉,才刚行动,就被逮了个正着。
福寿很快便回来了。
“皇上,奴才并未发现什么血书。”
裴芳华一惊,下意识地喊道:“不可能!我明明放在了枕头下面……”
余光瞥到皇后唇角飞快地勾了一下,裴芳华恍然大悟。
可这是皇后,她哪里敢当众怀疑皇后?
裴芳华双手收紧,在解寒笙阴冷的注视下,恨不得将自己蜷缩成一团。
解寒笙却忽然轻笑了一下,面上寒霜尽褪,一瞬间似乎又变回了那个风度翩翩的君子。
他走近裴芳华,半蹲下身,“华昭仪,是朕对你不够好吗?你为何要背着朕搞小动作,嗯?”
裴芳华犹如被毒蛇纠缠上,瑟瑟发抖,“皇上,臣妾,臣妾知错!臣妾再也不敢了,求皇上开恩,饶过臣妾这一回……”
解寒笙的手掐着她的脖子,一瞬间力道极大,裴芳华窒息。
解寒笙眼中满是翻涌的杀意,“朕最讨厌的就是表面一套,背后一套的人。裴芳华,朕可以让你生,也可以让你死。你为何偏要往死路上走?”
一字一句,犹如从牙缝中挤出来的一般,令人不寒而栗。
裴芳华绝望挣扎,却无力反抗,只能任由肺腑里的空气,一点点被剥夺,整个人都脱力瘫软在解寒笙的手上。
“皇上,且慢!”
一道怯懦的声音响起。
解寒笙手一松,回头看去,来人竟是这宫中向来胆小如鼠的惠妃。
惠妃快步走来,几乎不敢抬头看人。
到解寒笙跟前,屈膝跪下,“皇上,臣妾是来向您请罪的!都是臣妾的错,臣妾不该和华昭仪开这样的玩笑!”
“何意?”
解寒笙接过福寿手中的帕子,擦了擦手,落在惠妃身上的目光仍旧是不带温度。
惠妃缩了缩身体,一副愧疚难安的模样,“华昭仪收到的血书,是臣妾送过去的。臣妾知罪,臣妾只是觉得,华昭仪刚入宫不久,想戏弄她一下。没想到,没想到华昭仪竟然当真了,真的来了冷宫!”
“是你的恶作剧?”
解寒笙沉吟,似乎是在斟酌惠妃话语的真假。
惠妃点头,唯唯诺诺地从袖子里拿出了一封血书。
福寿接过来,呈给解寒笙。
血书上的内容,倒是和之前裴芳华所说的相差不多。
那斑斑血迹,寻常人看了,都要以为写信的人命不久矣。
裴芳华跪在地上恳求,“皇上,臣妾和三妹妹从小一起长大,如今三妹妹向臣妾求救,臣妾如何能忍心拒绝?”
“你不忍心拒绝,倒是忍心偷偷来冷宫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