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曲又起来了。
纪晓北眼睛一亮,这个词她熟悉呀。
这古诗词她背过的呀,就那谁写的,那谁来着?
谁写的不重要,重要的是自己能听懂呀。
“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
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成雪。
……
纪晓北不自觉地跟着哼唱起来:
五花马,千金裘,呼儿将出换美酒,与尔同销万古……愁!
台上的音乐停了,纪晓北的愁字还没唱完。
台上的戏子:……
付季昌:……
李先生:“好!“
一边喊好,一边鼓起了掌。
戏子唱完了,款款地走下台,按照惯例来给客官敬酒,讨要赏金。
走过纪晓北的时候,最前那个女子看了纪晓北一眼。
纪晓北瞳孔骤然收缩,这眼神有些不对呀!
警惕中夹杂着狠毒,还有一丝惊恐……
在那一刹那间,付季昌一步跨上前去,挡住了那女子的去路。
“不用敬酒……”
说着从袖子里掏出了一锭银子,放在了她手里的托盘上。
女子微微一笑,柔弱地声音响起;“多谢公子!”
纪晓北只觉得后背上一阵冷风吹过,她一个激灵飞身而起,接住了飞走空中的暗器。
只听到,扑通扑通,三个戏子应声倒下了。
李公子惊了一下,随后恢复了平静。
再看地上躺着的三个女子胸口中刀,躺在了血泊中。
“公子,您没事儿吧?”
付季昌慌忙问。
“没事儿……”皇上摸了摸脖子,眼里的惊恐已经散去,又恢复了严厉的神情。
外面的大内侍卫已经听到了动静,把包间围了起来。
外面整座戏楼被包围了起来。
纪晓北呼出一口,把手里的银针放在桌子上。
“皇……不,李公子……您受惊了!”
纪晓北说。
皇上脸色铁青两根手指轻轻捏起银针,冷笑:“刺客,朕险些丧命!”
说着感激地看了纪晓北一眼。
随后他笑了一下说:“纪姑娘唱的不错,可否能再为李公子哼唱一曲!”
纪晓北:……
她现在可唱不了,刚才飞身而起的时候,不觉得害怕,现在却两腿发软。
她觉得自己的声音都在发颤。
几个人过来,把地上死人拖走了,付季昌跟着出去查看情况去了。
“那个李公子,差一点我就成了躺在地上的人了,您可真有雅兴呀,民女的腿现在还在发抖!”
纪晓北抖着声音说。
“哈哈哈,我要是很不容易死的,我每次都能逢凶化吉,刚才你一跃而起的时候,我看你一点都不怕!”
皇上哈哈笑起来。
“现在外面都是大内侍卫,你不用害怕了!说吧,有什么好主意,非要亲自见朕说。”
皇上抓起一把花生放到纪晓北面前的桌子上,示意她坐下。
纪晓北也没客气,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
她和这个李公子第一次在西山上相遇,不知道他是皇上。
这次虽然知道他是皇上了,但自己刚刚救了他。
他也不会因为自己没有礼数怪罪自己的。
于是,纪晓北就又放松了起来,拿了一颗花生拨开,仰头扔到了嘴里。
这一幕直接把皇上看呆住了。
女子还可以这样!
他悄无声息地擦了一下额角的汗。
“李公子,我家黄婆曾经研制出了一种毒药,可以杀灭田间害虫,以前我们在纪家湾的时候用过,效果不错!”
纪晓北说着又丢了一颗花生进自己的嘴里。
“嗯,接着说!”
纪晓北:“说完了!”
李公子:“你说吧,条件是什么?”
纪晓北笑笑:“听说皇上要给付大人赐婚,他已经有了意中人!”
李公子:“嗯?”
纪晓北:嗯!
对于纪晓北的大胆,李公子没太意外。
那次在西山上一路把他带到土豆种植现场的时候,他就知道这个女子不一样。
“你是想说服朕,不要给付大人赐婚了,他已经有了意中人,而且意中人就是你!”
纪晓北:“不瞒李公子,您说的都对,还有一件事就是民女请求您给我们两个赐婚。”
皇上饶有兴趣地看着眼前清澈地眼眸问;“你好大的胆子!”
纪晓北把胸脯一挺说:“我要是胆子不大,刚才那个刺客就得手了,那我护驾不利,说不定就被流放了!”
皇上一愣:你这是在找朕算账吧?
看来对朕因为付季昌护驾不力,流放他耿耿于怀。
皇上收起脸上的笑:“纪姑娘,你是在逼迫朕答应给你们赐婚?否则你就不会把药方拿出来?”
纪晓北严肃地说:“不,我眼睁睁看着农人劳作半年的辛苦打水漂的,我家里也是种田的,自然懂得种田的辛苦……您不答应,我依然会把药方拿出来。”
皇上:你这是陷朕于不义!
纪晓北晃晃头:您看着办吧!
“皇上,外面已经处理完了,又抓到两个刺客已经送到大理寺去了……其余的都死了……皇上您还是回宫吧!”
付季昌进来禀报说。
“是不是那两个女人?”
纪晓北问。
付季昌略略点头。
皇上惊讶地看向纪晓北,又看看付季昌。
付季昌赶紧解释:“皇上,刚进来的时候,纪姑娘碰到两个女人,她觉得她们两个很奇怪,提醒臣要小心!”
皇上又深深地看了纪晓北一眼。
“回宫!”
付季昌和一群人护着皇上走了。
纪晓北随便在附近找了一家客栈,住了一晚上,第二天一早骑着小白驹就回去了。
经过戏楼的时候,伙计正在打扫院子。
一切如初,或许戏楼的人都不知道昨晚发生了什么。
或许他们早就司空见惯了。
纪晓北在门口停留了一会儿,小伙计抬头看她说到:“客官,还没有开门呢,您一个时辰以后再来吧!”
不知怎么的,纪晓北心里有些莫名不好的感觉。
“昨晚上戏楼里发生什么事儿了?”
纪晓北问。
“没事儿呀,挺好的!”
小伙计神色平常,低头继续扫地。
纪晓北抬头朝戏楼二层的亭廊看去,上面空无一人,她眼前似乎又出现了那两个走路异样的女人。
她闭了闭眼,勒了马缰绳,上了官道,朝安州方向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