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走了好几天了,办法想出来了吗?怎么今天又是这么多启奏虫灾的?”
皇上气的又把奏折扔了一地。
“曹大人已经带人去了!”
福公公不敢再多言。
“去把太子叫过来!”
……
不一会儿功夫,李云炯步履匆匆地过来了。
他进门就见父皇的脸色不好,来的时候,福公公透露过了,是因为虫灾的事。
他这几天一直在翻阅典籍,没找到合适的方法。
他昨天还去安州县里查看了,曹大人也是一筹莫展。
不过,曹大人说,他去求助纪晓北了,说不定会有什么好办法。
虽然纪晓北有些神乎其神的,但可能也就是赶巧了,老天爷还能总帮她。
李云炯也不敢抱太大希望。
“坐吧!”
皇上赐了座。
“安州的虫灾你知道?”皇上抬起眼皮问。
“回父皇,昨日我去安州灾情最重的县看过了,小麦叶子斑斑点点,黄了不少,曹大人带着大司农的人在那边,正在想办法。”
李云炯没有底气地说。
曹大人他们所有的办法都试过了,这次的蚜虫似乎和往年的不一样。
喷了石灰水后,不但没有少,还有增多的趋势。
今年的天气潮湿温暖,利于蚜虫繁殖。
不是以前的方法不管用,是蚜虫繁殖太快了。
“现在除了安州有虫害,其他的地方还没有报上来吧!”
“回父皇,还没有!”李云炯回答道。
他已经派人去看了,附近几个府里也陆续发生虫灾,都是用传统的方法在治。
“父皇,儿臣想去安州亲自督导!”
李云炯站起身来请求道。
皇上对这个儿子很满意,他能昨日主动去查看灾情了,皇上心里熨帖了不少。
“去吧,路上小心,有进展及时禀告给朕!”
李云炯刚要走,福公公就拿过来一封奏折。
“皇上,曹大人那边来了消息!”
“快呈上来看看!”皇上一下就坐直了身体。
李云炯胆战心惊地看着父皇的脸色。
“曹大人说,付大人的那远房表亲纪晓北说有办法!笑话,她一个民女能有什么办法?”皇上把奏折合上,轻轻放在了桌子上。
福公公松了一口气。
皇上没有扔奏折,说明这事儿靠谱。
福公公看了李云炯一眼。
李云炯正在愣神,突然明白了福公公的意思。
他噗通一声跪在地上:“父皇,纪晓北是在西山上帮着曹大人种出土豆的那个女子,眼下曹大人那里没想出可行的办法,不如用纪姑娘的办法试一试,万一有用呢!”
“皇上,那次您见到纪晓北还夸呢,那女子不一般呢,不如让她试试,要是不成再怪罪她也不迟呀!”
福公公帮腔说道。
李云炯跪着瞪了福公公一眼,人家好心出力,事情不成,你还怪罪人家!
李云炯在心里给福公公记了一笔。
“她的要求是要见朕一面!”皇上说。
只有他自己心里清楚,纪晓北要见他做什么。
她是想威胁朕吗?
皇上的脸色不好看了。
“那您就见一见她,说不定是想讨要些赏赐吧!”
福公公说。
“嗯,也罢,那就让她来吧!”
福公公小跑着出去了。
李云炯呼出一口气。
但心里为纪晓北捏着一把汗,这要是不成,皇上怪罪下来,她……
李云炯脑子飞快地转着。
他突然明白了:纪晓北要亲自见父皇
看来他姐姐玉林公主这婚事有些悬。
……
第二天一早,李云炯就奔了安州。
纪晓北得到了皇上准许的消息后,和付季昌一起骑马往京城来了。
福公公和纪晓北约定的是在京城的一座戏楼里。
皇上穿着一身便服,坐在包厢里听着戏子婉转的唱腔,竟然有些心烦。
他以前很喜欢偷偷跑出了宫来听戏。
这里的戏子和宫里的不一样,不知道他是皇上,无拘无束地唱着。
可他今天却烦躁的要命。
觉得哪里不对,又说不上来。
纪晓北和付季昌骑马从安州来,到了这里时间就不早了,他们直接来了戏楼。
进门一个小伙计就迎了上来。
“纪姑娘,公子在三层的包间等您!”
纪晓北一愣,左右了看,就见福公公一身便服,坐在角落里的桌前喝茶。
还别说,福公公脱了太监服,长得还挺好。
“走了,别瞎看,公子已经到了,别让人家久等了!”
付季昌拉着穿着一身男装的纪晓北。
这是纪晓北第一次来大戏楼。
平日里都是富贵家的公子来这里喝茶听戏,鲜少有大家闺秀来这里。
付季昌就提议让她换上了男装。
两个富贵小公子从大堂走过,很是惹眼,负责接待的女子都朝这边看过来。
付季昌拉了拉四处张望地纪晓北:“快点,别瞎看!”
纪晓北见二层有两个端茶水的侍女走过,只觉得她们走路姿势有些异样。
走路姿势很像骑牧民族女子的走路姿势。
纪晓北在西疆外的康居部落待了一个多月。
很熟悉这种走路姿势。
一般的人是看不出来的。
“那两个女子有些奇怪!”纪晓北偏偏头对付季昌说。
要去见圣上了,付季昌心里七上八下的,根本没在意纪晓北说的话。
这里的女子都是从小生活在戏楼里,外人看着是有些奇怪。
“等会见了皇上,你别夸海口,能做到十分,你只说八分,要给自己留些余地。”
付季昌嘱咐她。
纪晓北一向是能做八分,就往十分里说。
不过,每次都能实现。
“好的,我知道了!”
纪晓北的视线一直在那两个女子身上,直到她们消失在拐角处。
两个人跟着小伙计进了一个十分隐蔽地包间。
小伙计打开门,纪晓北就看到前面台子上扭着纤细腰肢的戏子。
包厢好大呀,富丽堂皇,一个男人坐在正中,正目不转睛地盯着戏台上,见到纪晓北他们进来,好似没有看到一样。
付季昌拱拱手没有说话。
那人扭过脸,指了指旁边的位子。
纪晓北和付季昌坐下来,跟着一起看戏。
戏子的嗓子是真好,声音悠扬婉转。
就是纪晓北一句也听不清,她看向付季昌。
付季昌板着脸,好像不是在听戏,是在参加葬礼。
她又偷偷看向李公子,也一副正襟危坐的架势。
纪晓北:这戏看的肃穆悲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