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了多久,每一分每一秒都过的那么缓慢,莫君耀手心的血都干涸了,手术室的门终于从里面打开。
莫君耀站在一旁,太过麻木,双腿都没有了知觉似的,反倒是愣了一秒,没有第一时间冲上去。
“蓝悠的家属在吗?”医生说道,话里透露着手术后的疲倦。
“在,我在......”他箭步上前,担忧的问着医生,“悠悠她怎样了?没事吧?”
时间久的他仿佛都麻木,俗话说,在手术室里待的越久,越有可能会出事,思及此,他句尾带着明显的颤音。
“你是蓝悠的哥哥?”医生狐疑的看着他。
“不是,我是他男朋友。”莫君耀连忙回道。
医生摇了摇头,语气凝重,“她家人在哪?我有事情要跟他们亲自说。”
闻言,莫君耀心里陡然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难道悠悠她.......
不可能。
他眸子充满了慌乱。
“医生,不管什么情况你尽管告诉我,她除了我没有什么亲人,我就是她唯一的亲人。”莫君耀毫不犹豫的说道。
医生只好无奈的说道,“病人脑部严重受伤,全身的器官都有一定程度上的损坏,经过我们全力抢救后,身体没有什么大碍,只是.....很遗憾,她成了植物人,能不能醒过来就要看她自己的造化了。”
莫君耀如遭雷击,瞳孔骤然剧烈的收缩着,“植物人?”
他的悠悠怎么可能成植物人?
她难道这一辈子都只能躺在冰冷的病床上了吗?
他身子仿佛受不住打击,下意识的向后退了一下,嘴里嘀咕着,“不可能,不可能.....”
她还没有考大学,还没有到处去旅游过,他许诺给她的话还有好多都没有实现,她怎么能够一直不醒呢?
“医生,真的没有其他办法了吗?我有钱,很多很多的钱。”莫君耀声音嘶哑的吼着。
他以前最不稀罕的就是钱,可现在他却俗气甚至是无奈到自己只有钱。
他只希望,千金散尽,只盼她能够醒来。
医生摇了摇头,“植物人一直都是医学界至今都难解的问题,虽然我们这医院没有世界级顶尖的医术,但是与其说植物人现在是个医学问题,不如说是天意,我们能做的便是尽人事,听天命,小伙子,看开一点。”
话落,一行人纷纷从他面前离开。
莫君耀脸色颓然,满脸写满了悲伤。
护士把她推了出来,他连忙跟了上去。
病房里,一片雪白,过于凄凉。
莫君耀坐在床边,目光悲伤的望着躺在病床上的蓝悠,肤白如雪,没有丝毫的血色,连唇色都透露出几抹虚弱的的微白色。
他握紧了她的手,纤细冰冷中有丝丝的余温,提醒着她还活着。
“悠悠,你一定会醒过来的,对不对?你不会抛下我的。”
“可你忘了你说过的话了吗?你让我只爱你一个人,我一定会做到,你醒来,不管你让我做什么,我都愿意。”
“你不是还想做GM公司的老板娘,威风一次吗?只要你醒来,我把我亲手创建的商业帝国都给你。”
“悠悠,听到我说的话没有?听到了,就赶快醒来。”
........
这是莫君耀有史以来说话最多的一次,说的他口干舌燥都浑然不知。
他不知道说了多久,突然安静了下来,红着双眼望着她毫无生气的样子。
一滴晶莹的泪顺着他的下颌线滴了下来,透露出凄清和无限的悲伤。
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
可莫君耀也是人,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握住她的双手指尖渐渐泛白。
“悠姐。”
“蓝悠。”
安悦希和陆晚莹听到消息,第一时间便赶来了。
还有跟着悦希一路来的安星河。
“莫君耀,悠姐她怎么了?”她看着躺在床上脸色惨白的蓝悠,担忧的问道。
莫君耀只是目不转睛的盯着蓝悠,仿佛这个世界里只有她们两个人,浑然没有搭理陆晚莹的心思。
她一急,走到莫君耀的身边,大声问道,“莫君耀,我问你悠姐她到底怎么了?”
她看着莫君耀那黯淡无光的脸色,心底瞬间有些慌乱。
虽说悠姐保住了命,可莫君耀的神色过于的悲观,让她忍不住心生不安。
莫君耀好半响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异常嘶哑,如同敲钟时般难听。
“医生说悠悠她.....变成了植物人,有可能...永远都醒不过来。”他这番话,多次哽咽,说了一分钟之久。
担忧的心都快到嗓子眼了的陆晚莹以及安悦希,闻言,晴天霹雳,纷纷不可置信的问道,“什么?”
“不可能,我悠姐那么聪明,那么漂亮,怎么可能变成植物人?不可能。”陆晚莹满脸写满了慌乱。
安悦希站在一旁,眼泪早就流了出来,隐约有抽泣声传来,悲痛欲绝的喃喃自语着,“蓝悠,你怎么会....这样?”
陆晚莹身子僵硬了些许,她突然情绪崩溃的朝莫君耀怒吼,“莫君耀,你不是和悠姐邻居吗?你到底是怎么照顾她的?好端端的怎么会车祸?”
噩耗太过突然,陆晚莹根本就接受不了蓝悠变成植物人的事实。
说着,陆晚莹便有些暴躁,上前就要找莫君耀算账,被安星河拦了下来。
她目光冷冽的盯着他,语气决然,“让开。”
“晚莹,你冷静一点,这是意外,谁也不想的。”安星河理智的劝道。
陆晚莹情绪失控,毫不讲理,“什么意外,偏偏落到悠姐身上?莫君耀就是没有照顾好悠姐,悠姐出车祸,他难道没有丝毫的责任吗?”
“安星河,你给我让开,不然我们俩就分手,仿佛也是迟早的事情。”陆晚莹气血翻涌,愤怒涌上心头,什么话都毫不顾忌便说了出来。
话落,她唇瓣动了动,想要收回,却又放弃了。
安星河怒了,脸上肉眼可见出现愤怒的情绪,目光阴鸷的看着她,“陆晚莹,你在跟我说一遍分手。”
凌厉的声音,如同冬日里的寒风。
浑身散发的气息更是不怒自威,他投来的视线让陆晚莹感到一丝压迫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