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嘴皮子大赛到周将延提剑回来之后才休止。
牧天择也在沈澜恨不得刀了他的眼神中,和周将延走到了一块。摆起架势,周将延轻轻的教导说话声响起。
教舞,还是教剑舞,肢体接触肯定是少不了的。其间不少动作身体贴合的紧密,加上牧天择红透了的脸,看起来更是暧昧不清。
牧天择此时感觉自己脑子一片空白,他抿紧了嘴唇,什么都想不到。只是机械的照着周将延的话去行动,甚至有些时候连他的话都听不清。
“天择,天择?”周将延右手握着牧天择的手,笔直的抬起,牧天择手里的剑在阳光照耀之下闪闪亮,“天择可是累了,休息一下吧。”
牧天择陡然回过神,他埋着头轻声应了一声嗯。
沈澜的帕子都要被绞碎了,他咬牙切齿的看着不远处似是相抱的两人,心里一浪接着一浪,却又次次被他给强力压下去。
直到听到周将延那句“休息一下”,他就像是被释放的囚犯一样,极速飞奔到周将延身边。
但他还是晚了一小步,牧天择近水楼台先得月,率先“不小心”的倒进了周将延的怀里。
沈澜火气再一次上蹿下跳,他咬着嘴唇,装作可怜巴巴的扯住了周将延的袖子,拉了拉。
周将延右手扶着牧天择的腰,左手正准备摸向他的头,却被沈澜给拉住了。
他惊讶的看了一眼沈澜,然后抬手摸了摸沈澜的脸,柔声问道:“怎么了沈澜?”
揉着周将延的衣袖,沈澜向前小小的挪动了一步。他垂下眉毛,轻声细语道:“将延……我也要抱……”
周将延愣了一下,随即他笑着将沈澜也带进了怀里。他的笑容温柔,像是冰川消融、春回大地之初的万物复苏。
沈澜和牧天择都不高,大概一米七几。他们这个高度,只能到周将延胸口左右的位置。
诚然,他们想把头埋在周将延的肩膀处,但是他们不够高。而且还有一个竞争者虎视眈眈,他们各自暗暗较劲。
牧天择心中哼了一声,他踮起脚尖,双手环着周将延的脖颈,想着假装不小心蹭到周将延的脖子,实则偷偷摸摸的亲一口。
但是,事情好像没有按照他所想象的发展。
周将延在他踮脚的时候就弯下了腰,于是乎,牧天择这一吻,就落在了周将延带有笑意的唇上。
刚欣赏着牧天择慌张之余还带点高兴的表情,周将延又感觉左侧的脸颊突然湿润了一下,随后又是凉凉的感觉。
知道是沈澜吻的,他捏了捏沈澜的后颈。
“君,君后殿下……”
看来牧天择真的很紧张,做贼心虚到连尊称都出来了。他好像烫着似的,猛缩回手。
周将延见状,一把将他又拉入怀中,说道:“天择不必如此,我都说了,叫我的名字啊。”
顿了顿,他又揉了揉沈澜的脑袋,笑道:“你也是。”
贪恋的嗅着周将延的气息,那若有还无的香味让他陶醉。香味顺着鼻尖流入,在脑中盘旋,似是一种可以操控神经的药品,让他无法抗拒的去接触、去拥有。
嘴唇传来的触感,犹如电流直击大脑。每一次都极其敏感,流通的过程中好像在身体中做了记号,让人战栗且铭心。
忽然,一阵悠扬的琴音响起。
琴声微小而婉转,像是小声的诉说低喃。犹如绵绵的春雨,雨点打在叶子上,小小的水珠顺着叶片滑落。
逐渐的,琴声大了起来。伴随着点点的哭声,浅唱低吟,断续却又不紧不慢。像是淅淅沥沥的秋雨,雨滴在地面上溅起水花。
最后琴声忽然变得高昂,像是拉破的二胡一般,不和谐的高声音调,仿若高声叫喊很是明显。夏天的雨总是迅即猛烈,磅礴急促的,豆大的雨珠飞扬溅起。
最后到了冬天,雨凝成霜雪,滞留在了烟囱内。
锃锃的剑鸣响起,又是一个春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