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一阵阵铿锵有力的脚步声从楼道处传来,随后紧闭的房门被人强行从外推开。
裴小昕气喘吁吁的直接开口道:“大小姐,来消息了。”
秦苏藏在被子里,故作平常般道:“什么来消息了?”
“就是前两天您让小谦送去市里卖的那幅画来消息了。”裴小昕喜极,忽视规矩直接跑上前,“大小姐,刚刚小谦接到电话,让您看看能不能在今天去一趟市里。”
秦苏尴尬的缩着身子,生怕裴小昕一个兴奋掀开被子抱住自己,轻咳一声,“等我起床,你先出去吧。”
裴小昕喘上两口气,继续道:“大小姐,听说对方是名人,机会就这么一次,您要不还是去一趟吧?明天开业需要的东西就交给我们处理。”
秦苏怕她继续纠缠下去,糊里糊涂的点了点头,“你先出去。”
裴小昕如释重负般走出去,又怕她反悔似的一溜烟跑出去,“我去让莫二送你去。”
“不用——”话音没来得及吐出来,裴小昕的身影早已消失的无影无踪。
莫誉毅端着醒酒汤重新回到房间,秦苏已经简单的穿好了衣裙。
两两视线对接的刹那,两人就像是中了魔怔一般匆忙的扭头看向另一侧。
“放在桌上吧。”秦苏的声音有些干哑。
莫誉毅扭捏道:“刚刚小昕来找我让我送你去一趟市区。”
“不用麻烦了。”
“我本来也觉得你今天不适合出门,可是她的理由让我无法拒绝。”
秦苏面色出乎意料的红了红,她低下头,喝了两口醒酒汤,“我希望昨晚上的事不会被第三人知道。”
“我知道你有你的骄傲,在没有得到你允许前,我会保持沉默。”
“那今天辛苦你了。”秦苏拿起小包,就这么动作僵硬的从他身边擦肩而过。
车内,压抑的气氛一直延续到画廊停车场。
秦苏已经学会了怎么解开安全带,甚是有成就的抬头看着一旁准备帮自己解开的男人。
莫誉毅见她那闪烁着得意模样的双眸,忍不住的就想伸手顺了顺她的长发。
“你可以在车里等我,我马上就回来。”秦苏推开车门,先行走出。
莫誉毅紧跟在后,“我这个人粗糙惯了,难得来这种附庸风雅的地方,闻一闻文艺的味道也不错。”
画廊老板姓余,在当地也算是小有名气,只是平日里甚少见他出现在这间分店,不过前几日在朋友的打趣下两三人结伴而来视察视察。
阴差阳错的情况下发现了这一幅挂在不起眼角落的寄卖画作。
工作人员解释,那是一名姓裴的先生寄放在这里贩卖的,因为是新人没有什么名气,所以他们工作人员也没有安排什么重要醒目的位置挂放。
也许是天意,也许也是机会,好巧不巧,当天一同陪行而来的有一人正在拍卖行工作,那人一看就知这幅画是名家所做,画上灵气逼人,如果宣传得当,至少五位数开售。
余老板笑了,当时裴小谦签的合同可是五五分,也就是不管买多少钱,除却税费,剩下的他们也能得到五成,如果这幅画有机会被拍卖出去,至少能赚上六位数。
“你就是秦小姐吧,我姓余,是这里的老板。”
秦苏坐在待客区,看着腹大便便的中年男人,礼貌性的点了点头,问道:“我一直以为是小谦把那幅画卖给了你们,没想到他只是寄卖,请问是什么人看上了?”
“哈哈哈,对方还在路上,不过我能打听一下这幅画出自什么大师之手吗?”余老板舔笑道。
秦苏并不打算过多周旋,道:“是我画的。”
“……”
言罢,余老板诧异的再跑回去仔仔细细的看了一眼墙上末尾处的一串刻印,只要认认真真放大了看,应该不难看出两个字:秦苏!
余老板忍不住心悸的深吸一口气,那个小女娃顶多二十五六岁上下,虽然言语成熟,气质成熟,可是这画作文笔功力一看就有二十年上下,难道她是从五六岁就开始执笔?
秦苏的的确确是从五岁开始作画,小时候颠勺手劲儿会酸会肿会痛,师父为了让她更好的掌控好力度,让她临摹大师的书法,沧源当时有一名鼎鼎大名的书法大家,善写笔锋锐利的剑字,一笔一划就像是用刀刻在了石头上,甚是讲究一个力度问题。
她一个五岁的小娃,千字文,祭祀文,万言书,整整一屋子师父找来的经文,她年复一年,重重复复的临摹,草书隶书楷书,数十种行色各异的文字,只要给她一张纸一支笔一本书,第二天她能还原另一本一模一样几乎找不到任何瑕疵的手抄本!
“真的是你画的?”余老板心惊的再重复问了一句。
秦苏不置可否的点头,“什么地方有问题吗?”
余老板仓皇的摇头,“没有。”
莫誉毅听着两人的对方,起初有些模糊,顺势着看了一眼画廊正中心挂着的那幅画,蓦然一惊,难道那是她家苏苏画的?
刚开始是好奇,到正视上那幅画过后,莫誉毅的眉宇越发拧紧成川。
画上一男一女,空谷幽兰,蓝天白云……
“不好意思余老板,路上堵车,我们来迟了。”苍劲有力的声音从莫誉毅身后响起。
对方来了三人,其中一名老者先行撇去另外两人径直走到画作前。
他惊恐的看着眼前这幅画,手竟有些颤抖的抚摸上画框边缘,“像,真的太像了。”
“钱老这是什么意思?”余老板急忙跟上前,不明问道。
钱老戴上眼镜,再一次触碰上画中的景物,“我小时候在叔叔的书房里看过一幅画,可惜残缺了,画上也是这一片山谷,只不过当时画上的不是一男一女,而是一个男人骑着白马站在翠绿草地中,天空中也有两只雄鹰,一模一样的环境,独独少了这个女人!”
余老板禁不住的一个颤栗,“您是说您的叔叔上元前辈?”
“对,叔叔当年花了五百万从藏家手里买回来,快告诉我,这是谁拿到的?竟然比叔叔那幅画还要完整?而且还很新?”
余老板尴尬到不知道怎么介绍秦苏,移开身子,将沙发上的女人再无遮拦的送进众人的眼中,“是这位小姐画的。”
“……”话音一落,满堂死寂。
钱老磨了磨画上的笔墨,“这应该是临摹的,只是没想到你小小年纪竟然能临摹的如此有灵气,每一个细节就像是置身在其中,特别是——”
所有人的目光落在男人腰间佩戴的玉佩身上,余老板主动的送上放大镜。
钱老瞠目,果不其然,这是前段时间刚刚发掘的帝王玉,看成色以及当时主人的陪葬品,那个没有牌位甚至连块身份铭牌都没有的男人应该是王爷以上的身份。
只是,那块玉除了他们这些个名家知道外,这小女娃是从什么地方得知的?竟然把玉佩上的残缺部分都还原的如此真实。
“我要这幅画,姑娘,你出多少钱,我也买了。”钱老放下自己的高傲,略带恳求的语气道。
秦苏站起身,“你能出多少钱?”
钱老一时语塞,他的二叔当年花了五百万买了一幅略有残疾的画作,可是他是真品,这幅画虽然还原度很高,但怎么也只是高仿品,他疑惑着说出:“五十万如何?”
秦苏不懂这个价位是高是低,五十万好像只有两位数,她不由自主的对着一旁愣愣发呆的莫誉毅小声道:“五十万比四位数,谁更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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