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韦长歌徐徐善诱:“你有所不知,苏妄言乃是仗义之辈,学识渊博,若是他醒来,必能探得你师姐的下落。”
棠今仿佛受了蛊惑:“当真?”
韦长歌点了点头。
苏妄言醒来的时候还未至黎明,屋内跳动的是烛火,屋外闪动的是星光。身侧俯着韦长歌,大约是困倦了,又舍不得歇下吧。他不过轻轻翻动了一下,韦长歌便醒了过来。四目相对之间,忽的,有什么东西蜻蜓点水般掠过了。
“我睡了多久?”苏妄言有些迷糊。
韦长歌替他披上外套,又递给他一颗白玉色的药丸:“不久,不过三四日的功夫。”
苏妄言接了过来:“解药吗?”
“嗯,”韦长歌有些愧疚,“只是暂时的,还需每日服用。”
苏妄言听完就笑了:“我醒了,你反倒苦着一张脸,是不想见我么?”
“不是,”韦长歌下意识的反驳他,随后又愣了愣,“这事不知从何说起,但要细说,还是我年少无知犯下的错。”
苏妄言难得耐下性子,静静听完韦长歌的叙述:“这样说来,我们得先从那个自称易清的小厮查起。”
韦长歌听得此言,竟一时找不回话来。
苏妄言敛了眸子:“你以为我会责怪你吗?我苏妄言岂是那样的人。你不是常说我们是朋友吗?那又何须在意这些小事?”
韦长歌听了心中不由得一松,脸色也缓和不少:“你感觉如何,我去叫许无言来瞧瞧。”
“韦长歌,”苏妄言一把拉住他,“你…陪我到园中转转,睡了这么久,闷得慌。”
“好,”韦长歌轻轻扶住他,随后苏妄言低低地笑了。
二人身影的身影落在花木掩映处,天边是微光荡漾,近处是暮色流淌,带着许些花香和凉意拂过人的脸庞,似乎身在梦中。
韦长歌握着他的手不由得紧了紧:“你知道吗?我好像也尝到害怕了,那种钝刀割肉、悬而未决的滋味,就像是在等待死亡。”
苏妄言的心忽的重重跳了两下,突然有些恼怒:“好端端的,说这个做什么?”
“妄言,”韦长歌没有回头看他,只是将人抓得更紧了,“你倒下的时候,我真是怕极了。忽然发觉,人生也不过短短一瞬…若是将来,若是得了空闲,可愿随我踏遍河山?”可愿与我同赴黄泉?
黎明渐渐亮起来,前路这种渺远又深不可测的东西谁也说不准,但是苏妄言却有了定夺。
“韦长歌,”他绕到那人跟前,“我答应你。”
二人跨进中堂的时候,棠今面前的茶都凉了。她看见苏妄言,不由得紧了紧心神,毕竟不久之前才得罪过他,真是风水轮流转。
“别来无恙,苏公子。”她还是努力挽起嘴角,让自己显得不那么仓皇无措。
苏妄言生平第一次这样讨厌一个女人的微笑:“是吗,托棠舫主的福,我这几天过得可不怎么样。”
棠今有求于他,此刻又不好把人逼急了,只得恨恨地咬了咬牙,装出一副可怜的模样来:“希望你能体谅我,我只是…”
“棠舫主,打开天窗说亮话。”你是什么人大家都见识过了,不必再特地做给人看,韦长歌此时也没什么好心情,苏妄言还得靠着她的药保持清醒,光是这一点,就足以让韦长歌烦忧,更何况还要帮她找一个失踪了十几年的朝廷重犯呢?
棠今的指甲几乎掐进肉里,她已经不惜放下身段来求人了,他们却再三要她难堪!
半晌,还是苏妄言先缓过劲来:“既然那人自称天下堡下人,那便先从堡中查起吧。是叫易清吧?”
听见他发问,棠今语气也缓了不少:“是,他自称易清。”
韦长歌唤来韦敬,吩咐他将当初参与剿灭行动的人找来。当年能知晓些事情的人,这些年,死的死,走的走,到今天不过三四人。苏妄言和韦长歌将人细细盘问一番,却是一无所获。不过就在有位老人要离开时,却记起一件事情来。北牢失火的当夜,老堡主似乎曾在追查逃犯的路上拾到过一枚不寻常的腰牌,只是时年已久,不知搁置在什么地方。
韦长歌思量了半晌,对苏妄言说:“既是我爹的旧物,想来该是在那间屋子吧。你同我一道去找。”
“好,”苏妄言也没多想,眼下要紧的是要先找到这个线索。
韦长歌口中那间屋子,便是他娘亲在世时所居住的闺房。听说从老堡主去世后,除了韦长歌还没人进出过那间空房。
“韦堡主,”棠今忙起身唤住他们二人,“我能否一同前去寻找?”
韦长歌想也没想便拒绝了她:“不行,我娘的闺房外人不得随便出入。既然我答应替你找人,自然会尽心尽力,这你大可不必多虑。妄言向来也是说到做到。”语闭他的眼神又不由自主的望向苏妄言。
苏妄言觉察到韦长歌的视线,便点了点头:“棠舫主请放心吧,只是这天下堡中机密甚多,确实不便你到处行走。”
棠今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两人的身影消失在门外,她再次失魂落魄地跌进木椅之中,一腔怒火燃尽,只余一壶悲恸。她忍不住阖上眼睛,极力掩饰自己的悲痛。只是,面上的悲戚尚可收敛,万蚁噬心之痛又该如何决断?
“你是说真的?”苏妄言有些好奇。
韦长歌奇怪地看向他:“什么真的?”
“老夫人在世时很讨厌别人进出她的房间吗?怎的我没有听说过。”苏妄言不依不饶。
“自然是哄她的,不过是我不喜外人进出娘亲的房间罢了。”不知韦长歌想到了什么,嘴角竟带着淡淡的笑意。
“那么我呢?”
“你…自是不同。”
二人最后在木柜中寻到了腰牌。那是一枚玉牌,还刻着两个字——如月。玉牌被送到棠今手中的时候,她惨白了一张脸,说不出一句话来。这玉牌她自是识得的,那是古棋的幺女的玉牌,也就是她的小师妹——古如月的腰牌。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接二连三的打击使棠今喘不过气来,她以为,当夜逃脱的不过她与师姐二人。可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却告诉她,事情远没有那般简单。
韦长歌看见她脸色变幻莫定,也悠悠开口:“棠舫主,想必你也猜出了一二,当日失火后,共有五人下落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