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墨想不通,明明三个人,却偏偏要他解腰带,他来来回回扫了几眼,一个辈分比他大,一个是小姑娘,更重要的是都比他厉害,成吧,不就是根腰带嘛……他想得通。
“道尽,徵涯!”君无忧三人将人从湖水里拖起,她忙忙地扑过去,“有没有事?”
道尽摇摇头,脸上神色复杂:“我没事,他被我劈晕了。”他去抓徵涯的时候对方挣扎得厉害,总想着挣脱,似乎还要朝着湖心走,他又使不出力气,一着急抬手就给他打晕了。
“他为什么要往湖里走?”师墨看着被道尽抱在怀中的徵涯感到十分好奇。
这也正是君无忧奇怪的地方,徵涯跟他们相隔不远,怎么会听不见呼声,他们一月未见,他居然也视而不见?
如果,他们再晚一点出阵,那徵涯是不是就……
“道尽,”君无忧脸色变得无比严肃,之前破阵时的欢欣雀跃全都消失不见,“快,我们回客栈看看。”不知怎的,她的心头涌起一股强烈的不安,徵涯孤零零的在这里,那其他人呢?盈盈又在哪里呢?
等一行人到了客栈,君无忧看着空空荡荡的客房,刹那间,脸上血色褪尽。
他们挨间挨间的查探起来,最后才在走廊尽头客房的木柜中寻到了昏迷不醒的易娘。
“易娘,”君无忧伸手推了推她,反复几次,对方却无甚反应,君无忧咬咬牙道,“得罪了。”
随后她伸手使劲掐住对方手腕上的经脉,易娘手指微微抽动,好不容易才睁开眼睛,却猛然从床榻上翻起,大叫一声:“糟了!”
君无忧按住对方的肩头,用眼神示意师墨倒茶,君无忧将茶杯送到易娘手中,才缓和了神情,坐到易娘的身侧:“出了什么事情?”
“君少主!”易娘看见她回来,心中安定了不少,努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出事了。”
“一个月前,小姐和苏姑娘被人掠去了一个神秘的村寨。而就在不久前,有一队人马从这里经过,说是要去那个村寨,我和寄妍想了办法要混进去,却被人察觉,紧接着我便被人敲晕了。”
“嘭——!”茶杯飞到地上,开出一朵尖利的水花。君无忧脸色苍白,她听见自己的声音在发颤:“你是说,上次月圆之后,盈盈就没了下落?”
“……是”,君无忧听见易娘的话,心尖又是好一阵颤动,她以为盈盈至少和寄妍他们呆着一块儿,没曾想……对方可能早就身陷险境!
“咳咳……少主,”徵涯苏醒过来,一眼就看见坐在远处的君无忧,立马红了眼眶。
“徵涯,”道尽冷冷扫他一眼,把他接下来要说全部截死在肚里,“你怎么会在星海湖畔?”
“我……”,徵涯挤出两颗眼泪,整个人看起来可怜汪汪,“那些人来的时候妍姐让我躲起来,我担心妍姐会出事又偷偷跑了出来,结果刚好撞见易娘被人敲晕,我想来想去就把她藏进柜子里。那些人又绑了妍姐,我便偷偷跟在他们身后,而后到了星海湖畔,我就不记得了。”
君无忧还记得她方才第一眼看见徵涯的时候,湖畔确实只有他一人,也就是说那些贼人很可能已经进入了那个神秘的村寨。
“燕丫头,你可有什么想法?”目睹了一切事情的云景晟出了声,他现在是君无忧的师父,也算她半个爷爷,自然要为她做打算。
君无忧略一思索,目光炯炯有神:“我们走,既然对方有一队人马,想必会在四周留下痕迹,我们正好可以借机探得那个村寨的入口。”
师墨点头表示赞同,他那不省心的小主子居然也被人掠了去,要是人寻不回来,他也无颜再面见阁主了:“我去看看能不能从附近村民那里借几匹马来。”
“好,”君无忧颇为满意,而后她又转头问易娘,“你可知道那村寨叫什么名字?”
“嫫妠,”易娘从袖中取出那个字条,这消息还是十几天前从那个嫫妠族人身上搜出来的,上面明显是自家小姐的字迹。
君无忧接过字条,盯着了许久,云景晟也凑了过来:“这小姑娘字不错……咳,我知道这个村寨在哪。”
“真的吗?”闻言,易娘的眼神亮了不少,她和寄妍苦苦探寻许久也得不到半点线索,没想到跟君无忧一起回来的这位老前辈,能知道村寨的具体方位。
“敢问前辈如何称呼?”易娘仿佛看见了希望,这些日子以来,她每日都只能凭着小姐捎来的字条自我安慰。
“你唤他云前辈便是。”君无忧此刻没有精力去解释云景晟的身份与来历,她满心装的都是那个远在他地的姑娘。
“走吧,”云景晟捋捋胡子,带领众人下了楼,师墨已经备好马匹等在客栈门口,他们折腾了大半夜,此刻都有些疲乏,有马匹代步,总比两条腿来得快。
“吁——!”马蹄前后迂回一下,停在一个黑黝黝的山洞前。
易娘和徵涯吃惊的瞪大双眼:“这里我们曾来寻过,却没一条路可通达出口。”
云景晟笑着摇了摇头:“你不是村寨中的人,没有满月相辅自然进不去。”
他曾经为了寻找张倩的埋骨之地也曾误打误撞的闯进去过,也是反反复复过了好几次,才摸索出门道来。
“跟紧我,”云景晟翻身下马,众人紧随其后,进入了这个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山洞。
荆盈盈和苏敏缩在木楼的房顶上,不敢动弹。而旁边的古楼却毫无响动,苏敏不甘心:“她们该不会要先把我们推出来当替死鬼吧。”
荆盈盈没有接她的话,只是眼睛直直盯着楼下的空地,苏敏心中一惊:“怎么了?”
“看,”荆盈盈指了一个大致的方向,苏敏顺着她的手指方向看过去,瞳孔猛地一缩,那是……小黎?
多日不见,小黎一改往日整洁可爱的模样,此刻满身污渍,被那群贼人押了出来,推到队伍最前面跪下。
持刀的大汉对着古楼中叫嚣着:“给你们一刻钟,要是再不交出你们的巫使,我就动手杀了楼上那两个,和下面这个女人!”
肖若叶此刻正倚在木门后拿纱布缠住手上流血不止的伤口,肖漓跪坐她的身旁给她递药:“你怎么不出声,就这样让他们动手?”
这事情的确来得突然,肖若叶还没歇下,就听得村寨入口处传来阵阵马蹄声,她第一时间反应过来,村寨的防线被人突破了!
她连忙命人前去抵挡,自己则赶到古楼,也幸好她来得及时,要不然这一刀就不是落在她的手腕上,而是肖漓的脖子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