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曲幽朝服务员一声吆喝之后,就双手抱胸,二郎腿一翘,眼睛有下没下地朝安灼那边瞟。
他们三人坐在正对面靠边的窗户下,安灼背对着她,而辛梓和石头正对地着她。
石头坐资端正,板着个面瘫脸,辛梓则似笑非笑地朝顾曲幽这边看过来。
她腰身笔直,单手托腮,身子微微向前倾,连带胸前偏低的领口也跟着敞开一条缝,露出顾曲幽可望不可及的沟壑,再加上她脸蛋又白又美,简直要勾人有多勾人。
一定是摆来勾引安灼那个混蛋的!
两个人四目相对,视线相碰,好像四周都是噼里啪啦火花四溅的声音。
顾曲幽顿时一股火气涌上心头,鼻孔又变得又黑又大,大口大口出粗气。
“小g,在看什么?怎么气性这么大?”
秦庚一屁股坐到顾曲幽对面,顾曲幽瞪眼:“要你管!”
而狂人和那个不知来路的女人分别坐在顾曲幽左右手的位子上。
“在下克劳斯、威尔,不知道这位小姐怎么称呼?”
狂人两眼眯眯笑地对面的女人抛媚眼。
女人有点害羞,又有点害怕地朝秦庚那看去。
顾曲幽满头黑线,这两个死变态,一个挡了她的视线,一个在她的桌子上泡妞,简直污染她的眼睛和耳朵。
秦庚轻咳一声:“狂人,别太过分。”
狂人凑到秦庚耳边低声道:“我看这妞挺正点的,让她陪我玩几天怎么样?”
秦庚怒瞪:“她现在是我女伴?”
“反正你也不会睡,别占着茅坑不拉屎,是不是兄弟?”
“滚,船上有的是女人,自己去泡。”
两人交头接耳朵,顾曲幽深吸一口气,一脚踢在桌子下面秦庚腿上,“叛徒!带着你的女人滚一边去,熏得我头痛。”
这女人身上香水味太浓,顾曲幽闻得隔夜饭都快倒出来了。
秦庚痛得嘶地一声:“小g!你干嘛,很痛!”
而那女人被顾曲幽骂得脸色瞬间惨白,摒住呼吸看了顾曲幽一眼,微低下头,连秦二少都忍了,做为了个用钱请来的‘女伴’她更不敢多言。
“活该!”
顾曲幽瞪了秦庚一眼,又一脚踢到狂人腿上:“这么喜欢泡妞,有种把对面那个女人泡到试试。”
她扬一了扬下巴使了个眼色,狂人立即顺着她的目光扭头望过去,就见辛梓举着红酒杯朝这边嘴角微翘。
狂人张着嘴了愣了,立马回头,再摇头,为难地小声道:“小g,不是说了吗,那妞虽然漂亮,但是是个皱儿,不能泡。”
顾曲幽低骂:“不泡,以后就别跟着我混。”
秦庚诧异地好笑:“狂人你眼花了吧,那女人怎么可能是个皱儿。”
狂人一脸认真:“是真的。”
秦庚:“哪里看出来的。”
狂人和顾曲幽一口同声:“屁股。”
“……”
秦庚笑容僵在嘴角一会儿,又放大,拍着狂人的肩笑:“我说兄弟,这可是个技术活,除了妓院里的老妈子,没人比得上你,来,我敬你一杯。”
狂人愁眉苦脸:“你们还是不相信我。”
顾曲幽用鼻子哼了一声,懒得多说,心里却想:信个毛!
很快服务员托着餐盘上菜,一连几大盘,顾曲幽化悲愤为食欲,毫不犹豫地海吃,拿起刀叉,把盘子里的食物当辛梓和安灼的脸切。
秦庚和狂人相互看了一眼,同时缩脖子,假装没看见。
而斜对面的窗户下,辛梓眨了眨眼:“五爷,我被顾小姐当成头号敌人了,你是不是应该给我涨工资?”
安灼冷冷抬眼:“涨工资可以,不过得再给你找点事干?”
辛梓立马低头,“算了。”
石头面露愁色:“五爷,就这么不管顾小姐吗?”
“你管得了吗?”
“……”
石头惭愧地低头:“抱歉,五爷,是我办事不利。”
“不关你事,她要跑,关着也没用,随她。”
“可这里是八豪轮,我担心……”
“我吃饱了,你们慢慢吃。”
安灼打断石头地话,用餐巾擦了嘴起身朝外走。
石头:“……”
辛梓若无其事的继续吃,一边吃一边道:“别皇帝不急急死太监,那丫头一定逃不出五爷的手五指山,不信我们赌五毛钱,怎么样?”
石头如鲠在喉:“辛梓,你以前没这么八卦,这个习惯不好。”
“要你管。”
辛梓冷冷斜了石头一眼,漫不经心地擦了嘴起身,“我也吃饱了,你块头大,要多吃点,慢慢来,别急。”
石头:“……”
以前也这没么话里带刺儿。
顾曲幽切着切着就见安灼起身,头也不回地走出餐厅很快没了影,她两手一松,刀叉落到盘子上咯地一声响,秦庚和狂人都同时看向她:“又怎么了?”
“不吃了!”
她没好气地拿起杯子喝了一口水,又见辛梓那个女人一扭一扭地朝她们这边走来,眼尾带笑,活像一只狐狸精:“顾小姐这么快就吃完了?是心情不好还是食欲太小?”
顾曲幽鼻孔放大,抬眼瞪她,嘴皮子不动手先动,拿起狂人的红酒杯就朝她的身上泼了过去。
辛梓腹部的裙子立马染上了一团水渍,不过幸好裙子是黑色的,不太起眼。
辛梓:“……”
顾曲幽:“不好意思,手抖。”
她懒洋洋地放下杯子道歉,但眼珠子却盯着盘子上的刀,妈蛋,好想一刀捅死这个死女人。
秦庚瞪眼,“小g!”
狂人赶紧把自己的杯子放到顾曲幽够不到的另一边。
辛梓又笑,拿起桌上的餐巾自己擦起来,边擦边道:“没事,谁都有手抖的时候,就当我还顾小姐的。”
上次婚宴上,她也泼了顾曲幽一杯。
顾曲幽扭着下巴不说话,心道:还没还清,还有利息,以后还泼。
“你们慢慢吃,我去躺洗手间。”
辛梓放下餐巾,转身朝洗手间走。
“闷死了,出去透气!”
顾曲幽也腾地一下站起来,径直朝外走。
“小g等等我……”狂人大大扒了两口,紧跟而上。
水拉成一线,从水龙头里哗啦地流出来,辛梓低着看着自己裙子上的酒渍摇头吐气。
她也觉得自己是变八卦了。
不仅八卦,还没事找事,送上门给人泼,简直是犯贱。
但一看到顾曲幽她就忍不住想逗她一逗。
这种动不动就抓狂炸毛的个性总让她想起了一个人。
她搓着裤子的双手突地一顿,过了好一会儿,她才伸到水龙头下清洗。
洗完手她又抬头,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眼底已经红成一线。
她深吸了一口气,转身往外走,却突地被一个高大的黑色身影挡住了去路。
男人面色阴沉地俯视着她,尖锐的目光透过镜片直直刺到她脸上。
“你怀了我的孩子?”
秦昭声音低沉,却又说不出的阴冷。
辛梓心里顿时咯地一声,后退一步好笑:“难道我看起来像孕妇吗?”
“两年前,你离开的时候是不是怀着我的孩子?”秦昭又进一步,紧紧逼着她,声音仍旧沉稳得像暴风雨前的宁静。
“没有的事!你弄错了。”
辛梓又后退一步,秦昭立马上前,一把掐住她的脖子,不容反驳地低吼:“你杀了我的孩子!是不是!说!”
辛梓退无可退,被他掐得垫起了脚,又冷冷一笑:“是又怎样?是我杀的,是我亲手杀死你孩子的,我亲眼看见他/她变成一滩血水的,一切都是你罪有应得,我凭要给害死我父母的仇人生孩子?”
秦昭目光一狠,掐着她的力道又加重了两分:“信不信我现在掐死你?”
“咳,咳……”辛梓呼吸困难地咳两声,天不怕地不声地挑眉:“你掐啊,有种你就掐啊,掐不死我,总有一天我会让你生不如死!”
“你就这么恨我?”秦昭呼吸抖动,眼眶里全是血丝。
“没错!我就是恨你,恨不得吃你的肉喝你的血,恨不得将你五马分尸挫骨扬灰!”
秦昭怔怔地看了她晌,突然咧唇一笑,松了手,慢条斯理地整理衣服:“就凭你?你以为你找了安五做靠就能给你父母报仇?你很快就会为你的愚蠢付出代价!”
然后头也不回地走出洗手间。
辛梓摸了摸脖子,又打开水龙头,水浇到脖子上,一个劲地洗,直到脖子通红一片才停手,对着镜子嘴角冷冷一扯:“傻逼!”
顾曲幽说吹风就吹风,冲出餐厅头也不回地往甲板上走。
刚走到门口,就看到围栏边,一个高大的身影站在那里,单手插进裤兜,而另一只手夹烟头,还有淡淡的轻烟被风吹得魂飞魄散。
她背对着她,矗立不动,她不由得放慢脚步,慢慢走到甲板上,走到一个离他不近一远的地方,眼睛不时瞟一下,但又很快缩回去。
天蓝云白,温风拂面,虽然甲板上人很多,却又好像静得只有两个人。可就在这时,狂人扯着嗓门大叫,“小g,等等我!”
几乎把甲板上的人都心动了,齐齐向他望去。
顾曲幽不由得看再次向安灼,他却没有半点反应。
好像与她有关的一切她都视而不见,听而不闻。
她对他而言好像已经不存在。
这就是他所说的自生自灭?
她一脚踹在船板上噔地一声,痛得直哆嗦,牙齿打架的声音都听见了。
她痛得蹲下身,好想脱了鞋揉揉,却又见之前招待她的工作人员走到她身边道:“顾小姐,杜先生吩咐我带您去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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