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巨响,独眼龙身体发生了爆炸,刘余地被这货的血浆,染成了绿色。
他立刻吓醒了。
他额头上湿漉漉的,不知是浴缸里的水渍,还是吓出的冷汗。
随即,他一脑袋扎进浴缸深处,十来秒后,才又抬起。
瞬间,脑袋清醒如初。
他娘的,为什么老是做这个噩梦?
还有,这次怎么突然多了个定时炸弹?
那定时器的滴滴声,简直让人崩溃……
滴滴声?
刚想到滴滴声,他好似真的听到了滴滴声。
他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可屏气凝息后,再三确认,没有听错。
他吓坏了,这里不会真的有定时炸弹吧?
这还得了?
想到此,他也没心思泡澡了,立即跳出浴缸,将身子擦干净,找了件浴袍披在身上,开始寻找滴滴声的来源。
很快,他就确定了声音源头是来自隔壁的房间。
他走出房间,敲了敲隔壁房间的门。
“谁啊?”房间里传来了红柳娘的声音。
“是我,刘余地。”
“老娘不是跟你说了吗?不要乱走乱窜!”
“我没有乱走乱窜,我敲门,是因为听到了你这个房间里有些奇怪的声音……”
“什么奇怪声音?”
红柳娘的话音刚落,房门就打开了。
这个房间很小,房门一开,刘余地就看清了里面的陈设。
也立刻找到了滴滴声的源头。
他看到红柳娘后面的桌子上,有一台墨绿色涂装的机器。
这台机器,上面有很多红绿相间的指示灯,还有许多按钮、拨钮和旋钮。
当然,最引人注目的,是机器上面高高竖起的天线。
这是一台电报机!
电报机当然能发出滴滴声,这点不用怀疑。
但他仍旧好奇,这个红柳娘大半夜的操纵电报机在干什么?
其身份真是越来越神秘了。
他还在深思。
但一声尖叫,打断了他的思绪。
“啊——!”
“刘余地,老娘要杀了你,你竟然穿着老娘的浴袍!”
刘余地无奈道:“我刚泡完澡,不穿浴袍穿什么?”
“啊?!你……你竟然还用了我的浴缸?”
“泡澡当然要用浴缸了,话说,你这浴缸还真不错啊!里面有玫瑰花瓣,还有一股香味……”
刘余地正滔滔不绝地讲述他的泡澡体验,一脸陶醉。
完全没有注意到红柳娘脸上地表情已经由红转紫、再转青!
突然,红柳娘的手里多出一把匕首,直挺挺地刺向了刘余的面门!
匕首红柄白刃,被屋顶的灯光照射,正闪着熠熠青光,让人不寒而栗。
不得不说,这红柳娘的直刺手法,狠厉老练,没有丝毫预兆,也没有丝毫花哨!
就是快!准!狠!
若是一般人,被如此突然刺击,十有八九会命丧黄泉。
因为,一般人在如此美艳女子面前,想要跟她亲近还来不及呢,又怎会对她设防?
不过刘余地并不是一般人。
他是燕双鹰的徒弟。
燕双鹰除了教授他枪法、技能外,还教给他了这么一句话:
【谁要是低估了女人的力量,准会吃大亏。】
他喜欢看漂亮的女人,也喜欢跟她们交往。
但绝不会因为喜欢,就忘了师父的话。
所以,当这把匕首的峰尖,堪堪要刺到他的眼珠子时,却突然停住了。
因为,他的两根指头,已经夹住了匕首的峰尖,任凭红柳娘如何发力扭动,就是动不了半寸。
“放开!”
红柳娘嘴唇气得直哆嗦,声音也有些抓狂。
刘余地嬉皮笑脸道:“要放开,也应该是你放开。”
“现在你为刀俎,我为鱼肉,我若是松手放开,岂不是小命不保?”
“啊——!”
红柳娘被他怼得肺都快炸了,咆哮一声后,愤然松手,扭头坐在了电报机前的椅子上,狂喘粗气。
“这就对了嘛,女孩子打扮得漂漂亮亮就行了,为什么非要舞刀弄枪呢?”
“这把小刀子,我就先替你保管了!”
说着,他手指灵巧翻动,匕首在他手上调了个头,转而攥住了匕首柄部,随手插入后腰。
“我说红柳姑娘,不就是用了你的浴缸,穿了你的浴袍嘛,至于这么生气吗?”
“我是一个年轻、健康、帅气的小伙子,又没有什么传染病,不打紧的。”
不得不说,他的脸皮,真是厚得一批。
“刘余地,这件事就算了。但我之前已经警告过你,不要叫我红柳姑娘!不要叫我红柳姑娘!否则,你将死无葬身之地!”
红柳娘的语气已经不咆哮了,而是带着一股阴冷和狠厉。
她眼神也是在死死盯着刘余地,阴沉得可怕。
但刘余地丝毫不惧,反而做了一个鬼脸,摇头晃脑地道:“我就叫!我就叫!”
“红柳姑娘,红柳姑娘,红柳姑娘……”
“看你能把我怎样!”
他此时简直如同一个撒泼的顽童,无赖至极。
红柳娘要崩溃了。
她现在确实不能把刘余地怎么样。
打又打不过,吓唬也吓唬不过。
这小子简直是油盐不进。
不过这小子还是次要的,主要的明天的那道坎儿,她还不知道该怎么过。
电报已经发出去了,唇亡齿寒的道理,她不知道那家伙能不能懂……
她想,要是她当家的还活着就好了!
有他在,这小子绝不敢如此戏弄于她,明天的事情,也肯定会迎刃而解……
当家的,当时你为什么要舍身救我啊!
你可知,我一个妇道人家,养活这么一大堆人,是多么地艰辛啊……
她想到这里,长久积压在心底的艰辛、委屈,一下子喷涌而出,她再也坚持不住,嚎啕大哭起来。
女人一旦哭泣,就如同开闸的洪水,再也收不住了。
刘余地千想万想,怎么也没想到,红柳娘竟然跟他玩这一手!
男人若是如此哭泣,没有丝毫卵用。
但女人如此哭泣,对他来说,简直就是核武器。
他顿时急得抓耳挠腮,手足无措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