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们都说,女人的脸,六月的天。
用这句话来形容红柳娘,最合适不过。
刚才她还是一脸惊讶,但转瞬她就冷笑道:“小兄弟,饭可以乱吃,但话可不能乱说。”
“玄铁矿生意,是你这个单枪匹马的小伙子所能染指的吗?”
“现在黑戈壁的玄铁矿,可都被黑胡子控制着!”
刘余地笑道:“这点我当然知道。不过,这不是你该操心的事。”
“毕竟,我刚才的身手,你也看到了。”
红柳娘被他的话搞得忍俊不禁。
“好好好,你牛逼,老娘服了!”
“不知小兄弟这么好的身手,师承何处啊?”
刘余地刚想脱口而出,但忽然感觉不对劲。
因为他现在好像一直被这个红柳娘牵着鼻子问话。
这个女人一看就不是善茬,再这么问下去自己可能会露馅。
于是他笑道:“我就一个跑货的,哪有什么师父啊!”
“不要说我了,还是说说你吧。话说,你这里到底是不是客栈啊,看面积是够了,可看这陈设又有些不像……”
“老娘这里不是客栈,想住店的话,你可以滚了!”
红柳娘双手抱胸,秀眉一蹙,发起了逐客令。
嘿,这娘们,脸变得真快!
真想把她按在旁边那张桌案上,啪啪啪地打她屁股,看看她以后还敢不敢这么狂妄。
不过,老子总体上来说,是个讲理和善的人,况且有求于这个娘们,那就先饶了她吧。
“红柳姑娘,您看现在都这么晚了,这里又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您这里如此宽敞,就让我在这借宿一晚吧!放心,大洋管够!”
刘余地点头哈腰地掏出十块大洋,谄媚地举在了红柳娘面前。
红柳娘用余光瞥了一眼大洋,眼神微微有些惊讶。
看样子,是没想到这个小子竟如此大方。
要知道,十块大洋,可是够在一个不错的客栈住一个月了。
她的眼珠子转了两圈,最终还是道:“好吧,就让你借宿一晚,不过,只是一晚。”
“明天早上六点,你必须离开这里。”
说着,红柳娘一把接过刘余地的那十块大洋,揣在了大氅内衬里。
“谢谢红柳姑娘,谢谢红柳姑娘……”
红柳娘随意地摆了摆手,继续道:“你的房间在二楼楼梯西侧,上去后立即休息,不要乱走乱窜!”
“是是是……”
“还有,不要叫我红柳姑娘,老娘有名字,叫作红柳娘!”
“您这么年轻漂亮,叫红柳娘多显老啊,还是红柳姑娘好听些……”
刘余地又嬉皮笑脸起来。
“敢叫我红柳姑娘的人,都死了!你想试试吗?”
刘余地立即双手捂紧嘴巴,快速朝二楼逃去。
看到他这幅样子,红柳娘无奈地摇了摇头,笑颜如花。
她好久没有这么放松过了,上次这么开心,好像还是三年前。
想到三年前的那件往事,她的脸上满是苦涩。
但转瞬,苦涩就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坚毅。
她必须要打起精神来,因为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做……
…………
刘余地上楼,找到红柳娘所说的房间,推门而入。
进入房间后,他有些发愣,恍惚间,还以为自己又穿越了。
因为,这个房间,跟黑戈壁的风格,格格不入。
房间里有一股淡淡的玫瑰花味道,并且用灯光营造出一种温馨的氛围。
更令人咋舌的是房间里的装饰。
这装饰,就算放在二十一世纪的蓝星,也是妥妥的高级奢华风。
抛光的花纹地板,水晶的托盘吊灯,拱形的石膏勾边窗台,色彩鲜明的抽象画……
一切的一切,透露出一股浓浓的西欧风格。
如此奢华的房间,带给刘余地的除了震撼,还有好奇。
这个红柳娘到底是个什么人物?
她是善是恶?
刘余地在房间里边观摩,边思索。
但很快,一个新发现,使他将脑中所想的事情,抛到了九霄云外。
他发现了一个卫生间,里面不仅有抽水马桶,花洒淋头,甚至还有一个浴缸!
这里可以洗澡!
可是,这里的水比金子还金贵,这红柳娘再有本事,也不至于能够随时洗澡吧?
草!管她的呢,老子先洗个痛快再说!
他二话不说,立即把自己脱了个精光,打开了花洒淋头。
压力充足的水柱,急速喷向身体,刘余地激动地一哆嗦。
这他妈的还是热水,温度刚刚合适!
太他娘的舒服了!
这是刘余地今年第一次洗澡,他激动得眼泪都快要流出来了。
但很快,他的眼珠子又死死盯在了旁边的浴缸上。
浴缸里已经放满了水,里面还有香气袭人的玫瑰花瓣。
他不淡定了。
淋浴的舒适度,绝对没有泡浴舒服。
况且,浴缸里还有香喷喷的花瓣。
他有点得陇望蜀了。
这样不好吧?这是人家红柳娘的专属浴缸,自己一个大老爷们跳进去泡澡,是不是有点儿不尊重啊?
草!刘余地,你他娘的脑子是不是被驴踢了?
这么舒适的浴缸,过了这村,可就没那店了!
到嘴的肥肉都不吃,那可是连小狗都比不上啊!
最终,还是贪婪的刘余地,战胜了正直的刘余地,只听扑通一声,他跳进了浴缸。
泡澡就是舒服啊!
他感觉全身的肌肉都得到了放松,甚至连骨头都酥了!
除了舒服,他还嗅到了一股香味。
这股香味,除了玫瑰花香外,还掺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迷人香气。
嗯,这种香气真好闻啊,怎么有点儿像红柳娘身上的味道?
是了,肯定是她经常在这里泡澡,她的味道驻留在了浴缸里~
刘余地嗅着体香,想象着红柳娘在这里沐浴的情形,脸上露出了一副陶醉的表情。
不知不觉,他竟然进入了梦乡。
现实世界的刘余地,正舒服无比。
可梦境中的刘余地,却胆战心惊。
没错,他又做起了那个噩梦。
依旧是独眼龙中枪,喷绿血,一步一颤地朝他走来。
可这次却稍微有些不同。
正渐渐靠近的独眼龙,身上传来了一阵急促的响声。
“滴滴,滴滴,滴滴滴……”
这种滴滴的响声,有点像电话的铃声,但比电话的铃声要尖锐、急促不少。
响声越来越近,令刘余地惊恐不已。
这货身上不会有个定时炸弹吧?
若是定时炸弹,这越来越急促的声音,不就预示着快要爆了吗?
刘余地刚冒出这个念头,独眼龙已经来到了他的面前,脸上满是狞笑。
而此时这滴滴声,也急促到几乎连成了一起。
“滴————!”
“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