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奚云妆说完,给了一个别有深意的笑容,然后转身离开。

倒是让说书的人感觉到奇怪,这个意思是,这个贵人愿意听?想想,觉得应该是这样的,不然给这么多银子做什么,谁傻啊。

所以,说书的人灵机一动,一添了一段,直接说奚云妆还小产过。

在一段时间内,奚云妆的名声臭的不能再臭了。

就连有的大人骂小孩不听话,都说你再不听话,奚云妆就来抓你了。

吓的那小孩都哭了起来,也许,从小都记着,奚云妆这三个字,是一个可怕的名词。

当然,这样的名声传出来,倒是将奚云妆之前出彩的名声,抹的干干净净的,就好像,奚云妆从来都没有好过一样。

自然,这日子总是要一天天的过去,好也罢,坏也罢,都不会为谁停留。

等过了重孝后,礼部就开始挑日子了,韦小月进宫就选在了正月二十八,而凤易迎侧妃,都在二月十二。这两个人都安排的妥帖,可唯独没有给凤湛挑日子。

而凤湛与奚云妆似乎也都不急了,就这么一天天的往前过。夏去秋来,又入冬,过了年,这日子过的就更快了。

韦小月进宫,因为只是个妃子,肯定不会有多大的排场,一顶轿子,从宫里的侧门迎进去,也就罢了。再来,韦府有不存在了,韦小月,也就在客栈里头的等着的。

宴席什么的肯定更没有,不过,好歹不说凤漓赐了个封号,称为梦妃。这一个梦字倒是赐的别有深意,不过,无论怎样,终归是有个字,无形之中,竟然也高出戚妃一头来。

而凤易就不一样了,迎侧妃也要摆上几桌。不过,让人惊叹的是,凤易竟然请旨,奚府的两个姑娘,都以侧妃的身份进门。

这样的决定,其实无形之中已经打了奚红瑜的脸了。这嫡庶的关系,似乎也成了虚设。

奚红瑜心里肯定也是很难受的,可是,这难受也没个人说,毕竟说句难听的,这都是她犯贱自找的。

自然,奚弦月是个心思重的,虽说被关着,但是这种消息肯定也是知道的。

再来,老太太与四姨娘也都不是眼皮浅的人,但凡是凤易给奚弦月的赏赐,也都让人搬到了奚弦月的院子里。

都说有钱能使鬼推磨,奚弦月出手大发,旁的不敢说,一个传话的人,还是能找到的。眼瞅着日子就要到了,奚弦月就让人给奚红瑜传话,说是要见上一面。

奚弦月也是觉得,奚红瑜肯定会过来,而奚红瑜是真的过来了,自己明知道最好不要与奚弦月有交集,可是就是过来了,也许是女人特有的一种嫉妒作祟。

奚红瑜过来的时候,奚弦月正围着一个炭盆搓手,不过,也不怪奚弦月这样,这屋里总觉得有些冷清,这碳用的也不是多好的。

而且,奚红瑜的屋子里,是要点了四个炭盆,有烧了地龙,肯定是暖和的。也许,也只有在这个时候,才能看出,什么是真正的嫡庶有别。

奚弦月似乎现在很怕冷,脚也轻轻的在地上跺了跺,不过,总给人感觉很小心一样。

等着暖和了些,奚弦月才抬起头看了奚红瑜一眼,“三姐姐。”唤了一声,才又扫了一眼跟前伺候的,让人都退了下去。

“你找我有什么事?”奚红瑜尽量让自己的身影听起来冰冷冰冷的,毕竟,上次奚弦月可是算计过自己一次。

“三姐姐,我有身子了。”奚弦月压低了声音,说这话的时候,脸上似乎还有些恐慌。

奚红瑜先是下意思的看了四周一眼,毕竟,这种事对名声不好,尤其时奚弦月马上要嫁人了。奚红瑜再一想,这孩子是谁的,若是那一次就有了的话,都大半年过去了,肚子早该大了。难道,是旁人的?一想到这个可能,奚红瑜的心里有一种紧张,又有一种兴奋。

奚红瑜感觉到自己兴奋之后,也暗暗的在心里鄙视了自己一次,不过,谁让她真的喜欢凤易,真的也不愿意与旁人分享。“谁的?”奚红瑜的声音,明显和善了很多。

“自然是王爷的。”奚弦月不由的回了一句。“王爷在中间,偷偷的来过府中几次。”奚弦月又补充了一句。

奚红瑜心里承认,她这一刻是很失望的。不过,随即也想明白了,怪不得每次凤易都给奚弦月赏赐,原来竟是这样的原因。奚红瑜的表情也许是太过于浓烈,浓烈到奚弦月一眼就看的清楚。

“你这是何意?”奚红瑜觉得,自己连舌尖都是苦的。不过,还是表现的沉着,问奚弦月喊自己过来,究竟是什么意思。

“我想落胎。”奚弦月的回答,倒是一直很冷静。

奚红瑜不由的下一跳,几乎想也不想就问为什么。应该说,母凭子贵,素来都是不变的真理。虽说,奚红瑜知道,凤易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被砍头了,可是,终归是皇族的血脉,应该皇帝那边不会做的太过了。有了孩子,后半辈子也都有了依靠。

可都是旁人求不来的,随意,奚红瑜理解不了奚弦月的心思。

奚弦月似乎是自嘲的笑了笑,“都说是母凭子贵,可是,一个庶女做侧妃,已经是得了上天的眷顾,再贵还能贵到做正妃?”

奚红瑜听了之后,也只能是沉默,谁说这实话不好听,可是却也是事实,一个庶女,真的,左侧妃已经是无法让人理解了。

可是,奚红瑜又想到了一个不得不承认的事实。“王爷,到底看重你。”也许就只有这个可能,若不然,不会偷偷的来奚府,不会这般待见一个庶女。

一听奚红瑜这话,奚弦月笑的声音都大了,“三姐姐你是当真不知么?王爷看重的从来就只有大姐姐,我们拥有的都是大姐姐不想要的罢了。王爷对我另眼相待,也不过是曾说,我与大姐姐,恍惚间有那么几分相似的地方罢了。”

奚弦月这话也算不上挑拨,估计,这也是全京城里人人都知道的事实。

奚弦月的话,真的是合情合理。

奚弦月突然落泪了,表现的一副很惆怅的表情,“若我留下这孩子,是个女儿也就罢了,若是个儿子,将来正妃进门,谁会允许一个庶长子的存在,左右,他的命运,也躲不过一死。”

奚弦月吸了吸鼻子,虽然,这个话题有些沉闷,可终究是事实。

“所以,我求求三姐姐,以前纵然有千般不是,求三姐姐看在姐妹情分上,帮我这一次。”奚弦月说着,赶紧跪了下来。

奚红瑜一惊,如今奚弦月有了身子,可马虎不得,赶紧将奚弦月扶了起来。“有什么话你且说便是,我能做到的,必然帮你。”

奚弦月似乎这才放下了心来。“等嫁入王府后,我想找机会落胎。开始几日,我会推脱说是月信来了,让王爷去姐姐屋里歇息。到时候,哪怕三姐姐是扮大姐姐的摸样,务必要留住王爷。毕竟,小产过后,是不能同房的,而我若是让王爷知道,私自讲孩子滑了,估计也是要不得我的。”

奚红瑜倒是有片刻的迟疑,毕竟,这太大胆了。而且,她也没有把握。“这,若是入府后,你一直不得宠,日子以后可就难过了。”

奚弦月摇了摇头,“三姐姐,有什么会比命还重要?”到底,即便是让未来的正妃,知道奚弦月曾经有过孩子,她的日子也很难过,所以,这胎要落的神不知鬼不觉,而奚府,大概到处都是老太太的人,她们也不敢在这个时候出这个岔子。

“求姐姐看在姐妹情分上,成全妹妹。”奚弦月这有求,正常情况下,肯定是有些自私的。可是,奚红瑜是喜欢凤易的紧,即便是被别人推出去,当靶子用,她也一定会答应。而这一点,奚弦月肯定是也是清楚的。

最后,奚红瑜还是应下了,谁说没有百分百的保证,可到底也说了尽力二字。

这日子也就过的快了,很快就到了这一日,两侧妃进门,肯定是热闹的。

奚府一下子要嫁两个女儿,府中也觉得热闹的很。

不过,这嫁妆却也是不好分了,本来按照规矩,嫡庶是不一样的,可现在,嫁过去的名分是一样的,若是嫁妆不同,没得让人觉得奚府是不将凤易不放在眼里。

所以,两姐妹的假装是一摸一样。可是,因为之前凤易已经赏了奚弦月一些东西了,所以在嫁妆发面,似乎已经隐隐的高过了奚红瑜了。

不过,奚红瑜心里揣着事,也没心情攀比这些了,只觉得,心就快跳出来了一样,整个人紧张的厉害。

当然,对于凤易那边的考量,最不放在心上的就是奚云妆。她算是非常任性的给奚红瑜添了不少东西,而给奚弦月那头,也就象征性的添了一套头面。

左右,这嫁妆都是女子自己的东西,又跑不了,奚云妆也乐意多给奚红瑜一些个依靠。

而今日,奚云妆也算是穿的喜庆,毕竟作为两位的长姐,身份又是县主,肯定是要去送嫁的。

当然,奚红瑜不在乎嫁妆,可是并不代表奚弦月不攀比,最让她恨的人,莫过于奚云妆了,无论自己的身份怎么转变,在奚云妆跟前,就好像永远抬不起头来。

给侧妃添一套头面,是跟打发要饭的有什么区别。可偏偏,奚弦月也清楚,凤易也是真的看重奚云妆,自己暂且不是奚云妆的对手,所以,她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忍。

凤易现在已经是亲王,又要迎亲,自然是不能呆在宫里的。不过,时间也有些紧,再重新盖一座王府,是肯定不可能的。凤漓直接将韦府原来的老宅子,赐给了凤易,当然,这里头也有羞辱的意味。终归,皇家人做事情,似乎都会有自己的目的一样。

原本,侧妃进门,是要在正殿里,给正妃见礼的,可现在,正妃之位悬空,两位侧妃是直接被送回到自己的院子中的。

而今日,凤漓没有过来,太后也没有过来,大抵是觉得,不过是迎侧妃罢了,没必要有太大的排场。不过,赏赐也都到了。

现在,虽说是已经开了春,可总是感觉还是从脚底下冷了上来。这用膳的殿了虽说也点了碳火,可是也并没有觉得有多么的暖和,也不知是天气不好的事,还是旁的。

最后,还是下人们有添了许多个炭盆,这种感觉才缓和了下来。

不过,虽说这不过是一个无关紧要的插曲,可是,却也是间接的表明,其实凤易并没有表现的,这么看中这亲事,不然,也不会在让下人出现这种低级的纰漏。

“这奚府一门,一下子出了两个侧妃,也算是光宗耀祖了。”凤倩在这种场合肯定是要来了,即便她现在的摸样,根本不适合出门。

可是,若是放过这样的机会,凤倩肯定会后悔。其实,她就是为了见奚云妆,看看这一个被凤湛爱到股子里的女人,然后,针对她,战胜她,让世人看看,自己就是比躺强。

是以,凤倩对奚云妆说的第一句话,火药味就十足。毕竟,奚将军现在已经是护国将军了,说句难听的,府中的嫡女,若不是出这样的事,应该是有资格做正妃的。

可偏偏凤倩说,府中出了两个妾,怎么就光宗耀祖了,可以说,这一句不带一个脏字,就将奚府的人给骂了。

奚云妆好像无论发生什么事,都能做到处事不惊,就好像现在,表现的就如同没有听明白凤倩这话里的意思,就那么若有若无的给了凤倩一个眼神。就一个眼神,似乎高下立见。

当然,奚云妆觉得,凤倩这个女人,很欠教训,而她也非常乐意的回敬一句。“我觉得,这话,应该是说郡主才是。”奚云妆的声音难得不带任何讽刺的感觉,平和的就给人一张,奚云妆很好相处的错觉。

可偏偏,这的确是一句骂人的话。

世人都知道,凤倩并不是玉翠公主的女儿,也不过是个义女罢了,如今却能顶着一个郡主的名头,耀武扬威,这种荣耀,该说是祖上冒青烟了吧。

“放肆。”凤倩的脑子是一根筋,不是多么好用,可这么明显的讽刺,她还是能听出来的。所以,眼睛瞪的很大,甚至隐隐的些狰狞的感觉。

对于凤倩,奚云妆是真没放在眼里,一个已经没有什么后台的皇家义女,还是个没脑子的,再折腾的下去,只能说是她自己在不断的作死。

“郡主这般有闲情,想来万言书已经准备妥当。”奚云妆无视凤倩的怒火,应该说是专挑她的痛处说。

若不是什么可恶的万言书,若不是奚云妆,自己的脸如何能毁了,凤倩总是觉得,人生因为奚云妆而变得一塌糊涂。“你休想。”凤倩恨的咬牙切齿,如果说现在她唯一觉得能比得上奚云妆的地方,就是她是郡主,而奚云妆,也不过是个县主。仅此而已!

“倩丫头。”凤漓就在不远处看着这边的动静,似乎瞧着两个人是吵起来的感觉,赶紧走了过来,在外人看来,走的也合情合理。

“奚云妆,应该明白君让臣死,死不得不死,倩丫头是郡主,一个县主,如何敢顶撞。”凤易说这话,似乎是向着凤倩的,可偏偏那语气,就好像是与奚云妆是一家人一样,在这么苦口婆心的劝说奚云妆。

说白了,他的表情,就给人一种,我是为了你好的感觉。

奚云妆看了扫了凤易一眼,看着她与凤倩的架势,大有两边夹击的感觉,而自己,只能往旁边撤去,只是,旁边,奚云妆冷冷一笑,只能说是,煞费苦心。

“我以为易王最先将的会是礼义廉耻。”奚云妆的嘴巴,从来就是个不饶人的。

凤倩现在也忍不住了,直接朝着奚云妆扑了过来,而凤易似乎是想拉开奚云妆,手也伸了过来。对于凤倩,奚云妆觉得肯定武功不怎么样,可是若是直接踹到凤倩那里,一定会给凤易空。奚云妆可以肯定,凤易一定会称此机会,占自己的便宜。

可旁边,奚云妆可是看见了,刚刚才在与凤倩说话的时候,有个人在这放了个火盆,当时并没有引起多少人的注意,可现在越来越暖和,旁边竟然又一滩胶,慢慢的融化了,且,面积越来越大。

可,奚云妆还是毫不迟疑的撤到了一旁,鞋子顿时动不了了,奚云妆的眼微微的一眯,在凤易继续出手的时候,奚云妆直接跃了起来,那鞋子就留在地面上吧。

都说女人的鞋子是很私密的东西,可这只是对寻常人而言,对奚云妆没有用。在奚云妆快落下去的时候,秦五从暗处出来,手中正巧拿了一双精致的绣鞋。

“主子说,你需要主子的时候,就喊一声他。”秦五在奚云妆的跟前,低声说了句。

奚云妆没有说话,可是明显心情很好,也说不上为什么。总觉得,有个人,一直为自己担心,一直会在自己的需要的时候出现,心里就暖暖的。

不过,奚云妆大概也能猜到,凤湛估计是不愿意看到凤易吧。

可凤倩却没有瞧出旁边的玄机来,奚云妆去哪她就追过去,只是,脚落在旁边后,一下子动不了了。可是因为她的冲劲太大,一下子超前倒去,而凤易正准备去抓奚云妆,也许是太自信了,等发现不妥的时候,收手都来不及了。

然后,就看着凤倩与凤易抱在了一起。

略显狼狈。

而奚云妆却在这个时候,气定神闲的走了过来。“我一直觉得,有人在处心积虑的想中伤奚府,如今瞧来,果真如此。”毕竟,若不是奚云妆机警,现在与凤易抱在一起的,恐怕就是奚云妆了。

本来,外头将就奚云妆传的很难听了,若是再抱在一起,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奚云妆又在勾引凤易。

凤易很想发火,可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要保持良好的心态。“想必是奚姑娘想多了。”凤易轻轻的说了句,好像,并没有将奚云妆的话放在心上。

奚云妆也笑了笑,不过,还是看了一眼,比较狼狈的凤倩。“希望如此。”便不在多话。

凤倩被人扶起来的时候,衣服都已经破的不能看了,她很像冲着奚云妆发火,可现在要做的是,先将衣服换掉了。

“梦妃娘娘驾到。”都已经进了王府了,在喊,总觉得是在通知里头的人行礼一样。

不过,也不是行的跪拜礼,毕竟,这里也有朝廷官员,已经命妇,梦妃的品级是高,可到底是后宫妃子。

奚云妆总是觉得,这个梦字用的很奇怪,也不知道说是韦小月是在做梦,还是隐喻,韦小月的存在就跟梦一样,等着醒了的时候,也就该消失了。

无论怎样,这一个梦字其实用的并不怎么好。

如果说以前的韦小月是一发个含苞待放的花骨朵,现在正是开的盛世的芍药,带着女人的特有的优雅,来到众人的视线中。

不得不说,韦小月真的不愧是乌那太妃第二,每一步都迈的别有风情。

“本宫不请自来,还望易王莫要在意。”韦小月的声音似乎也有些变化,听到人耳朵里,总觉得苏苏麻麻的,这样的女人,真的,很适合在床上取悦男人。

而现在的韦小月,似乎就是在扮演一个这样的角色。

韦小月这个形象是成功的,若不是见过以前的她,奚云妆都不敢相信,现在这个风情万种的女人,会是以前那个带点高傲的姑娘。

“娘娘说的哪里话,娘娘能来,是臣弟莫大的荣幸。”凤易说的恭敬,不过,奚云妆相信,凤易的心里一定没有表面的那么平静。明明,是表兄妹,却因为凤漓的缘故,要称自己为皇弟。

有时候,真会觉得很滑稽,可偏偏,事实就是这个样子。

“易王客气。”韦小月也是那种很客套的,这表兄妹两个人,倒也看不出什么亲厚来。

梦妃坐定后,众人才又安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不过,主位的位置上,始终是空着的,就连梦妃来,凤漓都没有安排人,让梦妃上座。

“今日,难得办喜事,终归是要来个长辈,所有,斗胆请了鹤皇叔来了。”凤漓笑着开口。

不过,看向奚云妆的目光却别有深意。

倒是众人都有些诧异了,鹤王都已经退出朝堂这么多年了,最近好像频繁的露面,可每次一次,一细想,总是会与凤易有关。这下,似乎所有人都嗅到里头的,不同寻常了。

韦小月的面上倒是平静,“哦?那可是本宫的幸运了。”不过,说这句话,也是无形之中,抬高了鹤王的地位。

鹤王出现的并不早,都闲聊了一会儿了,才差人禀报。

凤易却不是亲自迎进来的,也只是吩咐管家去迎的,倒是与寻常的可以无异。

“皇叔,王爷。”鹤王一进来,众人赶紧行礼,不过那态度,显然是比对韦小月的时候,要恭敬很多。

鹤王似乎并不想多说什么,只是轻轻的点了点头,便让人推到主位的位置上,不过也并没有打算坐凤易原本准备好的位置,而是始终坐自己的轮椅。

奚云妆说不上为什么,不由的朝外头看了一眼,看完之后才明白,其实她是在看凤湛,因为她知道,凤湛也许就在外头盯着,可是,鹤王这番作为,也着实的伤凤湛的心。

凤湛也确实在外头生气,总觉得,鹤王就这么堂而皇之的进来,伤的不只只是自己的心,还有鹤王妃的心。凤湛觉得,鹤王是越老越糊涂了,总是忘了,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韦小月瞧着鹤王并不愿意与人多说话,也不舔着个脸恭维她,左右她只是个女人,也没有必要做的那么恭敬。

不过,到底韦小月的位置也算是很高了,她与凤易又有这份关系,来主持大局,也算不上失礼。

“难得王爷今日也来了,自然要该好生的热闹热闹的。”韦小月说完,目光是直接就落在了奚云妆的身上,“早就知道奚姑娘才艺双全,今日难得高兴,不如就请奚姑娘,舞上一曲。”

经韦小月这么一提,众人也都想起来了,韦小月与奚云妆在赏荷宴上交过手,若不是奚云妆有事匆匆离开,这才女的名号,还不一定是谁的呢。所以,韦小月记着,或者说想针对奚云妆,似乎也不难理解。

只是,这寻常献舞也就算了,可现在,人家凤易成亲,然后,迎娶的又是奚云妆的两个妹妹,若是奚云妆跳起舞来,还真让人觉得,这算是什么事。

最要紧的是,都知道,凤湛有意迎娶奚云妆,鹤王妃也与奚府也定下过此事,鹤王也算是奚云妆未来的公公。让儿媳妇,跳舞给公公看,此事,怎么想也觉得肯定是不妥的。

韦小月的目光,也都显而易见的让人看出来了。

不过,现在谁也没有说话,奚府的人除了奚云妆也没个在的。若是算是与奚云妆有关系的就只能算是鹤王了。

偏生,鹤王就坐着,也不表态,就好像是没有听见了。

也似乎是默认了了韦小月的提议。

这样的情况,只能说明,鹤王并不赞同这么婚事,所以,也就不在乎,旁人对奚云妆,是不是羞辱。

“禀梦妃娘娘,臣女不擅舞。”奚云妆从来也没有想过,鹤王会给自己解围。不过,韦小月既然想挑事,奚云妆也没有全她的脸,甚至连回话的时候,都没有站起来。

韦小月冷冷一笑,“是不擅还是不愿?”

“不擅!”奚云妆说的坦然。

韦小月显然并不想罢手,“既然不擅,那么就站在中间,你站上一会儿,本宫就当你已经献舞了。”

韦小月一说完,有一个笑声,似乎显得特别的突兀,便是换了衣服的凤倩,倒是觉得,韦小月这主意不错,就算不跳又如何,左右是站在那里,跟个傻子一样,平白的让人看了笑话罢了。

“梦妃娘娘这是在强人所难。”奚云妆素来就是个沉得住气的,这话也说的平和,就好像是在陈述一件,无关痛痒的事情。

韦小月不由的笑了,不得不说,奚云妆是很适合做敌人的。尤其是看到她,无论是发生什么事情,就是保持那一个表情,那一个动作,真的,让人看了很不爽,很不喜欢,这种,就好像奚云妆能将所有事情掌握一样。

“是又如何?本宫命令你,站在中间。”韦小月也不是吃素的,她就是有身份,而她也乐意利用这个身份。

现在,似乎火药味,真的已经很浓了。

就连鹤王的眼神,也不由的闪了闪,眼皮微微的眯了一下,不过,也并没有说什么,就像是一个旁观者一样,看着前头的着两人,继续闹一样。

奚云妆看着韦小月,有时候,真的很怀疑,韦小月是哪里才的底气,就算是妃子又如何,左右也不是什么宠妃。真的,在后宫中,有时候,皇帝的宠爱,比地位还要重要。除非,她不想惹事。

奚云妆只能说是懒懒的抬了抬眼皮,又垂了下来,真的,单就这一个表情,可以看出来,这两个人,根本就不是一个等级的。“看来,梦妃娘娘,是太看得起自己了。”奚云妆的嘴巴狠毒,她高兴的时候,当没有听见,不高兴的时候,随时都有可能,往你心口上,捅上一刀子,这一招,奚云妆从来就很擅长。

“放肆!”奚云妆现在的态度,其实也是在打凤倩的脸。你所高兴的,其实也不过是我看不上的。在凤倩看来,韦小月是一个很厉害的人物,而现在,若是连韦小月都拿奚云妆没有办法,那谁还能将奚云妆如何了。所以,凤倩竟然替韦小月开口训奚云妆。

奚云妆真的乐了,也算是悲哀,怎么玉翠公主,就收养了这么一个货色,没来的,丢了自己的脸。

“若是郡主喜欢,郡主挑便是。”奚云妆说的很客气,而是觉得,真的不值得对凤倩动气。

说实话,韦小月也觉得凤倩没脑子,也很是嫌弃凤倩。不过,这个时候,看在凤倩似乎是与自己在一条战线,就别让她在这里丢人现眼了。

“那么王爷觉得,此事该如何处置?”不等凤倩再说出什么没脑子的话,韦小月就将这个球踢倒了鹤王的跟前。

如果说,刚才奚云妆没有看清韦小月的目的,那么现在,她是瞧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

毕竟,奚云妆也算是看人很准的,韦小月这个人并不是一个很冲动的人,可以说,今日的每一句话,都不符合韦小月的风格,那么,就是为了达到一些目的,现在,就是为了将鹤王拉进来。

其实按照规矩来说,韦小月的身份肯定是更高一些的。不过,奚云妆也不容小觑,先是县主,又是德静师太的人,再来还是皇后的人,说实话,韦小月是不应该这么刁难奚云妆的。

而且,几乎是蛮横的没有任何道理可讲的刁难。

若是个公正的人的话,肯定更是想着化解这个矛盾,可偏偏,鹤王对奚云妆很有意见,也或者是很瞧不上,所以,他的的心思,肯定是希望,能让奚云妆受委屈。

鹤王想了想才开口,“尊卑有别。”

这意思很明显了。

奚云妆都还没有说什么,一直躲在暗处的凤湛,实在是听不下去了呃,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哪里有这么欺负人的。

所以,他进来的时候动静很大,本来这天气很冷,门是关着的,可现在,被凤湛就那么一脚就踹开了,而且,门还是直接倒在地上的。

“我以为,鹤王该重视礼义廉耻。”鹤王的话与凤易有些相似,而凤湛的话倒是与奚云妆的很像。

“你!”鹤王在一瞬间,都差点忘了自己的腿不好了,一拍一直就想站起来,可身子一颤,才又反应过来。

真的,鹤王在看到凤湛进来的时候,很生气,比凤湛顶撞他还让人生气。在他看来,凤湛的身份足够高贵,当然,这高贵肯定是他给的。

而现在,外头的天那么冷,凤湛能这个时候出现,肯定是在暗处,保护奚云妆。一个高贵的世子,老是做一些有辱身份的事情,这让鹤王心里很不痛快。

“一个公公,竟然还想看儿媳跳舞,也不害臊。”凤湛本来觉得,家丑不可外扬,可现在,他觉得,鹤王真的是欺人太盛。其实,他也并没有奢望鹤王会帮奚云妆说两句话,可最差你也只能做到旁观而已。可是没想到,鹤王竟然帮着外人来欺负奚云妆。是,就是欺负!这让凤湛觉得,鹤王是有些给脸不要脸。

被凤湛这么一说,鹤王的老脸都红了,当然,不是羞的是气的。

鹤王怎么会想看儿媳跳舞,首先他不认为奚云妆会是自己的儿媳,再来,他只是想单纯的针对奚云妆,想绰绰她的微风,仅此而已。

怎么就到凤湛嘴里,变的这么不堪。

“你,逆子!逆子!”鹤王一下下的拍着一直,又急又气,有时候,真想一掌打死凤湛算了。

可惜,凤湛觉得,鹤王真的很欠教训。所以,他继续说了句,“不要脸。”还带上了很嫌弃的表情。

鹤王整个人都觉得不好了,真的是很不好。

“两位,若是想吵,请出去吵。”一直没有说话的凤易,这个时候,倒会黑着个脸,表面自己的态度了。

鹤王现在的心情又变得很微妙,总是觉得,似乎有些对不起凤易,毕竟,凤湛还有机会,当着众人的面,享受自己给他的包容,可凤易呢,什么都没有!就连喜欢的女人,都似乎被凤湛给抢去了。

可一想凤湛也有牺牲,鹤王似乎没有办法来平衡了,到底觉得两个孩子都亏欠了一样。

听了凤易的话,凤湛深深的看了凤易一眼,然后冷冷的一笑。

在这个笑容里,不知为何,鹤王不由的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倒是凤湛,没有再多看凤易一眼,也没有将凤易的话放在心上,而是走过去,站在奚云妆的跟前,“今日,我在这里放下话来,谁若是敢欺负奚云妆,就是与我凤湛过不去,今生今世,只要我活着,不,只要我存在,哪怕是做鬼,我也不会放过她。”

凤湛的话,很的很让奚云妆的感动,也似乎,这世上能有这么一个护着自己的人,这辈子也就没有白活了。

奚云妆的手轻轻的握住凤湛,凤湛有些惊讶的回头,不由的看到奚云妆那一张带着笑容的脸。心中一动,嘴大大的咧开。似乎,在他们中间,有一种叫做幸福的东西,正在流淌。

“今天,交给我。”凤湛在奚云妆的耳边低低的念了一句,总觉得,奚云妆是太强了,强到似乎自己是要费尽心思,才能表现那么一次。而今天,就交给自己。是凤湛的要求!

当然,在外人眼里,似乎两个人在低语说情话。

尤其是在奚云妆的听完凤湛的话之后,笑容明显的很浓。而凤倩,嫉妒的眼睛都要冒出火来了。

只不过,除了凤倩,奚云妆还感受到一个目光,一个似乎非常痛恨自己的目光。

而当奚云妆凭感觉忘回去的时候,那个目光又消失不见。

凤易是肯定看不惯凤湛这么嚣张的,可是,他还真没有胆量与凤湛对上。

凤易心里比谁都清楚,他能这么好好的站在这里,其实全是因为鹤王的袒护。而若是真与凤湛对上了,生死一线,鹤王也许会毫不犹豫的选择凤湛。

鹤王本来是想训斥凤湛一句的,可偏偏王府的官家匆匆的进来,脸上明显还带着几分的焦急,甚至于,几分的慌乱。

而他说的第一句话,竟然是王妃遇见了流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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