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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好好想想吧。”凤湛现在心情不好,也不愿意再多说什么,反正能做的他做了,实在不行,断了也就断了,似乎也能这样了。

看着凤湛离出去后,鹤王妃不由的哭了,她也不知道怎么会闹成这个样子。

其实,多大点事啊。

不过是自己的儿子中意一个女人,然后迎进府来罢了。

就算教养不好又怎么样,大不了不往来就是了。可是,鹤王妃心里清楚,鹤王最在意的其实还是凤易。

“王爷,这些年,湛儿其实一直是故意作对,也许,这么久了,对他而言,确实是很不公平的。”哭了好一会儿,鹤王妃才能平静的说这样的话。

鹤王如何不知道,可是,事情已经发生了,除了委屈其中一个,还能有什么办法,到底这种结果,也不是他们谁想要的。

鹤王叹了叹气,“可是,我到底迈不出自己这一关来。”鹤王到现在,也没有松口的打算。

鹤王妃的气的厉害。“湛儿不是你,奚云妆也不是韦素娘,不会做这么不要脸的事。”鹤王妃的声音陡然尖锐了起来,似乎有一种,要刺伤旁人的冲动。

真的,这些年,她也一直压抑着,一直压抑着。

当初,鹤王走南闯北的,攻下了不少城池,也就是在灭乌那国的时候,眼瞅着胜利在即,可是鹤王却招人算计。红鸾帐暖,一夜情事,不过是遭人算计。

醒来后,鹤王发现了韦侧妃,鹤王以为与他*一度的是韦侧妃,本来,鹤王当时年轻气盛,自不耻算计,可却更不耻不敢负责的那人。

被人算计,就是自己没本事。而说到底占了人家的身子,又抛弃了,鹤王也做不出来。女人也就算了,万一这一夜有了孩子,当时鹤王想,鹤王一定理解的,反正,他的心里就只有鹤王妃一个人,若真有了孩子,大不了孩子让鹤王妃养着,这个女人随便安排个处所便是。

再来,鹤王一直算是洁身自好,而且,他觉得,即便是迎进府去,也不会碰除了鹤王妃以外的人。

不过,那场战役到底也是鹤王迎了,乌那国的皇族为了活命,甘愿归顺大宇,并且为皇帝献上了一个美人,就是韦贵妃。当初,还是鹤王亲自将韦贵妃送到京城的。

至于韦侧妃,也是进了府以后,一个伺候的嬷嬷发现的,怎么韦侧妃还是个处子。

这是,并赶紧禀报了鹤王妃。虽说鹤王妃心里也伤心的很,可是,到底又不是鹤王自己故意寻花问柳的,也是被人算计了,他也不能将鹤王如何。就好像打仗一样,说白了,就像是鹤王这一场仗输了,你就能杀死了一个,以前战功赫赫的将军吗?

所以,鹤王妃也忍了。

这事一禀报鹤王妃之后,马上让人给韦侧妃验身,可结果就是,鹤王就没有碰过韦侧妃。

一看,肯定人弄错了。

韦侧妃当初就像单纯的什么都不知道一样。说不知道怎么回事,眼一黑,再醒来就看到鹤王了,说要迎她进府,韦侧妃好像很胆小,一句话也不敢说,糊里糊涂的就进来了。

事情已经这样了,鹤王妃也不是不讲理的人,暂且让韦侧妃留着府中吧,也不能将一个无辜的人,赶走吧。

而当时,韦贵妃进宫后,祸乱朝政,鹤王听闻后,大发雷霆,直接将韦氏一族的人绑上金銮殿。

可谁也不知道,这才是不幸的开始。

当夜,韦贵妃就背着人来到了鹤王府。告诉鹤王,是她用计与鹤王发生了关心。

鹤王妃永远记得,鹤王差点掐死了韦贵妃,可是当韦贵妃很冷静的告诉鹤王,她怀身子了,还是鹤王妃让鹤王恢复的理智。

而韦贵妃却也赌对了,鹤王是个英雄,一个正直的英雄。

这样,让他如何接受,他睡了自己亲哥哥的女人。

如何接受,他做了一个连禽兽都不如的人。

可偏偏,孩子,就为何有了孩子。

鹤王受了刺激,大病了一场,然后又出兵征讨别国。而那一场战役,鹤王简直就是不要命的打法,一夜时间,仅凭一人之力,竟然拿下了十座城池。

到了破晓的时候,鹤王拄着一把剑,单膝跪在了城门口,他是累的没了反应。

可是,他的事迹就成了神话一样的存在武将的心中。因为,没有人能做到这一点,除非是神才有能力,所以,鹤王就是武将们心中的神。

更甚者,还有人专门盖了庙宇,供奉鹤王。

可是,也因为那一次,鹤王的两条腿也就废了。整个人更加的消沉。当时,这信传到京城后,鹤王妃带着还小的凤湛,就来看鹤王。

床榻前,鹤王妃问鹤王,若是他去了,自己与凤湛该如何。也因为这句话,鹤王才慢慢的好了过来。也就是说,其实,鹤王活着,就是为了鹤王妃与凤湛。

可是,韦贵妃也诞下了皇子。即便没有滴血验亲,鹤王算算日子,也猜到那孩子是自己的。

在他心中,凤易是他的儿子,可是,这辈子,鹤王都不会以父亲的身份,呆在他的身边,更甚者,无法看见他。因为他的存在,就提醒鹤王,他当初的失误,该是有多么惨痛的代价。

所以,鹤王自己对外宣称,再不问朝事,再不理朝事。

而凤湛,也在那时候,对外宣称身子不好,鲜少出门,就是为了避开凤易。免得到时候,万一两人政见不合,兄弟俩反目,或者彼此残杀该怎么办。

所以,只能这样。

鹤王妃当初虽然心疼凤湛,可也只能如此,毕竟,这样的结果,真的不是谁愿意的。

了现在,一个女人,两兄弟开始抢一个女人,就好像将多年前的画面,血淋淋的展现在鹤王的眼前。所以,鹤王不同意这门婚事,即便奚府的教养好,他也不会同意,一个女人,两兄弟为了一个女人反目。

鹤王到现在还是沉默,鹤王妃也不好再说什么,终归要有人为这个错误,付出代价,终归是如此!“你好好想想吧。”鹤王妃也累了,这么多年,鹤王心里不好受,鹤王妃如何能好受了。

当然,鹤王府的事情,奚云妆肯定是不知道的,她就这么闲着在自己的屋里,看看花,读读书,用用膳。

正眯着眼睛,晒着太阳的身后,四姨娘匆匆的走了进来。“大姑娘。”她喊了一声。自从奚红瑜出事之后,四姨娘鲜少来奚云妆这里,这次,奚云妆看着四姨娘面上有些焦躁,心中隐隐的猜到,估计是有什么事情发生吧。

便指了指旁边的椅子,让四姨娘站着说话。

“大姑娘,今日易王那里送了许多东西来府上,可全是给四姑娘的,没有红瑜的一份。”其实也不是四姨娘眼皮子浅,看重一些东西。

她现在已经是奚府的主母了,将来还能少了她的不成。她是在意凤易的这份心思。奚弦月再怎么样,也不过是个庶女,而且,凤易又在那种地方与奚弦月有了关系,按道理说,应该是讨厌奚弦月才对的。

可现在,公然长奚弦月的脸,落奚红瑜的面子。四姨娘并不觉得,是奚红瑜得罪了凤易,而是觉得,肯定是凤易知道奚红瑜与奚云妆走得近,这是在给奚云妆暗示什么。所以,特定来听听奚云妆的意思。

奚云妆脸微微的一沉,不过倒也没有说什么,其实,就算没有奚弦月,凤易也不会待见奚红瑜的,毕竟他的失败,与奚红瑜有着直接的关系,不过,这一切都是奚红瑜自己愿意的,奚云妆也没有什么特笔的办法。

“娘,大姐姐。”奚红瑜知道四姨娘来找奚云妆,就赶紧的赶了过来,她心里其实也有数的,估计四姨娘就是想让奚云妆为自己出手。

可是,她觉得已经很麻烦奚云妆了,这条路都是自己选的,没必要让奚云妆为了自己的执着,而费尽心思。

“娘,大姐姐放心,我心里有法子的,大姐姐不必费心。”奚红瑜也没有拐弯,直接说明了来意。

四姨娘叹了口气,奚红瑜自己都这么说了,旁人还能怎么帮她。不过,心中暗暗骂奚红瑜是个死心眼的,怎么就这么傻,凤易到底哪里好,值得自己这样。

奚云妆点了点头,其实她也是这个意思,别人帮的了她一时,帮不了她一世。未来她要面对的比现在要残忍百倍,若是连这点都不能忍,那这条路注定是走不下去的。

不过,奚云妆看着四姨娘似乎这两日都开始显老了,到底不忍心,与四姨娘多说了会儿话。

奚红瑜便退了出去,其实,她哪里有什么法子,只是心里乱的很,也不好一直麻烦奚云妆罢了。

不过,都说是冤家路窄,就好像心在,就从奚云妆的院子回自己的院子,这么短的路程,还能碰到常如意。瞧着那常如意,走的是万般小心,手还要人扶着,身后再跟着两个丫头。

瞧那小心翼翼的样子,不知道还以为坏了身子。而看着排场,赫然是已经将自己当成了奚府的主子了。

“哟。这不是三姑娘吗?”常如意现在得瑟的,说话都与以前不一样了,声音还有些发颤,这样的让人听了,反正奚红瑜听不出什么媚色来,就是觉得这个人做作。

这几日,常如意闹了一阵,发现奚府的人好像拿她也没有办法,虽说没有公布,可常如意自己,就将自己当成了奚府的姨娘了。走路说话,都拿着主子的排场。

而老太太呢,看着常如意也头疼,不过,只要不要折腾到外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度日子便是。

等着,这风头一过,在处置常如意也不迟,可偏生,常如意倒没这份自觉,好似自己是赢了一样,成日美的,就好像很快她就能做奚府的夫人一样。

对于这样的女人,奚红瑜能做就就是无视她!然后当没有听见她说话一样,眼睛直直的看着前头,步子也不停,继续往前走。

“呸,装什么装,我倒以为是有多么了不起一样,也不过是个下贱的妾罢了。”常如意心里头记恨着奚红瑜,现在在她看来,她有足够的地位,可以来找找奚红瑜的茬了。

奚红瑜真的想无视她,可是奚红瑜最在乎的就是凤易,如今让人拿这个事说话,心里头不由的不痛快,脚步也停了下来,不由的回头冷冷的盯着常如意。

看着奚红瑜气的脸色都变了,常如意就觉得心里无比的痛快。“怎么,难道是我说错了吗?好歹不说,也是个嫡女,却被庶女给压下去了,也真够丢人的。”

“不劳费心!”奚红瑜的每一个字,都好像是从牙缝里迸出来的。

可奚红瑜这样,却越是让常如意觉得有成就感。笑容也就越浓了,“上杆子人家都不愿意要,也真够贱的。”常如意是越说越顺嘴,甚至忘了,她呆在奚府,却比奚红瑜还不要脸。

就这么一下下的往旁人心口上戳刀子,脾气再好的人也受不住。奚红瑜往前走了两步,扬起手来就要朝常如意的脸上打去。

却是被常如意一把抓住了手臂。“别老是给脸不要脸。”常如意说完,直接一把就将奚红瑜推到一旁。

奚红瑜被推的连退了好几步!

“常姑娘。”奚红瑜跟前的丫头,一手扶着奚红瑜,一边瞪着常如意。

不过,这一声常姑娘,却也是在打常如意的脸。毕竟,主子们没一个承认常如意的身份,说到底,除了常姑娘,旁人还不知道该怎么称呼她。

常如意的脸色变得狰狞可怕,“贱人,我等着你被休回府。”甩下这么一句话,扭着小腰就走到了旁出。

奚红瑜看着常如意的背影,嗓子里就好像是堵了棉花一样,难受的想哭,可是,这情再难,谁也喜欢了呢,就只有这么受着。奚红瑜只能面无表情的往回走,风一吹,泪从眼底滑落,可赶紧用手擦干净。连这点刺激都受不了,凭什么说喜欢?这是奚红瑜自己告诉自己的。

奚云妆本来觉得闲着也是闲着,便随着四姨娘从院子里走走,可偏偏让她看到了这一慕。

本来奚云妆对于常如意的事,是懒得插手,可看都常如意这么嚣张,心里也是不痛快的。再来,奚云妆总觉得与奚红瑜算得上是投缘,看着奚红瑜被这么欺负,心里也不是滋味。

奚云妆看着旁边一直没说话的四姨娘,“找人将她扔出去,以我的名义。”如果说奚府谁最不怕事,那就是奚云妆。

名声对她而言,真的不足以让她畏手畏脚!

再来,四姨娘到底与常如意有亲戚这层关系,四姨娘就算气氛,也不可能做到奚云妆这么狠的程度,所以,奚云妆出手,是最合适不过的。

四姨娘今日,是真的从心底感谢奚云妆。

毕竟,看到自己的女儿被欺负成这样,她也没有理由不出手,可是,一出手,就注定了她就失去了娘家,而且,多少也不能做的太狠。可能,若是给常府留有余地的话,只会让事情越来越大,越来越难收场。

这厢,常如意恼归恼,可心中也算是比较畅快的了,尤其是想起奚红瑜那一张被气的发红的脸,越想越觉得兴奋。

可惜,还没有过了那个劲,就有几个家丁,什么话不说,架着常如意就往门外头走。“你们干什么,快放开我,放肆,你们快放手。”常如意是边走边喊。她带来的丫头也跟着大喊大叫起来了。

不过,谁管她?以前是没有主子发话,现在主子都发话了,他们还能怕了常如意不成。

所以,奚云妆说将常如意扔出大门,就一定是被扔出大门的。

四姨娘也举得解气,到底常如意的存在就是奚府的污点,将来奚红瑜那边若真是出了什么事,若是娘家好好的,有足够的能力保护她,说不定也还能再嫁一个。也许不会那么优秀,可至少不敢欺负奚红瑜,这样就好。

反正,奚红瑜将来也只是个侧妃,又不是正妃,再嫁也就嫁了。

等常如意被扔出去以后,奚云妆才又吩咐了四姨娘几句,四姨娘先是有些惊讶的看着奚云妆,不过,又一想奚红瑜,只能咬牙硬下。

只要留着常如意一条命,就当自己全了这情分。

当然,常如意被扔出去以后,肯定是要骂人的,而且骂的话是越来越难听,可以说是用不堪入耳来形容。

可偏生就是没有一个吭声的,但是常如意想起来进门,那是万般不可能的。不过,常如意这么一闹,倒是引来了不少围观的。

反正奚府近来可是热闹的很,天下也没有谁不喜欢看热闹的。不过,这人越是聚的多,常如意越是觉得脸上难看,骂到最后,连奚将军都骂上了。什么道貌岸然,什么伪君子,什么敢做不敢当,一个词都没放过。

这会儿个,奚将军难得与老太太坐在一起说说话,一听下人的禀报,就坐不住了,被人指责鼻子骂成这样,心里总是不痛快的。而且,也不能任由常如意就这么骂去啊。多少也管管啊,甚至,奚将军有点妥协的意思,要不,只能收了常如意了。

倒是老太太,一把就拉住了奚将军。“你急的什么?常氏是有些小心思,可是却没有这个魄力,我瞧着估计是云妆丫头的主意,她都出手了,你且看着便是。”老太太虽然厌恶奚云妆,可是,对于奚云妆的手段却十分的相信。

想想,一个韦府都不是奚云妆的对手,对付常如意,还不是手到擒来的事。

不过,既然是奚云妆出手,自然是就会出人意料。

就好像现在,常如意骂人骂的越来越带劲。

然后,身子突然就被人一把推到地上。

常如意缓过神来,就看到一个大汉,正色眯眯的看着她。常如意心一惊,不过想到这是奚府的门外,估计也不会有人敢找事,是以,胆子不由的大了些,挣扎着起来,手指着那汉子,“放肆,你知道我是什么人吗?”边说着,边往奚府台阶那边退去。

那汉子冷冷的一笑,不过这一张嘴,倒是让人闻到浓浓的酒味。

然后,一把就将常如意给扔在地上了。常如意这次是摔的结实,头都有些发晕了。可是还没反应过来,那汉子直接就压在了常如意的身上。常如意这下更是闻到汉子身上的酒味了,熏的整个人都觉得难受。

汉子故意压低了身子,在常如意的耳边闻了闻,“女人!”

他这个回答,倒也说不上错,不过,却也引得旁边有几个看热闹的汉子笑了起来。

被这么一笑,常如意就觉得难看,脑子里嗡嗡的冒火。“奚府的人都是死了吗?”常如意气的身子都颤了,可是她刚说这句话,却不由的尖叫一声。

疼的眼泪都出来了。

也许,根本就没有反应过来,她的身子,她的清白,就这么突然间,没了?

围观的人也被这变故吓了一跳,他们以为,这汉子就是故意来吓唬吓唬常如意,可谁知道,竟然就这么真刀实枪做上了?

常如意的疼的喊声越来越大,围观的人也才反应过来,有几个年轻气盛的想过来的阻止,可是却被奚府的侍卫给拦下了。

这分明就是奚府故意寻人惩罚常如意的,这一点,现在已经表现的非常清楚了。

奚府的做法,似乎让所有人都无法接受,可以说,是伤风败俗,大庭广众之下,就做出这样的事来,简直,就是骇人听闻。

没有人打扰的情况下,汉子也许是真的喝醉了,表现的似乎还有些陶醉。

这个过程也救久了些,久到常如意都喊不出来了,久到围观的人站着腿都有些麻了。可是,却没有一个人离开,就这么盯着,这个不该出现在大街上的画面。

终于,汉子心满意足的离开。

而常如意惨白着个脸,甚至都忘了盖身子,而身下的那一抹红,似乎都有些刺眼了。

原本,奚府的侍卫是拦着门站的,突然间,都站成了两排,出来一个小姑娘,还搬了把椅子,放在了门的正中间。这下,众人的目光可都放在了奚府的大门上,也不知道是谁这么大的排场,也或者,是谁有这么狠的手段。

终于,奚云妆的身影出现在了众人的眼前。

奚云妆大概这些人也都认识,毕竟,从奚云妆一进京城,就闹了那么大的阵仗出来,想让人不认识都难。

奚云妆面无表情的坐在椅子上,居高临下的看着常如意,眼中带着浓浓的不屑。

常如意本来灰暗的眼神,在奚云妆的出现后,闪发了一丝的光亮,一种仇恨的愤怒。

孟嬷嬷是得了奚云妆得指示,站在常如意的跟前,似乎是在研究什么,然后转着圈的看常如意,那样子,分明就没将常如意当成是一个人,只不过是一个物品罢了。

常如意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被人如此的羞辱。明明,她觉得很快就要做奚府的姨娘了,可偏偏,奚云妆出手了,而她与奚府的人不同,似乎并不在乎那所谓的名声。

孟嬷嬷看了好一会儿,才回过头来,对着奚云妆说了一句。“禀姑娘,确实是第一次。”

众人还以为孟嬷嬷是在看什么呢,原来是看这个,众人都觉得,孟嬷嬷说的是废话。那落红都有,不是第一次,还能是假的不成。

奚云妆长长的哦了一声,“这是怎么回事,我不是听人说,这常姑娘已经是父亲的人了吗?莫不是常姑娘会邪术不成。”奚云妆说的似乎苦恼,可是眼中却闪着精明。

常如意气的牙齿都打颤了,她不信奚府的人会不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这分明就是奚云妆故意羞辱她。

就是连围观的人,也都觉得,奚云妆的手段也太狠了。

不过,其实人都是复杂的,若是在暗处常如意丢了清白,旁人肯定是猜测奚府是故意不想负责,现在,奚云妆就这么光明正大的找人验证,倒是将这些人的嘴,给毒的死死的。

常如意到底是第一次,身子肯定是要有些难受的,可在奚云妆的跟前,她硬是想维持她可笑的尊严,然后将衣服整理好,明明腿都打着颤,还硬着站直了身子。“奚姑娘的手未免也太长了,我倒是第一次听说,有做女儿的,将手伸到父亲的房里。”

奚云妆看着常如意,只觉得她的动作可笑的很,不过,常如意愿意这样,那就随她站着,不嫌累,又与自己无关。

“做女儿的,是没有资格管父亲院里的事,可是,若是有人故意中伤奚府的名声,奚府人人有责,来维护奚府的名声。”奚云妆说完,扫了围观的人一眼,然后又重新落在了常如意的脸上,“我从来都不认为,父亲会闲的没事,去你屋里看你光着身子的样子。”

奚云妆说的直白,不过,却没有一个人敢说话。刚才奚云妆也不过是扫了一眼,总觉得那眼神,似乎是在每一个人的脸上都停留了一下,或者,这就是一个人的威严。

对于常如意的事,也大概不是什么秘密,毕竟她说的是,奚将军巧了看了她的身子,也并没有说与奚将军发生了关系。

“不是,是在奚将军的屋里。”常如意自然是要反驳的。

奚云妆冷笑着打断了常如意的解释。“够了,一个费心爬姑父床的贱货,一直以来,奚府不过是念着有一份亲戚的关系,不愿意与你计较罢了,你没完没了的给脸不要脸。像这种货色,别说还没爬床成功,就算是成功了,也该早早的赶出府去,免得累了奚府的风气。”奚云妆的嘴皮子素来利索,这话更是没有一个字是好听的。

比当着所有人的面,打常如意的脸,还让人难受。

“你!”常如意等着个眼,却可却拿奚云妆误解奈何。

始终不明白,人跟人的差距怎么就这么大呢,同样是女孩子,奚云妆是皇帝待见,易王,世子,都喜欢。又得了县主得封号,可谓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而自己,就不过是想做将军府的妾,连这点愿望都不实现,老天爷真的是太不公平了。

其实,常如意也不想想,若是她不存旁的心思,被老太太接来,好好的表现自己,再与奚红瑜亲厚些,将来的亲事肯定差不了,偏生她是个作死的,心气太高了。

可谓是,应了一句话,心比天高,命比纸薄。

“将人扔远一点,没得污了旁人的眼。”奚云妆懒得与常如意废话,泛着话已经说到这份上了,即便是傻子,估计也能猜到个七七八八。

“你们谁敢?我告诉你们,你们谁敢碰我一下,我一头撞死在这里,县主怎么了,县主就可以随便逼死吗?”常如意气的浑身都发抖了,什么叫赔了夫又折兵,就她现在这样。

没占到奚府的便宜,还被人当众羞辱了,若是这么回去,这后半辈子,都只会在旁人的指指点点上度过。

奚云妆干脆站了起来,就常如意这一招寻死觅活,也就吓唬吓唬旁人,在自己这里,还真是一点作用都没有。奚云妆一抬手,让侍卫们都给让开。“撞吧,今日但凡奚府的人都给我听着,若是谁要是敢拦着她,今日后就永远不要进奚府。”

即便奚云妆在奚府其实根本就没有管过事,可是,她说的每一个人,都会让人莫名的听从。“并且都给我瞧好了,奚府的每一块地方都干净的很,若是被哪一个不长眼的人污了。都给我量清楚了,脏了一寸一地方,一百两银子,常姑娘赶紧撞,撞了之后,我可是要等着去常府取银子。”

奚云妆说完,呼啦的一下,侍卫都让开了落。背景,还有人更搞笑的,已经做好了量地的姿势。

只能说奚云妆太霸气了,奚府一寸地方都一百两银子,岂不是用金砌成的,可这话,谁敢说?奚云妆都不怕你用死威胁,还会怕什么。

当然,奚府的人只觉得解气。其实也并不是奚府的人有多么的高尚,真能与奚府共荣辱。只是,若是留常如意在府中,奚府的名声也就太难听了。每次出去采办的人,一报上奚府的名声,就能听见人家说什么,看到没,那个乌烟瘴气奚府的人。

至于丫头,也更倒霉。毕竟在旁人看来,对自己也算是侄女的人都能下手的人,别人更不会放过了。是以,即便是到了婚嫁年龄,稍微有点姿色的丫头,都不敢说是在奚府当差,免得人家都会怀疑奚府的清白。

但是,若是将此事说清楚了,对于系府的任何人,都只有好处,没有坏处。而且,出了事也都是主子扛着,下头的人也不怕,所以,也非常的乐意配合奚云妆。

常如意现在是生生不好,死,死不起。只能说,她是整个人都不好了,可是,事情到了这一步,也不愿意清依的轻易的放弃。所以,她手指着奚云妆,“你等着,我会告你,一定会告你。”

常如意这话,奚云妆根本连眼皮都懒得抬,就常如意这种人,肯定不舍得死,不然奚云妆也不会这么制她。毕竟,若是真有骨气的,就这么一头撞死在奚府的门前,但凡是有与奚云妆有一点过节的人,都肯定会夸大其词的在京城传开,这样,多少还能对奚云妆有点影响。

而常如意就这空口白齿的威胁,说句难听的,也就是当个笑话听听罢了。

“好,你自去,我绝不拦着,可若是你告我,那么就闭上你的嘴!若是再传出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奚府的人都听好了,听一次给我撕烂她的嘴,出了事,就有我一个人担着。”奚云妆是什么人,是那种都敢在奚府门口一脚去踹怀着身子的人,会怕这么一点点威胁?

只能说,常如意是太自不量力了。

“是。”倒是奚府的人,士气一下子就上来了,回答的声音,都很响亮。

无论是奚将军还是老太太,不论是喜不喜欢奚云妆,都不得不佩服奚云妆的手段,快到斩乱麻,将事情处理的妥妥当当的。

不得不说,奚云妆今日的举动,又在她的人生里,添了重重的一笔。

也许,能做出这么惊世骇俗的事来的人,就只有奚云妆。

等只有奚云妆一个人在屋里的时候,秦五忍不住的从暗处走了出来。

奚云妆看了秦五一眼,“你怎么过来了,我母亲那边?”

“主子又派了懂医术的人保护了。”因为白氏的身子不好,凤湛这样做,也算是用心良苦。

奚云妆点了点头,再没有多说什么,而直接将秦五无视了。

秦五看着奚云妆,忍不住开口问了句,“你这么厉害,怎么不在乎自己的名声。”秦五也是佩服了奚云妆的手段,就这股狠劲,估计连鹤王妃也不一定能做到。

奚云妆是聪明的,这一点,没有谁可以否认。

可是,就这么聪明的人,完全可以换一种方式,只是可以柔和些,不至于让旁人将自己传的那么难听。尤其是现在,在京城,奚云妆的名声又差的很。

奚云妆斜了一眼秦五,“你怎么知道我不在乎?”

这一问,倒是将秦五给问住了,可是奚云妆的表现,也只能让人这么想了,毕竟,外头将奚云妆传的那么难听,奚云妆正好是有那么一丁点在乎,也不会任由自己的名声变的那么差啊。

“急什么?又少不了肉。”看秦五一脸不解的样子,奚云妆也没有打算解释什么,反正,自己有自己的目的就是了。说完,还有心思品茶。

秦五表示,完全看不懂眼前的这个女人,说是冷血吧,对奚红瑜倒是热心,若说是心热的人,看处理事情的态度人,跟没有心差不多。秦五只能说,凤湛的眼光,特别!非常特别!

奚云妆拼完茶后,觉得没什么事做,到了下午的时候,换了衣服,又出门了。

她听说,京城里最近说书的人特别偏爱将奚府的事说拿出来说,听说,叫什么奚府风云,听起来,就好像多么具有内涵的名字一样。

所以,奚云妆也难得有心情,去茶楼里听听说书的人,是怎么说奚府的。

正巧,奚府风云刚刚开始。

这个说书的人,说的倒自己,竟然从五年前白氏中毒开始。说什么撞破了奚云妆的与旁人的奸情,觉得小小年纪太荒淫了,所以自导自演了一出中毒的戏码。将奚云妆送出府去。

后来,奚云妆又回来了,然后还改不了那毛病,显示勾引了卫上风,又是易王,最后是鹤王世子,这几个男人争奚云妆争的那是头破血流的。

后来,奚云妆觉得卫上风地位太低了,要甩了卫上风,卫上风一气之下选了奚府二姑娘,与奚云妆退了婚。奚云妆又怀恨在心,所以害了卫府一门。

总之,整个故事,跌宕起伏,总而言之,都是说奚云妆种种的不好,以及多么有心机,多么狠毒。

不过,这人最喜欢听的就是这种热闹,捧场的人很多,给赏银的人也很多,说书的人只觉得脸都笑的有些僵硬了。

说了这么多年的书,还是一次有这么多银子。

等到说书的人停了下来以后,奚云妆站起来,往前头的盘子里,放了一定银子。

虽说,看见了这么赏银子的,可是这么大方的。还是头一个。“公子喜欢这故事?”说书的人,不由的抬头问了奚云妆一句。

奚云妆点了点头,“故事很好。”

两个人对话,都只说是故事,而说书的人,将此事说成是故事,就是怕惹祸上身,万一有什么事,就说是自己编的故事,凑巧名字相同罢了。

而对奚云妆而言,这说书的将的真的只是故事,因为,没有一个是真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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