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桓壮一听,惊得魂飞失色,五内皆崩,心中说道:“哎呀!这件事情可要了我的命!那黄贤弟,是我知己朋友,他要是死在了这里,我焉能独生?定要与贼人见个高低。如要是刺杀了这个巡江太岁,好给知己朋友报仇!”想罢,飞身上船。
谷桓壮伸手把船门推开,进到舱内。见两个人对坐吃酒,一个三十之内的年岁,一个二旬有余的年岁,都是穿着水衣水靠。一名叫高成,一名叫李杰。谷桓壮摆太阿剑,照高成就是一剑。高成闪身躲开,忙拉佩刀相迎。那贼人李杰连忙跑出外边去鸣锣聚众。这锣声一响,那水师营的兵丁,与那八卦连环堡战船上各处鸣锣,金鼓大作。
谷桓壮知道身入险地,心想道:“不好,怕是贼人众多,一人难敌四手!”剑花一变,先把高成挥为两段,钻出船舱,跳入水内。此时各处传锣,响成一片。大竹子山各处全都知道了,点起火把,照耀得如同白昼一般。大小战将喊成一片,齐声嚷拿,水鬼贼兵全部跳入水中,在各处巡查,并不见有奸细。
此时谷桓壮早已逃回本营,三更之时,到了自己帐房内。有亲随人等伺候,献上茶说道:“侯爷回来了?可曾访问着黄义士的信息?”谷桓壮长叹一声,说道:“哎!我那义弟大概是死了。我平生一世,就是这个知己朋友。他要是死在贼人之手,我必要替他报仇雪恨,绝不能叫师弟白白死在了贼人之手!”次日天明,有人报道:“黄勇的首级悬挂在水师营高杆之上。”
再说马楚升坐大帐,聚齐了众将,共议退贼之策。马楚说道:“众位将军,本帅自奉旨以来,南征北战,战无不胜,攻无不取。今至滇南,在此处我兵不惯水战;他那里又有妖人白练,果然厉害。以致我们屡次失机败阵,不知众位将军有何高见,自管献策上来。只要立功平贼,本王定当保举!”
下面众将全都束手无策,一起不语。只见贺飞上来说道:“王爷休要忧虑!此事须请一个人来,方是万全之策。”马楚问了:“哪一个人?”贺飞说道:“就是清虚居士赵玄。那日取了定源山,也未得及面禀王爷。他对末将说,他去南海普陀山。回来之日必到大营,面见王爷。末将拦他不住。因此今日禀明王爷,要拿这个妖人,必须等候此人,才可成功。”
马楚说道:“要是等他回来,那可就多耽时日。我想这妖人也不过用些微末的邪术,今日你等把前日所演的那激筒兵调齐,派阳勇安与阳勇泰二人管带。再与他交兵时,那妖道白练要是出来,你等调动激筒兵,用黑狗血打他。如能把妖道拿住,算你等头功。阳老义士精通水性,可以管那些激筒兵。派李英为前敌先锋,统带着精通水性之兵五千。派扈钟晓为接应,派过呼延丕显为救应。”
马楚同谷桓壮、马猛泰、马承隆等众将,浩浩荡荡的大队人马,金鼓大作,杀出了大营。直到大江之中,列成队伍。只听贼营之中喊杀连天,大炮惊人,由中营杀出来许多战船,如双龙出水势,直奔近前,上插白旗,约有三五万人马。人马分为左右,当中是九龙战船,上面坐着白练,后面站定张宝、高胜、任山,同二十四员偏裨牙将,都是威风凛凛,相貌堂堂。
这边先锋李英,手执三节钩镰枪,身穿水衣水靠,站在船头上,用枪尖一指,说道:“对面无知的妖道,哪一个过来送死?”白练说道:“哪一位头领前去,把那鼠辈给我拿来?方出我胸中之气!”阵内有一人说道:“呔!来者何人?通上名来!”李英说道:“我是宋营的统制官、前敌正印先锋、翻江太岁李英。你是何人?快通上名来!”那贼将一看李英真是一条好汉,相貌不俗,说道:“你也不认识你家头领!我姓焦,名成,你那翻江太岁不如我这混海虬龙。”说罢,抡刀就剁。
李英急架相迎,二人战了七八个照面,焦成越杀越勇,直杀得难解难分。后来二人跳入大江之中,在水内又战了二十余回合,真是棋逢对手,将遇良才。这李英一边杀着,一边心中思想这件事道:“我李英蒙王爷台爱,让我做水军先锋。我初次出兵,要是不能取胜,岂不辜负王爷的一片至诚之心?”想罢,把三节钩镰枪招数更变,在水内抖擞精神,把焦成一枪刺死在大江中。
那焦成他有一个族弟,名叫焦兴,见兄长被李英扎死,大吼一声,蹿过船头,手使一对青铜峨眉刺,说道:“好一个鼠辈,胆敢伤我同宗手足!休要逃走,我来替兄长报仇!”举起青铜峨眉刺,照定李英就刺了过来。李英用钩镰枪相迎。两个人各施所能,闪展腾挪,蹿跃纵跳,战了有二十余回合。李英心中一想道:“我要是赢不了他,岂不叫大营众英雄耻笑我,不如我先下毒手为强。”把五虎断魂枪门路施展开了,那焦兴招架不住,又被李英结果了性命。
那贼队之中怒恼了白练,一摆宝剑,大吼一声,说到:“气死我也!好一个匹夫!来,来,来!我与你比并三合,分个高低上下。”李英一看,知道白练的厉害,又一想:“真要是拿住了他,那大竹子山要破,就不费吹灰之力了。”想罢,用枪一指,说道:“妖道,你好不知自爱!我先结果你的性命!”拧枪就扎。
白练一甩五云筒,朝那李英面门就扑来一股青烟,李英急忙闪身,却未能躲开。身上衣服尽被烧着了,翻身跳入水中,逃命去了。阳勇安一晃金背朴刀,说道:“好一个妖道,别走,我来拿你!”一个箭步蹿将过去,抡刀就砍了过去。白练哈哈大笑,说道:“孽障,你休要猖狂,待祖师爷来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