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锐一催座下马,摇竹节鞭,说道:“周熊,我听说你是条好汉,今天我与你比并三合!”周熊拧枪就刺,朱锐竹节鞭往外一磕。周熊把枪撤回去,盖顶就砸。朱瑞竹节鞭双手托天势,往上相迎。两马一错镫,朱锐顺手一鞭,照定周熊后脑海打去,只听“嘎嚓”一声,红光崩溅,鲜血直流,周熊死于马下。
贼队门旗开处,一声“无量佛”,白练抱五云简赶到。那白练自万盛店烧了五位英雄之后,这日和武恩到了他的营中,二人正在商议聚集峨嵋山之计。不多一时,任山带败残人马赶到,见了武恩,诉述前情。武恩听说峨嵋山失守,吓得惊慌失色道:“我们大事要坏!”
白练哈哈大笑,说道:“吴贤弟不必惊慌,当初我劝你起义,看你是开基创业之主;今天虽然失去了峨嵋山,此乃小事一件。任头领,你保着总头领占着大竹子山,撒下令箭,催动各路人马,听我的信息,前来接应。我这里就留下梅峰、张宝、任凤,还有四五万败残人马。”武恩听罢,说声“甚好”,次日坐轿,由任山保护,竟回大竹子山去了。
白练查点这几万人马,安了几个大寨,派梅峰在前寨,周通在后寨,左寨是张宝,右寨是任凤,周铠护守粮台,他与周熊守中寨。今日在两军阵前亮队,见朱锐把周熊打死,他便抱着五云筒,窜至队外,直奔那朱锐而来,说道:“朱锐,你是乾坤会中的管粮头领,你吃里扒外,太不懂时务了!我来结果你的性命!”
朱锐说道:“白练,你是出家之人,理应安分守分你却任意胡为,今日天兵到此,你尚执迷不悟,待我结果你的性命!”摆竹节鞭往下就打。白练一阵冷笑,说道:“孽障,你真不知自爱!”一摆五云筒,照定朱锐前胸,“倏”就是一下。只见一股青烟直扑前胸,朱锐衣服已着火,慌忙跳下马来,就地一滚,把火压灭。没想到白练又是一五云筒,竟把朱锐烧死。
金青见朱锐死在妖道之手,又急又气,说道:“老道别走!我要替我师弟报仇!”摆披刀直奔白练而来,抡刀就剁。白练往旁边一问,照定金青就是一五云筒。白练所使五云筒,并非是邪术,乃是硫磺焰硝加毒药所配,内有自来簧,分出五筒,筒中打出烟弹,如核桃大,内分青、黄、赤、白、黑五样颜色,那烟弹碰在衣服上就着,扑散一片火光。又把金青的衣服烧着,金青连忙逃回本队。
高杰见事不好,齐队收兵。到了大营之内,金青毒气攻心而死。高杰无奈,只得派人治办棺材,把他盛殓起来,派人送到金家坨去。高杰用完晚饭,把金元、魏定二人叫过来,说道:“二位贤弟,今夜你们助我一臂之力,我要带领全军去偷营劫寨。”金元说道:“高将军,诸事都要小心!白练用兵诡计多端,恐共有诈。”
高杰说道:“畏首畏尾,焉能成事?你我出了谷口,调齐大队人马,成败就在今宵。”金元、魏定说道:“也好,小将就随将军前去!”调齐大队人马,出了大营,扑奔白练大寨而来。来至前寨门,高杰一马当先。马步军队跟随在后,见贼营却并无一点动作。杀到中军,并不见一人前来迎敌。
高杰暗说“不好”,吩咐急速撤队。方要撤兵,只听连珠炮响,四面八方,漫山遍野,火光冲天,杀声震地,连四外帐房全皆烧着。火光逼近,好生厉害,把这些官兵烧得焦头烂额,东逃西窜。高杰冲烟冒火,催马逃走。金元、魏定两人被烟火所迷,不辨东西南北。只听四面喊嚷,杀声震耳,金蛇乱窜,草木皆兵。
那高杰在乱军之中带着败残人马,闯出了贼寨,幸遇后队接应兵到,扈钟晓带领马队前来接应。天色大亮,金元、魏定也回到大营,查点人马,伤损约有一万余人。马楚的马步军队随后亦到,安营扎寨,升坐中军大帐,把高杰叫过来。马楚说道:“高杰,你既自告奋勇,却不知小心,丧师辱国,未经出军,先败我的军威!”吩咐左右把高杰绑出去斩了。两旁差官答应,把高杰绑上,推下大帐。
只见旁边马承隆过来说道:“刀下留人!求王爷开天地之恩,暂饶此人之罪。卑职我有一计,可捉拿妖人白练。”马楚一闻马承隆之言,吩咐道:“来,把高杰给我推回来!”高杰上帐说道:“谢过王爷不斩之恩。”马楚说道:“按军法,我该把你斩首号令,今有马承隆给你求情,本帅暂记你大过一次,要再犯本帅军法,定斩不容!”高杰下帐。马楚问道:“马承隆,你有何计可破贼人?”
马承隆说道:“回禀王爷,那白练安营的正西有一条河,名叫白沙河。王爷可派五百兵丁,各带土口袋一个,由西南之上把河水挡住。另外将大队撤在正东峰上。白练这五个大寨正在低洼之处,今夜黄昏之时,将河水挡上。至天明,再把水一放,白练的后寨必然被水淹没,叫他全军尽灭。”
马楚大喜,说道:“此计甚妙!今夜就去挖河,须要小心。”发令箭一支,对偏将于顺说道:“你带二千步队,各带沙子袋两条,爬过正西山梁,直奔西南。到秋家渡口,在那里用沙子袋将水挡住。顺着西南一带涧沟,做出引水之道。由青石崖口把水道引到白练的后寨,算你一件奇功。”于顺得令,点齐人马去了。马楚又吩咐道:“将人马撤在大峰山上驻扎队伍。”
那于顺带领了二千人马,由西边山坡之后,直奔秋家渡口而来。到了秋家渡口,先把那队伍调齐,派人各把口袋装满了沙子,往河下一扔,顿时把水堵住。不多时把水就升了起来,长起有五尺多深的水来。于顺又把那靠东的河岸扒开,那水顺着青石崖口,直往东北鱼贯而流。于顺带领人马,暗暗的回到营中交令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