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山、诸葛节摆出兵刃,把侯山先行拿住。马凤山手握佩剑,举剑动手。那张峰、马猛泰各施所能,打了几个照面,就把马凤山拿住。那四十名家将吓得各自逃窜。这里四人把两个贼人捆好,外面三山口官兵也攻了进来。四人放了一把号火,那宋军马承隆、呼延丕显、黎青珑三人,带本部人马,杀进剪子峪来。只杀得愁云惨惨,血染山坡。
这一阵杀贼五千余人,余众溃散。至天色大亮,马猛泰与张峰等四人与大队合为一处,浩浩荡荡的回归大寨,剪子峪搜得一个贼人也没有了。马承隆回至中军,与呼延少将军升了大帐,众将报功。内有马承隆本部亲兵队队长解陆、韩虎,还有本营诸将各报己功,马承隆在功劳簿上都记上名字。
马猛泰带欧阳山、诸葛节、张峰三人来到大帐,参见元帅,把自己在剪子峪杀贼之事细说了一番。马承隆说道:“有劳你们三位帮助我等破此大敌。”欧阳山说道:“我等略效此微劳,皆大人之福。”马猛泰又给三人与黎青珑引见。马承隆叫道:“来,快把那被获之贼人马凤山、侯山带上来。”
两旁亲军护卫把两个贼人带上中军帐。那贼人立而不跪,马承隆说道:“你两个贼人既已被擒,见了本帅为何不跪?”马凤山说道:“你不过是你皇上的忠臣,我是总头领的义士。要杀要剐,任凭你。”马承隆说道:“你等从何处起首,是从哪里反的,据实说来!”
马凤山说道:“我家总头领创立乾坤会,是替天行道,普救众生,只以剪恶为本。你们只知有君,岂不知天下者非一人之天下也,是仁人之天下也。为有德者居之,无德者失之。我今既然被擒,只求速死为妙。”马承隆听了,说道:“你们既说是替天行道,我大宋皇帝是圣明皇帝,如尧似舜,惠爱黎民,任用忠臣,礼贤下士。你行的是什么道呢?你说说。”
马凤山说道:“赵匡胤忘恩负义,欺负孤儿寡母,算是什么有道明君?我也知道忠臣不少,但贪官污吏更多。我二人既被擒来,只求速赐早死,在九泉之下也感你的好处。”马承隆听到这里,也就不往下问了,即吩咐道:“带下去,在营门外枭首号令!”刀斧手答应一声,押了下去,不一会献上首级。马承隆歇兵三日,带着大队人马浩浩荡荡,直奔高帅大营而来。
高君宝自到了五云山,歇了几天兵。这日,探马报道:“马大人已经带兵灭了剪子峪,回到了芳桃河扎营。”不多时,马承隆带着众将进了大营,参谒元帅。高帅说道:“马承隆,你运筹帷幄,决胜千里,智勇足备,立下奇功,我必向圣上保奏于你。”马承隆把功劳簿呈上,元帅看完,交奏师爷贺先生奏明皇上。
过了半月,旨意下来,马承隆提升为上将军,马猛泰升为将军,黎青珑提升为副将,欧阳山、诸葛节、张峰等三人,送兵部另行任用。随营兵丁赏给三个月钱粮,高君宝接旨谢恩。过了三日,放炮祭旗,浩浩荡荡,来至五云山的北山外,离山五里之地,安营下寨。
高君宝派裨将应元去探五云山。应元带在手下兵丁,各骑快马,来至五云山下。望上一瞧,只见上面雾锁云蒙,旌旗招展,枪刀密布,安放着滚石檑木,山口有闸板。应元探得明白,回营交令,禀明元帅知道。高君宝传令晓谕五营四哨大小将佐等,明日伺候,五鼓升帐点名。天晚令下,派古北口人监查前后各营。这位大人名叫郑隆,行伍出身,精明强干,办事勤能,跟着高君宝打理军需。高帅又派好了巡营、粮台等官差使。
次日起来,高君宝和二位副帅柴将军、汪将军一起升帐。一阵鼓响,各级官佐把一座中军大帐站得满满的,众将整齐严肃,各按次序。那随营的大将是马承隆、马猛泰、黎青珑、呼延丕显。那欧阳山等三人,早已进京。这里就是粟宇斗、巴德理这一干众将,在两旁站立,真是高高矮矮、胖胖瘦瘦,三山五岳英雄,四野八方豪杰。这些人都是上山打虎将,入海擒龙人。
高君宝见众人斗已到齐,方要拔令箭叫人,忽然间大嚷一声,口吐鲜血,倒于地上,昏迷不醒。众人大惊,急救过来之时,见他昏昏沉沉,倒于寝帐之中。柴将军一看这样子,怕有别的缘故,忙问元帅的亲随家人说道:“平日里有无此病症?”家人均说道:“并无此病症。今日一语不发,好像中了邪的样式。”
柴将军听了,立刻出来,点齐大队人马,去打五云山,留下汪大人守护中军,兼护粮台。浩浩荡荡,人马出了大营。正要攻山,只听得山里人声一片,三声大炮,震得山摇地动。只见山口闸板一起,从里面先出来是马队,后出来是步队,双龙出水势:左有二千马队,右有二千马队,当中是步队六千人。两杆大旗,分为左右,上面写着的是“替天行道”、“聚众招贤”。
那些马军人人怀抱长枪,肋下佩刀,人似活虎,马如欢龙。步队都是手使长枪,削刀手、弓箭手,等等不一。当中有一杆“帅”字旗,上写的是“金镋无敌大将曹”。大旗之下,左右有二十四名亲军护卫。那为首的人,长得威风凛凛,杀气腾腾。面似金纸,细眉毛,二目圆睁,手使金镋,坐着一匹浑红马,精神百倍,气宇轩昂。
柴将军看罢,向两旁随征众将说道:“哪位将军想得此头功?”说声未了,西北一人应声出道:“我讨元帅令下,前去擒贼!”柴将军一回头,见不是别人,是后营步队队官黄庆。柴将军说道:“此去须要小心。”两军各扎住阵角,黄庆一催座下黄膘驹,出了本队。
那对阵之人勒马横镋,在阵前站定。黄庆由队内出去,如旋风相似。肋下佩刀,身骑骏马,手使长枪,来至面前,用枪一指,说道:“呔!对面逆叛,你是何名?通报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