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了吗?镇子外的那座妖宅平白无故地消失了?”
“对对对,这件事我听挖笋子的老孟说了。”
“这宅子出现的莫名其妙,消失的也悄无声息的。”
“这可是好事啊,指不定是哪位大仙路见不平铲除妖孽,我得回去烧烧香拜拜神。”街边茶肆,人们边喝着茶边聊着近期发生的事情,以打发这漫长的白日。
“你别急着回家啊,坐下,在唠会。还有那赵家老爷,图新鲜,带着一大帮子家丁上山打猎,野兽没打着反被咬死了。”
“我看见了,从山上运下来的尸体,被野兽啃得只剩下一副骨架了。”
“命中注定的,阎王叫人三更死,哪敢留人五更天。虽然家丁也都伤了,可没死。”
“可怜了那孤儿寡母的,那么大份产业也不知道守不守得住。”
江年虽然不在他们那一桌喝茶,可是耳朵里装下的都是他们说的事情,听了也就想说,不然憋着难受,“郑司南,你说赵……现在应该称呼孙夫人了。孙夫人能守下这份产业吗?”
郑司南瞧都不瞧江年一眼,只顾着自己喝茶水。
江年委屈巴巴道:“我都已经和你道歉了,你还不打算原谅我?那种情况下,我们的立场不同,想维护的双方也不同,自然会有矛盾,男子之间解决矛盾的方法,那就是痛痛快快的打一场。虽然最后也没能分出胜负,但至少你我心中痛快了不少是不是。”
王小鱼见郑司南茶杯中的茶以喝完,乖巧的提着茶壶为他斟了半杯,江年无奈地摇摇头,将茶杯中的水一饮而尽,顺势将杯子推到王小鱼面前,他拿着茶壶给江年倒了满满一大杯,水面正好与杯口齐平,力道稍微大一点就会溢出。
郑司南低头看着两人的杯中水,不经意间嘴角微弯。
“小鱼啊,我为你做了这么多,你的心始终偏向他。”江年愤愤不平道:“告诉我,怎样才可以挽回我在你心目中的地位。”
王小鱼嘻嘻的笑着。
“女子本弱,为母则刚。”郑司南放下四个铜板起身离开,“走吧!”
江年才反应过来,郑司南这是在回答他之前提出的问题,江年长舒一口气,顿时心情大好,又开始没脸没皮的追着郑司南问,“走之前你给孙夫人的那枚铜钱是干什么的?”
“古铜钱镇邪,辟邪,化煞。”
“镇邪?”
“压制住妖气不外泄。”
“哦,我明白了,你是想压制住那孩子身上的妖气,使得他可以像正常人一样生活,并且可以防止其他修仙人士找到他。”
“没错,他现在还小,身上妖气微弱,随着他的长大,妖气也会日益增加。”
“哈哈哈,我还以为你会杀了那孩子呢?”
郑司南稍停下了步伐,“他还小且尚未犯错,若以后真犯了错……我必然会除之。”
江年不经意道:“他犯不犯错你又如何能知晓,难不成你还在他身上下了灵契?”
郑司南没有答话。
江年见没有回应,一激灵,一脸认真的转过身质问郑司南,“你真下了灵契?”大声喝道:“你知道自己这是什么行为吗?你这个偷窥狂,说你是不是看上孙夫人了,想做便宜的后爹。”
郑司南阴沉着脸,“我在你心里就如此不堪?”绕过江年继续前行,“灵契,我只对在乎的人使用。”
江年心知又惹郑司南不痛快了,只得摸摸鼻头岔开话题。假如这还是在思无邪,他才不会理会郑司南开不开心,他要的是自己快活。可出门在外,还得靠朋友,“小鱼,你那司南哥哥一点都不在乎你,宁愿把那辟邪化煞的宝贝给别人都不给你。”
王小鱼手拿狗尾巴草,满不在乎道:“挑拨离间是没用的,我有司南哥哥,司南哥哥比那宝贝贵多了。”说完蹦蹦跳跳的窜到郑司南左手边,徒留江年一个人在原地瞠目结舌。
“江年,你比郑司南贵多了。”若木在剑中说道。
江年回道:“若木……我需要源源不断的夸赞来抚平我此刻受伤的心灵。”
“嗯,你一表人才,才思敏捷,博学多才,才高八斗,学富五车,见多识广,过目不忘,出口成章,出类拔萃,出神入化,文武双全,雄韬伟略,空前绝后……”若木坐在剑中掰手指一个个的说着。
江年则昂首阔步向前,“快闪开啊~”这句话由远及近空阔且悠长传入江年的耳朵,突然,从天而降的重物砸向江年,江年被砸得趴在地上破口大骂,“高空抛物,有没有公德心,多走两步路会死啊!”
压在江年身上的重物突然开口说话了,“这位兄台对不住,下次我会注意的。”
“还有下次?你这种人就该被人名群众的唾沫淹死。人肉坐垫舒服吗?还不起来。”江年没好气道。
重物立马起身低头扶起江年,弯着腰连连道歉,“对不住,对不住。”
江年一手撑腰一手扶头眯着眼睛打量着眼前的人,头戴紫金冠,衣着云锦衣。有钱人这三个字率先印在了江年脑海里,他要薅羊毛。
“不行了,我头疼,胸闷,腰酸,腿,我的腿在哪里,怎么办好像没有知觉了。”他佯装慌张的模样,拍打着自己的双腿。
那人惊慌的抬起了头,“怎么办,这可如何是好,兄台莫急,我这就带你去找大夫……江年?”
江年愣了一会儿把扶在额头上的手拿开,看着眼前的人兴奋得不能自已,“莫忘向。”双掌不停的蹂躏着莫忘向的脸颊,“还真是你啊!你不是回家继承家业了吗?怎么出现在这荒郊野岭里,还从天下掉下来。”
莫忘向做“嘘”声状,“小声点,莫要让人听到了?”
“什么事不能让人听到?”若木好奇的问着莫忘向。
“鬼,鬼啊!”
突然显出身形的若木将莫忘向吓得魂不附体,连爬带窜地上了树。若木在树下睁着大大的眼睛疑惑的看着树上瑟瑟发抖地莫忘向。
“她是我的剑灵若木,不是鬼。”江年解释道。
莫忘向不相信依旧抱着树干不撒手,“江年,你是不是被鬼迷了心窍,剑灵不都是那样的吗?怎么会有穿着嫁衣的,这样的。”
江年将若木拉近了些,“你有见过这么可爱的鬼吗?”
“别过来,别过来,我不看。”说是这样说,但莫忘向还是偷偷的睁开一只眼睛快速瞄了一眼回道:“确,确,确实挺可爱的。”
“是吧!快下来,你一个修仙的人怎么还怕鬼。”
“就因为我怕鬼,所以我才去修仙的。”
“这是哪门子的道理。”
“因为妖魔鬼怪见着修仙的人都避而远之,绝对不敢主动招惹的。”
江年拍手赞叹道:“莫忘向,你也不是那么的傻,偶然七窍还能通一窍。”
说话间莫忘向以爬下了树,整理着着装。
江年凑上前去,食指从天上划到地下,“你还没说怎么出现在这里,并且从天上掉下来的?”
“此事说来话长。”莫忘向仰天长叹。
“那就长话短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