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年背着郑司南看着一路的断壁残垣,忍不住的叹息,这些房子倒了真可惜,重建的话得花费不少银子吧!
郑司南看着江年摇头叹息,以为他在为惊蛰之夜没有救下那些人而自责,故而开口道:“生死由命,命在天,我们能做的只有这么多,你不必自责。”
“你怎么知道我在自责啊!我其实在想,如果当初我们合计合计找个完美的办法把大蛇引到别处去,这里也不至于变成这样,这重建要花的银子多了去了。”江年说着说着就意识到了一个严重的问题惊叫道:“郑司南,你说,他们会不会让我们出钱赔,毕竟在这打架的是我们,毁坏公物是要照价赔偿的,不行,我们不能回去。”
郑司南怔住了,“所以,你刚刚是在想银子的事情。”
“不然呢!难道我在想姑娘吗?”
郑司南一口鲜血即刻涌上咽喉,他强行咽了下去,“回去,他们都是读书人,分得清是非黑白。”
江年笑着道:“就他们那傻样,还真难说。”他回头看了眼默默跟在他身后的若木,来时三个人,回时也三个人,总觉得少了什么似的于是开口问道:“郑司南,你有没有觉得好像少了什么东西。”
郑司南道:“不是东西。”
“那是什么?”
“人。”郑司南定定说道。
“莫忘向。”江年道,“他……归西了?”
“应该是晕在某个地方了。”郑司南道。
此话一说完大队人就往他们这边涌来,“就是他们,是他们。”
江年心道这群人还有完没完,不会真要把他们扣在这里搬砖拉泥造房子吧!想法还没想完,众人齐齐跪倒在他们跟前,“大侠们的救命之恩,我等自铭记于心,此等大恩无以为报,请大侠们受我等一拜。”
众人拜首时,庞白站在人群后面竖起两个大拇指赞扬他们,江年看到后抛了一记媚眼当做是回应,此时无声胜有声。
“江少侠,你是我的榜样,枉我读遍圣贤书,却是连妖都不识,真是羞愧难当啊!”一老者说道。
“江少侠,你收徒弟吗?你看我怎么样,够不够格?”少年道。
另外一少年一脸娇羞,崇拜之情显于眉目间,“少侠,此等救命之恩,奴家愿洗衣做饭,长伴君左右,不知……你意下如何。”浑身就像没有骨头似的直往江年身上靠。
江年哆嗦着退了好几步,把郑司南放了下来急忙说道:“这我师兄,受了重伤,你们把他带回去养伤,我还要去找我的另一位师兄,就先走了。”
“少侠,我陪你去吧!”
“不用。”江年立刻出声阻止,“真不用,我师兄伤很重,他比我更需要你们。”说完脚底抹油般拉着若木就跑。
郑司南望着江年离去的方向,鼻翼扩张,喘着粗气。
也不知是谁带头喊了一句,“这个死变态,打他。”众人纷纷挥拳舞臂打得好不畅快,庞白默默地走向郑司南搀着他的手臂,“郑少侠,我扶着你,咱们先走。”
“他们。”郑司南道。
“放心,打不死,我们读书人手无缚鸡之力。”庞白复看了眼人群惊讶道:“呀!这么多人,嗯……顶多……打个一级残废吧!”
郑司南驻足不前,庞白看他伤势过重已经走不了路了,拍着自己额头道:“你看我,疏忽了。”说完这句话打横将他抱了起来往前方走。
庞白这举动愣是让郑司南好不容易憋下去的血气一口又喷了出来,惊得他连连道歉,脚不停歇的奔向住所。
太阳炙烤着大地文耀用手在额上搭了个凉棚,无奈道:“这什么鬼地方,头顶烈日炎炎,脚踏漫地冰雪,水火不相容,冰火两重天。师兄,我们被困在这多久了?”
北望不耐烦道:“你自己不会算吗?”
“我要是会算,就不问你了,这日头一直都在那停着,眼睛都快瞎了,也不知道我变成瞎子后,我那徒儿还会不会孝敬我,要是他不孝顺,师兄你就帮我打断他的腿,可不能让他窜上天了。”文耀顿了一会接着道:“我不在思无邪,你徒弟不会欺负我家江年吧!”
“哼!司南做事一向光明磊落,严于律己。就你那徒弟,哼!他最好少招惹司南。”北望没好气道。
“你看看,我说什么了?连你都说了郑司南会欺负我家徒弟了,可想我徒儿离开了我的保护之下,还不知道会被你那没良心的徒弟怎么折磨。”
“一派胡言,我什么时候说过司南会欺负江年了。”北望嘴里呼呼的直冒气。
文耀漫不经心地换了个坐姿道:“你徒弟那么多,我可没有指名道姓具体到某人,司南,可是你自己说出来的。”
北望一时间也找不到话语来反驳,气得山羊胡子都抖动了起来,“你不说话会死吗?”
“当然会,会闷死。”
“你……”
“也不知道我那徒儿有没有想我。”
走在路上的江年连打了三个喷嚏,心里想着肯定是郑司南骂他了,那家伙表面一本正经的,内里肯定一肚子的坏水。他揉揉鼻头,发觉在他身侧的若木不见了,江年立即环顾四周,只见若木在离他不远的身后脱衣服。
他跳起脚来,“哎,我的姑奶奶,你干嘛呢?”急忙奔到她面前制止住她下一步的动作,将她的衣服拢好握着她的肩膀直视她的眼睛认真道:“可不能在这里耍流氓,要耍只能回去对我一个人耍。”
若木用水汪汪的眸子望着他,“我没有耍流氓,我要脱衣服给你盖上。”
“给我……盖上?”江年指着自己疑问道。
“嗯,对呀!”
“为什么?”
“嗯,在风之谷的时候,风灵姐姐给了我几本画册,说是什么让我开开窍,其中就有画着一女子咳嗽,一男子将他的外衫脱了下来盖在女子身上,那女子就不咳嗽了。”
江年恍然大悟,她这是想效仿画册上的情景让自己好不打喷嚏,真是个傻丫头,江年的心像是被针尖刺了一下,有些疼。
他耐心的对着若木说道:“书上的事情有对也有错,你不用照搬上面的做,现下你还分不清对错,但是我相信迟早有一天你会识别得出对错。还有,虽然衣服只有你自己可以脱……不是想脱就可以脱的,你要分清场合。”江年转念一想,“不对,除了自己可以脱,还有我可以帮你脱之外,没有第三个人可以脱你的衣服,还有,你脱衣服时身边除了我以外不能有第三个人存在,你懂了吗?”
若木笑着点头,“嗯,我懂了,我以后只脱给你看。”
江年道:“嗯,对。”心中忍不住念叨着,我刚才是这个意思吗?怎么感觉哪里不对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