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毅收回目光，没有丝毫留恋。
他只觉得曾舒的衣品不错，这身就算是放到十几年后，同样不会显得俗气，顶多就是有点普通。
曾舒整理好裙子，坐在秦毅身边。
“睡觉。”
“啊？”
“他有个坏毛病，做事的时候全神贯注，精神紧绷，不做好就不会休息，事情完成后，才会安安稳稳的躺下休息，或者睡觉，所以休息的时间通常很长。”
秦毅嘴角一抽。
“这也太……”
“倔。”
曾舒替他说出了秦毅不太方便说出来的字眼。
“明天你们就走了？”
“是，行李都收拾好了。”
曾舒打了个哈欠，抱怨道：“这里的环境实在是太差，不知道你怎么忍受的，我感觉呆在这里的几天，皮肤都变干了，回去要好好保养一番。”
“可以。”
秦毅今天的话有点少。
难道他一直是这样的，只是在处理工作的时候才显得话多？
曾舒撇撇嘴，“可惜了，不能把你带到我们的城市里。”
“我不去。”
秦毅笑着摇了摇头，“这是我该走的路，一步一脚印，踏踏实实地走过去，我才安心。”
他不认为自己以后的成就，会被曾舒两人低。
“其实走捷径也不是什么坏事，不如说，在我那边，你更能得到锻炼。”
“你是来拉拢我的？”
曾舒诚实的摇了摇头，“不是，我还没那么大能力，能把你直接调到我们那边。”
“再说了，那边现在也不缺人。”
“只是打个预防针，万一以后就遇见了呢？”
秦毅认真的看着她。
记忆力，曾舒和庄岩以后，都会成为他们现在最讨厌的那种人。
尔虞我诈，欺上瞒下成了常态，但不得不说，他们都满足了各自家里的期待。
“干嘛这么看着我？”
曾舒被他看的有点不自在。
“我跟你说，谣言归谣言，可不要真的喜欢上我。”
“曾大小姐，我还没那么不自量力。”
秦毅的无奈都快写在脸上了。
他还不至于不知道自己跟曾舒之间的差距。
富家大小姐和穷小子？
光是想到这类古早言情文的设定，就觉得头皮发麻。
还是算了，秦毅无福消受。
“对了，我有东西要给你。”
秦毅从口袋里拿出一张皱巴巴的纸，撕成两半，又拿出笔，在两张纸上分别写了什么，然后把纸揉皱，塞进曾舒的手心里。
“这是什么？”
“写给你们俩的话，很简单，等上车后再看吧。”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我们大概没办法见面了。”
曾舒虽然好奇，但听了秦毅的话，把纸团收进自己的小挎包里，没有打开。
“就喜欢搞这些神神秘秘的东西。”
秦毅笑了笑，“纸上的东西很有用，希望你们牢牢记住。”
“是啊，你可是连叔叔都看好的人呢，前辈的话，我们怎么可以不听？”曾舒的话里，有着明显的打趣意味。
秦毅却没有接梗。
隔天，巡视组一行人离开，原本应该是杨启胜来送，但是他临时有事，换成了秦毅。
正好，省的秦毅自己跟杨启胜申请了。
现在的情况，不管秦毅提出什么要求，只要不是太过分的，估计杨启胜都能答应。
“走了，还要坐大巴，啧……”
曾舒揉了揉肩膀，眼底有着淡淡的乌青。
庄岩一脸的神清气爽，显然是休息好了。
“几位，慢走。”
秦毅和曾舒交换了一个眼神。
“放心，她交给我了。”
庄岩晃了晃手里的小纸团。
“好。”
“联系方式都留着，偶尔发个消息，其实距离不算远，如果可以的话，你可以来我们这里看看。”
“嗯，有时间我一定过去。”
“时间差不多了。”曾越看了眼手表，拍拍秦毅的肩膀。
“小秦，这次你功不可没，我会向上面反应的，不会让这俩小兔崽子独吞功劳。”
“那就这样，我们走了。”
“再见。”
秦毅摆摆手，眼神郑重。
“你给了他们什么？”
林秋燕探过头，好奇的问道。
“两个纸球，上面写了两个成语，仅此而已。”
“哈？那我呢？”林秋燕莫名其妙的胜负欲在作祟。
秦毅一噎。
“秋燕姐，我们俩明明天天在一起！”
“不要脸，谁和你天天在一起！”
林秋燕转过身，回了镇政府。
秦毅一脸问号。
“我又惹她了？”
简直搞不懂这位领导的心思。
上了大巴车，曾舒拿出秦毅送给自己的纸团。
“这玩意，你现在就要打开？”
“看看呗，反正他说，只要上了车，就能打开看。”
“这是什么？”
曾越凑过来，他的表情甚至比两个小辈还要好奇。
“叔叔，能不能别八卦。”
“不能看？”
“应该……可以吧。”
曾舒看向庄岩，却发现后者已经打开了。
“我看……”
“啪！”
庄岩猛地合上纸团，眼里不明所以。
曾舒磨了磨后槽牙，也打开自己手里的纸团，看了一眼。
曾越看到纸上写着的四个字，顿时眉头一挑。
“这个小子，还真有点意思。”
“什么啊。”
曾舒顿时觉得无趣。
“收起来吧，这是朋友给的，留着，也算是个念想，毕竟以后想见到真的很困难。”
“哦……”
说是留着，但就是两个破纸团，谁会在意？
说不定哪天就被不小心扔掉了。
但就算扔掉，纸团上的这四个字，大概也不会忘记吧。
曾舒把纸团塞进挎包里。
秦毅回到镇政府，却发现林秋燕坐在桌前，心不在焉，抓耳挠腮的。
“领导？”
“嗯？”
“怎么了？又不高兴？”
什么叫“又”？
她经常不高兴吗？
察觉到林秋燕的眼神，秦毅连忙避开。
女人嘛，一个月总有那么几天。
打不起，他还躲不起吗？
林秋燕越看他，越来气。
“小秦，问你个问题。”
“啥？”
“两个破纸团，算是什么临别赠礼？”
“上面写了什么？”
她不关心庄岩，却担心曾舒。
这个小子，该不会给人家表白了吧？
但是羞于启齿，所以才写在纸上？
“就四个字啊。”
该不会是……我喜欢你？
林秋燕一颗心都揪了起来。
秦毅想了想。
“初心不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