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吉和王贺年带着李墨传送回地府,毫无波澜的入了关。
王贺年问道“咱们需要把他送去哪啊”。
刘吉笑着说“直接送去孟婆那就好了,后边的事就不需要咱们参与了”。
王贺年点了点头,也发现入关后走的路似乎和来的时候不一样,虽然景观没什么区别。
李墨默默地跟着两人,听到他们的对话,突然问道“喝了孟婆汤真的能把前尘往事忘干净吗?”
刘吉听到他说话回头看了看他点了点头“是啊,喝了汤就和你这一世毫无瓜葛了。”
“那我可以等等我老伴,到时候一起喝吗?”李墨满眼希冀的问。
“理论上是可以的,不过你们普通人,没有修行过灵魂,在地府徘徊太久的话,对灵魂和生前功德有损耗,会影响你投胎的。灵魂本源消耗太多的话,来世轻则体弱多病,易招邪祟。重则早夭。”
刘吉耐心的解释道“况且,就算那你等到了你老伴一起喝了汤,也不见得能一起投胎,喝了汤还需要在转生台排队的,转生台不像孟婆庄,或者勾魂衙门那么多,转生台只有三座,且普通人只能通过阎罗王掌管的转生台转生轮回,投了胎也不一定投到一起,万一到时天南海北,徒增遗憾。你们也不会记得对方,何必呢。”
李墨笑了一下,“还请大人教我如何能等我老伴。”
刘吉听后也不再劝,摇了摇头说了一句“一会到了地方就知道了。不愿意喝汤的人也是不少。其实真想在地府滞留的话,喝了汤会好一些,孟婆汤可以保护灵魂,不过喝了汤也就没有了滞留的意义了。”
李墨双手一揖到底的说“谢谢大人成全”。
王贺年插不进去话,对于李墨的做法他也没法评价,就像刘吉说的,也许到最后就是无用功,白白损耗灵魂本源,但李墨很明显是铁了心要等。
王贺年实在是没办法代入其中,他没有娶亲,只有一个糙汉师傅,师傅一个人离开,也没提过身后事要如何,他自己也是一个人,也没考虑过死后之事,师傅当初也提过给王贺年说上一门亲事,可王贺年自己仿佛没开窍,一直也没有娶亲的想法,他师傅劝了几次,见他不在意,也就没有在劝过。
王贺年现在突然有点后悔没有找个体己人一起生活,想来自己三十八年似乎很多事都没有体验过,想来当初想成亲的话,虽然做的行当不好,但是银子挣得多啊,应该也不至于打了光棍。要是娶亲了,也许就不会赶着回老家,也不会遭遇贼人剪径殒命。
又想到师父见他不想成亲,想带她去青楼,也被他自己拒绝,顿时有点痛心疾首,这一辈子过得着实有点亏!
正胡思乱想间,见刘吉停住了脚步说了一声“到了”。
王贺年往前看去,就见看不到头的长队,排的整整齐齐,往远处看,一个草席搭成的棚子,这棚子看了眼熟,就和生前那些富户财主搭的粥棚差不太多。
刘吉拉了李墨一把,说道“你就在这附近等吧,别走远,离开这个范围游荡被鬼差抓走就麻烦了,本来你有些许功德傍身,来世投胎不会太差,要是被抓可就有了案底,到时候会如何就说不好了。”
“我会帮你登记,如果你后悔了,随时跟上队伍就好。”刘吉说完,手从李墨身上一抓,李墨身上的锁链都收了回去,右手印记一闪,锁链消失不见。
李墨后退一步跪地道谢!刘吉没继续说什么了,招呼王贺年往“粥棚\\\"方向走去。
两人走近“粥棚”,“粥棚”旁边立了一块牌子,上书“孟婆庄”三个字,里边几个小丫头忙乎着煮汤,盛汤,查验身份,发汤等工作。
“呃!这里谁是孟婆啊?”王贺年看着几个小丫头有点懵,这和自己想象的差别有点大。
刘吉拿着自己的“分分册”做着登记,回头说道“一会再说。”然后继续和负责登记的小丫头说着什么,只见“分分册”第一页李墨的生卒字样消失,转移到小丫头桌案上的本子上。
小丫头从本子上一抓,一个的一寸长的小牌子出现在手中,递给了刘吉,随即喊了一句“登记完成,下一个。”
刘吉点了点头,赶紧让开位置。招呼王贺年往回走,他颠了颠“牌子”解释道“这是身份牌,把这个给李墨,咱们这次工作也就结束了,多亏了大佬们简化了流程。”
王贺年对于简化流程没什么概念,毕竟他也没经历过复杂的时期,相对来说他更关心孟婆的问题。
刘吉见他的样子抢先一步说道“正事完了,再给你说”。
两人把身份牌给了李墨,又嘱咐他几句,便和王贺年离了孟婆在的地界,往小衙门走。
刘吉见王贺年盯着自己,哈哈一笑开始解释“那几个人,是在孟婆手底下工作的,就像咱们在七爷八爷手下一样。听前辈们说,最初的地府没有这么多当差的,最初都是大佬们用法术分身工作,后来人口越来越多,分身逐渐不够用,几个大佬一合计,就开始各自从鬼魂里边挑人当差扩充地府,孟婆也就一起跟着招了一批人,至于为什么都是小丫头,那可能就是她老人家的喜好了。”
“那刚刚那样的孟婆庄,有多少啊。”
“很多,基本上每个关隘口,大衙门附近都有,因为孟婆庄没有传送阵,只能靠走或飞,所以一般都是就近。对了,你领到生死簿,会指引你最近的孟婆庄,这个功能是孟婆加的!”
“还真是人性化!”
“所以啊,工作流程清晰,上岗容易,你回去上两次差,就熟悉了!”
王贺年,点了点头,这一趟差跟下来,确实没什么难度,有难度的地方只能靠自己悟。
回程的路感觉走的快,两人一到衙门口,赵三德就迎了出来,把两人让进了衙门,从怀里掏出一本册子,上书“生死簿简装版分分册”,九个字下边还有三个小字写着“王贺年”。
王贺年郑重的双手接过!
赵三德说道“这是刚刚赶制的,咱们这个衙门主要负责黄州南部地界,你以后负责月牙县东部,那个地方还算稳定。”
黄州是浊河源头,地广人稀,曾经也是少数民族建过国出国皇帝的地界。人口少,活计想必不会太多。王贺年心里盘算着以后的工作。
刘吉突然对着赵三德说道“对了三德子,我答应贺年给他一本《勾魂基本法术汇总》,对了在拿一面铜镜,功德扣我的。”
赵三德眼一横“没大没小了是不是,我是你上官!在瞎叫我抽你!贺年你等等,我去给你拿。”
刘吉哈哈大笑,不以为意。
没一会赵三德返回,双手端着一面镜子,上边放着一本书,成人巴掌大笑的线装书本。王贺年接过两样东西,把书揣进怀里,打算一会回去研究,举起铜镜,照了起来,镜中的自己确实年轻了很多,二十三四岁的样子,白袍白帽,脸色苍白,一副病弱公子的样子,想来自己不愧是刽子手里的俊后生,还是挺耐看的。
赵三德和刘吉看他的样子也是笑了起来,赵三德拍着王贺年的肩膀说道“行了别臭美了,一会去你的院子,给你暖暖房,正好给你介绍几个同僚。”
话音刚落,衙门口进来三四个人,其中一个络腮胡的壮汉见到陌生的王贺年就凑了过来,“这是新来的吧,走走走,回家喝酒。”
王贺年见眼前热情的汉子,一时不知道怎么应对!
赵三德拽过那个汉子,“你在把人吓到,既然都到了,我就先介绍一下,这就是新来的同僚——王贺年”
介绍完王贺年,又依次介绍了四人,分别是赵辉,王明利,张志昂,李峰。“对了,你现再负责的月牙县东部,原来就是李峰负责的,你这也算是替他分担了”
李峰就是那个大胡子。
王贺年先是对着四人抱拳行礼,又单独对着李峰作揖致谢。
几人也是抱拳回礼,李峰直接搂住王贺年的肩膀豪爽的说道“是我得谢你,直接替我分担一部分工作,以后哪里有问题直接找哥哥!”
王贺年对于李峰的热情还有点接受不了,嘴里说着“一定一定。”其他人都见惯了李峰的样子,见怪不怪。
刘吉手一挥说道“行啦,赶紧的吧哥几个,有啥话到了贺年家再说啊。”
几人说说笑笑的,到了王贺年的宅院,进了堂屋,赵辉掏出两把椅子,李峰变出两坛酒,王明利则是变出几盘菜肴。
一番操作看的王贺年目瞪口呆,不禁问道“哥几个这东西都从哪变出来的啊。”
赵三德掏出个黑色小戒指,扔给王贺年,“这是纳戒,相当于一个随身包袱,可以存住东西”
王贺年接住戒指说道“这太贵重了吧!”
赵三德不在意的说“功德可以兑换,你的话上不了几趟差也能兑换了,这个是最低级的储物法宝了,算不得贵重。”其余几人都配合抬了抬手,亮出了戒指。
王贺年见状也把戒指戴在手上。赵三德见他戴上了戒指说道“我教你手印。”说完举起右手做了一个单手手印。王贺年依样画葫芦的跟着做,突然眼前一闪,出现了一个一丈见方的空间。
赵三德见他成功也是有点吃惊,仅仅只是模仿手印,一次就成功开启纳戒,也是不多见的。
这时候李峰打开了酒坛“哎呀,那个慢慢研究,来来来喝酒要紧!”
王贺年收了法术,直接接过酒坛说道“这第一杯酒,得我给哥哥们斟,别抢啊!”说完话离席,走到赵三德身边举起酒坛就倒了一碗,然后往右转,一次给刘吉,赵辉,王明利,张志昂,李峰都倒满了酒,最后给自己也倒了一碗。
王贺年举起碗说道“各位哥哥,我先敬你们一杯,以后仰仗哥哥们关照了”话毕,把碗中酒一饮而尽。李峰大笑“兄弟豪爽,对我胃口,有事尽管找我。”其余几人也不甘落后,一饮而尽。
接下来几人依次提酒,喝的开怀尽兴,两坛酒一滴不剩。
临走时李峰拉着王贺年说道“下次任务我带你,刘吉那小子活不行,到时候看哥哥给你露一手”。
刘吉听到李峰的话,一脚踢了过去说道“大胡子,你说谁不行,你个泼皮,我的技术分明是最好的!”几人嘻嘻哈哈打闹的回了家。
赵三德见他们走了笑着说“咱们小衙门一共二十一人,基本是轮休,他们几个休息,其他人都在干活,你和李峰负责月牙县,以后你们两人轮休”。
王贺年点头称是。
“那你回去休息吧,我得回衙门了”赵三德说完回了衙门。
王贺年进了院子,回了屋,坐在床上,从怀里拿出了“生死簿”翻开看到,里边都是空白页,看来还没给自己发放任务。捏手印,打开纳戒把“生死簿”放了进去。
又打开了《勾魂基本法术汇总》,第一页就是勾魂链的取用,跟着书上的图示,捏了手印,锁链缠上了胳膊,在一个印,锁链消失。
第二页是镇魂咒,效果就像术法名字一样,直接镇住鬼魂灵智,是碰到不配合的鬼魂使用的手段,可以把鬼魂强行带回,强行带回会损失功德,所以基本上是现阶段最后的手段了。施展方法是三个手印加咒语同时施展。王贺年照例是按照图示和跟着做了一遍,咒语念完只见出现一团黑光,慌忙地甩了甩手,散了法术。王贺年觉得自己应该是成功了。
可惜赵三德不在,要是在的话应该又要吃惊了!
王贺年把法术入门书整个看了一遍,大概三分之二都能成功,只有后边复杂的法术会失败,不过短时间也用不到这么复杂的法术。
法术玩够了,王贺年把法术入门书也收到纳戒里,躺在床上想着这两天的经历,地府没有太阳,没有白天黑夜,计时的时辰倒是是和阳间一样的。这个时间在阳间算的话,应该是深夜了,虽然在地府看来没什么区别,可能是习惯使然,王贺年还是困了,躺在床上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