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我说,是假的呢?”
谢明珠差点没叫容少主这话给噎死,“你故意的?”
容慕哲伸手替谢明珠正了一下头上有些斜的发钗,道:“就是故意的。”
容少主回答的如此直白,敏和公主也不好多说什么,只是道:
“其实以你的能力,大可以直接弄死容将军府。”
谢明珠牵了容慕哲的手慢慢的走着,容慕哲伸手把人揽进怀里:
“其实直接端了容将军府,也未免太无趣了。”
“倒不如叫他们一点一点的看着自己无能为力的陷入绝望。”
容慕哲说话的语气很是平静,谢明珠还是听出来了几分怨恨。
阿言,究竟是发生了什么,才叫你如此的恨容将军府?
谢明珠跟容慕哲行至御花园中段的时候,迎面撞上来几个六尚的女官。
“参见敏和公主,参见北宁王。”
“免。”谢明珠看她们行色匆匆,不免问了一句:
“你们这是准备去哪儿?”
“回公主的话,奴婢们刚刚送了东西从明珠宫出来,这会子赶回去六尚。”
刚刚从明珠宫出来啊……谢明珠挥挥手示意她们下去,“现在也快过年了,六尚忙碌也是正常的。”
谢明珠不由得想起来现在差不多在准备给各府的年节礼,往年这些东西要么给母后过眼,要么让她谢明珠过眼。
如今母后已经不在了,之前是她谢明珠负责,只不过她现在去了神医谷以后,应该就是太子皇兄负责吧。
想着前朝事忙的谢长熙,谢明珠拉了一下容慕哲的衣袖:
“阿言,我想留在宫里头过年。”
“你想留下就留下。”容慕哲笑着伸手摸摸谢明珠的发顶,“我知道你是心疼太子殿下,唯恐他忙不过来。”
心里的打算叫身旁的男人知道,谢明珠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所以今年过年,你——”
“我留在盛京城。”容慕哲顿一顿,继续道:
“左右太子殿下没有收掉我这个北宁王的位置。”
谢长熙:本殿当初就不应该心软……
容慕哲的话带着几分耍赖的意味,谢明珠好笑的拍了他一下:
“就你鬼主意多。”
两个人一路说这话,慢慢的走回明珠宫。
一回了明珠宫,谢明珠就看见谢翊正逗着刚刚学会走路不久的谢竑。
谢竑两只手扒拉着谢翊的手,抓的很是用力,唯恐自己往后摔了。
谢明珠进来的时候没有叫人通传,为此谢翊并不知道谢明珠现在就站在他的身后。
还是谢竑抬头的时候看见了谢明珠:“姐…姐…”
正扶了谢竑的谢翊一怔,把头慢慢的转了回来:
“团团?”
谢明珠想着自己刚刚从外头进来,唯恐着了寒气给谢竑,为此并没有伸手抱谢竑。而是等自己身子暖和一些后,才净了手,蹲下来从谢翊手里接过谢竑。
谢竑很是喜欢粘了谢明珠,就在谢明珠牵了谢竑的时候,身后冷不防被人抱了,差点叫她没有稳住给摔了。
“竫儿。”
谢竫穿了一身小小的竹绿色绣如意纹样滚毛的衣裳,圆圆的小脸上显然还带着红,一看就知道刚刚从外面进来不久。
“皇姐可算是回来了,竫儿想皇姐。”
“皇姐也想竫儿。”谢明珠因为一双手牵了谢竑而不好放手,因此只能跟谢竫额头相抵,说了几句话后才散开。
容少主在一旁瞧着谢明珠确实是辛苦,伸手拉过谢竫:
“四皇子今日的功课做完了没有?”
谢竫没少见容慕哲,迫于他身上那股子慑人的气势,低了头道:
“都做完了。”
“嗯。”容少主的声音绷的有些紧,“四皇子已经大了,该懂事了,不能老要叫你皇姐抱了。”
谢竫乖乖的点头,脆生生的回了一句:“竫儿知道,多谢姐夫教导。”
听了这话,扶了谢竑走路的谢明珠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谢三皇子则是板了一张脸:
“竫儿,谁叫你说的这句话?”
“回三哥的话,竫儿是听见身旁照顾的两位姐姐说的。”
谢竫口中的两位姐姐……谢三皇子沉默了一下:如果他没有猜错,估计就是上次明楼拨过来保护谢竫和谢竑两个人的女暗卫。
想到这一点,谢三皇子不免狠狠地瞪了北宁王一眼。
北宁王容慕哲状若无辜的摸了摸鼻子:看什么看,又不是他教的。
谢三皇子:呵呵,你要是没有这样吩咐,明楼的人敢这样教?
两个人的眼神在空气中交汇,刹那间迸发出几分战意。
谢明珠只得装作什么都不知道,转头教谢竑走路。
好在这两个人也没有杠到底儿,又恢复成一副哥俩好的模样。
至于心里头是不是这样想的,那就不得而知。
见这两个人之前的气氛恢复的差不多,谢明珠才说起了正事:
“我今年过年留在宫里头。”
一听这话,谢翊和谢竫的眼睛都亮了,尤其是谢竫,在谢明珠的脸上落了一个沾满他口水的亲亲:
“皇姐最好了!”
敏和公主:……
一旁的容少主冲谢明珠道:
“我把四皇子带出去一下。”
不容谢明珠答应与否,容少主直接一把抱了人出去。
谢明珠在心里头默默的给谢竫点了一根蜡:小四儿你自求多福。
不过她家这个,连四岁孩子的醋都吃……
敏和公主简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
容少主也不知道把谢四皇子带去了哪里,总之这最后中午用膳的时候,谢明珠发现一向跟她粘的紧的谢竫,居然头一次坐的离她远远的。
不等她开口,身旁就落座一人。
北宁王。
在这份不解之中用过午膳,谢翊先回去自己的宫里头处理事情,谢竫谢竑被各自的奶娘带下去休息。
“快说,你对竫儿做了什么?”
谢明珠的语气有些恶狠狠的,容少主低声说道:
“没什么,只是告诉四皇子一件事。”
“嗯?”谢明珠不解。
“只有厉害的人才能坐在你身边保护你。”
总之,容少主用这般看起来冠冕堂皇的理由堵住了谢明珠的好奇心,可实际上,容少主给谢四皇子好一顿威胁,就差没有打他屁股了。
谢四皇子:惹不起还不躲不起吗?
谢明珠听了这话也不知道该怎么说眼前这个越来越发幼稚的男人,只是伸手不轻不重的揪了他的耳朵一下:
“你就连四岁孩子的醋都吃……”
容少主回答的大言不惭:“嗯。”
谢明珠:……
最后考虑到这是明珠宫,容慕哲也没有在谢明珠的内殿里头休息,而是去了谢明珠之前命人替他打扫的住处。
回了自己的住处,容慕哲褪了外衣坐在榻上。
身旁的佩剑就被他挂在床头。
男人的目光不知道看向哪里,总之是整个人瞬间陷入了回忆之中。
“容威章……”
容慕哲闭了闭眼:没想到吧,没想到我还活着吧。
当初团团护送他的几个暗卫被他半路上甩掉,若非他碰见了容剑,只怕早就成了容威章手下的一条亡魂。
正是因为如此,他才得以顺利的进入明楼。
明楼少主的这个身份,上辈子叫容溪彦连哄带骗的偷了他手里的那块信物。
那块信物,是娘亲唯一留下的遗物。
也就是明楼的墨玉。
他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娘亲会在容府,可是记忆里,娘亲总是那么一副哀伤的样子,几乎很少笑。
临死之前叫他收好墨玉,不要轻易露出来。
上辈子的他傻,不知道这块墨玉代表的一切,以至于丢了一切;这辈子他凭了这块墨玉,夺回了属于自己的一切。
他记得,容威章对他和娘亲从来都是淡淡的。
想来容威章八成也知道了他容慕哲不是他的亲生儿子?
只是……既然知道了,为什么又要留了他和娘亲在容府。
难不成,最终的目标就是那块墨玉?
是了,也唯有这样,才能说通这一切。
那块墨玉所代表的意义不是一般的,看样子容威章之前想要把他接回来的那几句话,也是打算问出来墨玉的下落吧。
只要问出来墨玉的下落,他容威章就敢拿了这块墨玉去明楼说什么现在的明楼少主是个冒牌货云云。
“呵,可笑。”
容慕哲低哼一声,心里头大概是有了个主意。
既然他们这么想要明楼少主的这个位置,他容慕哲不介意陪他们玩玩。
——
谢明珠午睡起来的时候,只觉得外头天色有些亮。那头戚烟挑了帘子笑道:
“外头下了好大的雪。”
一边说着,一边示意宫女将更厚实些的衣裳递了过来,扶了谢明珠下床,替她更衣。
更衣的途中,谢明珠问了一句:
“你们给北宁王送过去没有?”
戚烟正准备给谢明珠系宫绦的动作一顿,“奴婢们疏忽了,请公主恕罪。”
“叫尚服局人的过来一趟,带了厚实的料子过来给北宁王挑一挑。”
“让她们尽快赶出来衣裳。”
“是,公主。”戚烟这头应了,谢明珠又道:
“去叫小厨房端了热热的姜汤过来,另外今天晚上都太冷了,备了铜锅子就是。”
“别忘了你们也一人喝一碗姜汤驱寒,若是有什么克扣的,直接寻本公主说就是。”
“是,公主。”
等谢明珠出来之后,穿了一身黑色衣裳的男人坐在殿中,正皱眉喝了一碗热热的姜汤。
谢明珠叫人添了热热的茶水跟点心上来,夹了一块刚刚够一口的水晶糕递到男人唇边:
“尝尝。”
刚刚端出来的水晶糕还带着几分热,容慕哲一口咬了,入口清甜软糯,十分好吃。
只不过这水晶糕吃的也不能过多,吃多了就容易积食外带口干。
容慕哲也不是贪嘴的人,只不过喂给他吃东西的人是谢明珠,所以才多吃了几块。
喝了几口回甘的大红袍,两个人还没有说几句话,安如挑了帘子进来道:
“回公主的话,尚服局的人过来送皮子了。”
“嗯,叫她们进来。”
谢明珠拿起帕子擦了擦嘴旁不小心沾上去的糕点残渣,瞧着尚服局的董尚服带着几名宫女进来了。
董尚服冲二人行了礼,才叫人呈了料子上来:
“公主请看。”
谢明珠看戏容慕哲:“给你做衣裳的料子,你自己看看。”
这一堆料子里头多的是狐皮貂皮,也有鹿皮兔皮这类的,容少主挑了两块黑色的狐皮,就没有继续挑下去了。
谢明珠示意尚服局的上来给男人量了尺寸,这才打了赏叫她们下去。
“今天这雪来的突然,下次团团叫人多备些你的衣裳在明珠宫才是,省的如此匆忙。”
谢明珠伸手拉过男人的手:“我听说习武的人都不怕冷,总归你也得好好的照顾自己才是。”
“冷的时候,该穿的就要穿,明白吗?”
“嗯。”容慕哲的眸子有些黑,盯着放在自己手上的那双小小的白嫩双手。
谢明珠被盯得有些不好意思,把手正要收回来,却被容慕哲反手握住。
男人的大手热热的,谢明珠就这样被抓住了手,不一会儿手心里头也都冒了汗。
不知道是紧张的还是热的。
容慕哲的目光有些沉,他突然凑近了一些,看向谢明珠:
“团团,不管怎么样,你都不会放开我的对吧?”
“嗯。”谢明珠纵然奇怪这男人最近问这样的话怎么问的比较多,但还是认真的回了。
“好想把你现在娶回家。”
在气氛有些沉默的时候,容少主突然来了这么一句。
谢明珠:……貌似现在把她娶回家的话,好像什么都做不了吧?
容少主:不不不,起码可以抱了人光明正大的……纯睡觉。
敏和公主:呵呵。
——
“今年的雪倒是来的晚了些。”晚间用膳的时候,本来该是两个人用的铜锅子,愣是加了两个人进来,变成了四个人。
说话的是太子爷谢长熙,另一条小尾巴谢翊倒是低着头只顾吃菜。
谢竫跟谢竑嫌冷,所以被各自留在自己的偏殿里头,由小厨房的人端了他们爱吃的东西过去,自有嬷嬷服侍。
这会子主殿里头的气氛有些古怪,谢明珠刚刚吃完碗里的东西,正待开口想要缓解这气氛的时候,容少主不冷不热的说了一句:
“这雪来的再晚,也总归是来了,不就是跟太子殿下一样吗?”
谢明珠听出来北宁王这意思大概是说她太子皇兄巴巴儿跑过来破坏气氛什么的,太子爷一笑,不可置否,反倒是看向谢明珠:
“午时的时候有人来御书房,说你打算在宫里头过年,你瞧瞧你有什么需要添置的尽管拿。”
谢明珠点点头,谢长熙继续道:“凤印给你。”
说着,谢长熙喊了顾有福进来。
从顾有福手里接过沉甸甸的凤印,谢明珠交给了戚烟拿好,玩笑几句:
“我这才刚刚回来呢,太子皇兄就忍不住要抓人干活了。”
“皇兄还是趁过了年,瞧瞧有没有钟意的姑娘。”
“也好叫团团能够偷个懒。”
谢长熙被说的哭笑不得,夹了一筷子羊肉放进谢明珠的碗里:
“赶紧吃吧,吃都堵不住你的嘴。”
谢明珠挠头笑笑,坐在她旁边的男人是时候的补了一句:
“团团说得有理,太子殿下过了年也就十七了,旁的人家,早的话这会子都当爹了。”
太子爷捏着手里的筷子,沉了一张脸,一副想要把它捏断的样子:
“不劳北宁王操心,说起来北宁王也不是如本殿一般?尚未娶妻?”
北宁王夹了一筷子刚刚捞出来的竹荪入口,闻言笑了:
“如太子殿下一样?不——”
北宁王放下筷子,拉长了语音道:
“太子殿下是没有心上人,可本王有。”
败下阵的太子爷只能发泄的戳了碗里的肉,大概是把这肉当成了北宁王,想要拿筷子戳死他一样。
谢明珠在一边听着差点没有忍住。
一顿铜锅子用的还算不错,只是,除了北宁王跟太子爷以外。
太子爷慢慢的喝了一口茶,去了口中的油腻,道:
“说起来北宁王也该去封地了。”
说这话的太子爷几乎是磨牙的:总算叫他想起来这法子。
既然他容慕哲承认自己是北宁王了,那也该滚去封地才是!
北宁王笑的多了几分恶劣:“太子爷怕不是忘了,微臣有明楼。”
说完这话,又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太子殿下不必担心微臣日后娶了团团会委屈她,比起北宁王妃的身份,我想团团更想要个明楼少夫人的位置。”
“要么,我成为团团的驸马。”
面对软硬不吃的北宁王,太子爷再一次的差点捏碎手里的东西。
敏和公主和谢三皇子:……
北宁王最后还是被太子爷扔出来了皇宫,谢明珠在一边没有出声。
要是她家太子皇兄知道这货会大半夜爬进明珠宫好几次的话,估摸着直接把人扔去地牢锁着了。
今天夜里头确实不是一般冷,半夜的时候,容少主潜进明珠宫时,身上都落了一层白色。
谢明珠大概是早就猜到了容少主会半夜过来一样,为此也没有睡,而且屋里头备了小炉子,上面温着茶和点心。
容慕哲刚刚进来的时候也不敢靠近谢明珠,而是等自己暖和了,才敢上前。
谢明珠习惯性的把头靠在容慕哲的肩膀上,问了一句先前他跟谢长熙说的话:
“我要是真的只打算招驸马,你也愿意?”
大梁为了避免驸马位置太高而欺负了金枝玉叶的公主,因为规定驸马必须得放弃一切,永远不得踏入仕途。
当然,就算有个例外,那也是个品级好看而没有什么实权的官儿。
或者是,和亲的公主。
容慕哲不假思索的应了:
“是啊,只要能够在你身边一辈子,什么北宁王,什么明楼少主,我都可以不要。”
“我想要的只有你,谢明珠而已。”
这是容慕哲第一次在谢明珠的面前认认真真的念出来她的名字,谢明珠听后,心里头不免一热,吸了吸鼻子:
“我怎么就值得你这般好?”
“因为你值得。”
谢明珠抱着容慕哲,把头靠在他的肩膀上,慢慢的说道:
“其实没有碰见你之前,我是打算听从父皇母后的安排,甚至是和亲都想过。”
“因为我知道那些想要娶我的人都是什么打算,所以并不敢轻易的交付自己的真心。”
“可是遇见你之后,我觉得我应该是找对人了。”
“你为了我什么都做了,我要是再没有一点动心,那我也就是个彻底的石头了。”
“傻。”容慕哲轻轻的拍了拍谢明珠的后背,心道:
团团,我知道你在害怕什么,一直都知道。
上辈子的黄家已经成了你这辈子的阴影,而我的存在,就是冲破那道阴影。
所以,只要你能够长长久久的在我身边。
哪怕叫我付出一切成为一个白丁,我都心甘情愿。
谢明珠懒懒的趴在男人的肩头,见他久久的不说话,轻声道:
“阿言。”
“嗯?”
“可不可以抱着我睡会儿?”
谢明珠每次依靠在容慕哲的怀里,总觉得十分的安心。
就连睡觉也是不曾做过什么噩梦的。
仿佛梦中那一遍遍回顾的场景,已经被这个男人给她谢明珠的一切所替代了。
面对谢明珠的请求,容慕哲自然是答应的。
“嗯,睡吧。”
不过最后,谢明珠还是拉着人跟她一块儿躺下了。
一夜好睡。
第二天起来的时候,雪还没有小,可身旁的人不知道什么时候离开了。
谢明珠抱着昨天晚上容少主睡过的枕头好一会,这才起身更衣梳妆。
用过早膳,谢明珠就去安排年节礼的事情。
顺便还叫了人去北宁王府瞧瞧北宁王有空没有,若是有空,叫他来明珠宫用午膳。
吩咐完这些,谢明珠觉得自己是越发的喜欢依赖这个人了。
领命出去的是安如。
说起来给各府的年礼这种东西,谢明珠只需要在六尚尚宫递上来的清单上看过就是。
这活儿听起来简单,可实际上,是个细活儿。
需要一样一样的对了,除了礼要对上,这礼给的人,也要对上。
总不能叫一个伯府的人拿了王府的礼吧?
谢明珠在明珠宫里头对了一个上午也没有对完,揉了揉酸痛的脖子,才发觉某个人还没有过来。
安如也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的,站在桌子旁不出声。
“北宁王可是今儿个事务繁忙?”
谢明珠问了一句,安如行了一礼道:
“回公主的话,北宁王一大早被太子殿下叫去御书房了。”
“有福公公说不知道什么时候出来。”
谢明珠:她家皇兄就是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