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我的?”这还是孔明第一次听司马徽说这话,顿时有股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感觉。
“对,就是关于你的!”司马徽摸了摸他的胡子说道。
“啊这!”孔明心里忐忑了起来,他不知道司马徽为什么会这样说,也不知道接下来将会发生些什么。
“孔明啊,我且问你一句,你认为天下的形势将来会变成怎么样?”
“师父,我……”
孔明刚想说不知道,不过却被司马徽打断了。
“孔明啊,为师想听你的心里话,你不用骗我,你也骗不了我。”
说罢,只见他缓缓放下手中的茶杯,同时用一种深邃的眼光盯着孔明。
孔明已经很久没有见过司马徽这样了,自从自己学成下山后就再也没见过司马徽露出过这种目光。
每当孔明看到司马徽露出这种目光时,背上就会冒冷汗,仿佛他可以将自己的一切看穿。
孔明知道自己不能再继续装糊涂了,于是就对着司马徽拱了拱手:“那徒儿就跟老师说下自己的拙见了。”
只见孔明站起身来重新给司马徽倒了一杯茶,然后坐回原位说起了自己的见解。
“师父,我认为北方九州会被曹操给统一,但他拿不下南方四州,接下来天下会继续跟战国一样走向分裂,天下又会混战几十年,但最后还是会统一!”
“哦?你为什么会认为拿下北方的曹操会攻不下一个荒凉贫瘠的南方,又为何一定会认为分裂的南北会重新走向统一呢?你的底气在哪里?”司马徽抿了一口茶,笑着问道。
“因为秦的统一让天底下所有人都有了统一这个概念,而我高祖皇帝三载亡秦,五载灭楚,再次完成华夏的统一,期间虽然有王莽这种贼子作乱,但最后还是被光武皇帝给平定。”
“虽然很多人不愿意承认,但分久必合,合久必分就是天下的大势,任谁也阻挡不了历史的进程的!”孔明抿了一口茶,幽幽说道。
“那按你这么说,天下一定是会统一的,那么肯定是强者吞并弱者,那你为何又会笃定统一北方的曹操吞不下一个贫瘠的南方,实现不了统一天下这个宏愿呢?这不是前后矛盾吗?”司马徽笑了笑然后继续问道。
“两者不矛盾,因为现在南方比北方安定,换句话说就是北人都期望统一好让自己过上安定的生活,而南人却没有这种想法,他们只想着维持住自己的这种生活就可以了,况且南人北人互相都看不上彼此,也就是说南北无法彼此交融,这是最重要的一个原因,而且我认为南方有实力的军阀也不少,他们不会这么容易屈服于曹操的。”
“这样啊!”司马徽继续抿了一口茶,然后示意孔明继续说下去。
“但是师父,依我之见,曹操这一代人虽然没办法统一天下,但这并不代表他的后人或者其他人也完不成这个大愿。”
“天下一定会重新走向统一的!”
说罢,孔明将杯中的茶一饮而尽,然后将头望向了窗外,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哈哈哈哈,好好好,这一点倒是和你师兄庞统所见略同。”
一听到“庞统”二字,孔明就愣了一下,自从三年前那一别,自己已经很久没见过他了,听别人讲好像说是去了江东游学。
“孔明啊,你可知为师为什么要给你‘卧龙’这个称号,你可知这个称号的含义啊?”司马徽笑着问道。
“徒儿愚钝,一直未能参透师父的一片心意!”孔明对着司马徽摇了摇头,这个他是真不知道。
“孔明啊,‘卧’它不是隐,它是蜇!”
“蜇?”
“对,蛰伏的蛰,别人可能不了解你,可我心里明明白白的,你胸怀大志,但是却找不到明主来实现你这满腔的抱负。”
“别人只能在这乱世的风云中随波逐流,可你却不同,为师相信你以后会是搅动风云的人。”
“师父,我……”
“嗯!”司马徽摆了摆手,然后继续说道:“孔明啊,‘龙’是圣物,可在为师眼里,你又何尝不是一个圣人呢!”
“为师始终认为你有着不同于这个时代的理想与思维,但是你要记住一句话:谋事在人,成事在天。上天注定的东西是任何人也改变不了的。”
“为师也从未怀疑过自己的眼光,你和你师兄一定会成为这乱世最璀璨的星光!”
“弟子必不辜负师父厚望!”
说罢,孔明再次朝司马徽跪了下去。
“好孩子,起来!”司马徽笑着扶起了他,“孔明啊,其实师父这次来是想和你告个别的!”
“啊?师父,你又要去云游了?”
“对,这一去我也不知道多久才回来,可能是一年,又或者是两年,又或者干脆不回来了!”
“所以你要好好照顾自己,当然还有黄丫头了!”
“是,师父,我会的!”孔明拍着胸脯保证道。
“好,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司马徽笑了笑,便不再多说。
“对了,师父,我忘了告诉你了,我新收了个徒弟,但他现在和我弟弟去镇上办事去了,不能带他来见你。”
“不过待我将他调教好后,徒儿定亲自带他上山来见你!”孔明说道。
“孔明,为师相信你的眼光错不了,哈哈哈哈,我等着!”
说完,还不等孔明反应过来,司马徽就走出了房门。
孔明刚想追上去,不过却被司马徽制止了。
“孔明,不用送了,剩下的路为师会走!”
“是,师父!”孔明再次朝他一拜。
在屋外照看着鹿的黄月英一见司马徽走了出来,就立即朝他走了过来。
还不等黄月英开口,司马徽就率先开口道:“丫头啊,你这辈子最大的福气就是嫁给了孔明,等着看吧,这乱世的好戏才刚刚开始!”
“水镜伯伯,我……”
还不等黄月英说完,司马徽就骑着鹿扬长而去。
黄月英看着司马徽远去的背影,心中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她又何尝不知这个道理。
“其实能娶到你又何尝不是一种幸福呢?”正当黄月英要感慨时,孔明冷不丁地从旁边走了出来。
“走吧,夫人,外面天冷,我们回屋去!”
“好!”
两人互相看了彼此一眼,然后脸都有点红了,最后还是孔明率先平静下来,拉着黄月英的手回了屋,然后继续在那书房中谈论着一些事情。
“夫君,你要教你那小徒弟什么?”黄月英问道。
“看他想学什么吧,反正我什么都会,他也什么都能学会,哈哈!”孔明自信地笑出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