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念身上的纱布缠绕在各处,让她的行动受到了很大的限制。
白色的蛇尾轻轻的搭在她的手臂上,虚虚的缠绕了一圈儿。
好像这样,才能更容易平息那种莫须有的患得患失。
“怎么不说话?”姜念看向顾卿礼,手指捏了捏他的尾巴尖。
冰凉的触感格外喜欢,让她忍不住又捏了捏。
顾卿礼不受控制的,眼睛变成了竖瞳。
他握住姜念的手,阻止了她继续捏下去的举动,“别捏了。”
对上姜念看过来的视线,不等她问什么,就主动解释,“尾巴很敏感。”
对于蛇类来说,尾巴很重要。
只有最亲近的人才能碰。
平日里顾卿礼用尾巴缠绕着姜念,会觉得很满足。
可是当姜念去捏自己的尾巴时,却又会引起另一种感觉。
一种不可言说的感觉。
因为蛇尾显露出来而导致更加身形高大的美人蛇,凑到姜念的面前。
蛇尾安安静静的放在她的手心。
他弯下腰,埋首于姜念的颈窝中,耳垂泛红。
顾卿礼没有说的是,那样的举动,是会引起某些不能言说的念想。
对于顾卿礼这样的举止,姜念不是第一次遇见了。
她感觉到温热的呼吸洒在皮肤上,感觉到偏凉的体温触碰。
抬手落在他的发间,想要撤离握着他蛇尾的手。
可是她刚刚想要撤离,顾卿礼就攥住了姜念的手腕。
阻止她往后撤。
蛇尾不容拒绝的圈住她的手腕,然后又重新落入她的手心,不愿意离开。
“你刚刚说,你的尾巴很敏感。”姜念提醒他,“不碰会不会好一点。”
“不会。”他闷闷的发声。
这就像是望梅止渴一般。
碰了,止不了渴。
不碰,连梅子都看不到了。
两种极端的思想在碰撞,却死活不愿意撒手。
这种纠结的情绪让顾卿礼很难受。
却找不到解决的办法。
姜念察觉到他的不对劲,就安静的坐在那里,任由他靠着。
他知道她身上有伤,靠的很小心翼翼。
心底的渴望被撕开一个口子后,就被无限的扩大。
被隐藏起来的,一对尖锐的牙齿,显露了出来。
褐色的蛇瞳垂下,盯着眼前的一小块皮肤。
温热带着湿漉漉的触感,让姜念僵硬了一瞬。
锁骨被亲了。
红唇还在那锁骨处厮磨,蛇尾在她的手心胡乱的扫了一下。
姜念觉得自己那一小块地方敏感的让她把全部注意力都放在了那上面。
“顾卿礼。”姜念伸出一根手指,抵在顾卿礼的额头,迫使他往后退。
原本还趴在她颈窝上的人,被姜念推出一臂之远。
看着他的蛇瞳,姜念一开始还会害怕,现在已经可以做到直视了。
“你不对劲,怎么了?”姜念很明显能感觉到顾卿礼周身带着一股难以言说的躁动。
躁动到尾巴都开始不安分的在她手心里扫来扫去的。
而这种不对劲,是从她捏他尾巴开始的。
以前他总是将尾巴放到自己手中,也没见他会有那么大的反应。
可今日,只是比平常多捏了一下,却反应如此之大。
大到姜念不知道该如何解决这件事情。
顾卿礼垂下了眼眸,顺着姜念的力道往后撤了撤。
掩盖住眸子中的掠夺欲和渴求欲。
尾巴尖缠绕着她的手腕,比之前要紧上一些。
低沉带着沙哑的声音在屋子中响起,“美人蛇,即使化了形,也还是属于蛇的一种。”
“蛇,是有发**晴**期的。”
“一般的蛇一般是发生在春,秋时候。”
“但是,美人蛇因为化形的原因,四季都会有一段时间出现这种情况。”
再准确来说,就是每个季节的第二个月份。
姜念:“……”
姜念一时像是被人点了哑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了。
比如,她是第一次了解这些。
再比如,她不知道该如何处理现如今的场面。
“我刚刚……”姜念又不知道该怎么说下去。
刚刚开了一个话头,又闭上了。
“能忍住的。”顾卿礼抬起头,看着姜念,“应该是能忍住的。”
毕竟,这是顾卿礼从蛋里面出来,第一次遇到。
以前在蛋里面的时候,父亲曾说过。
不舒服,可以去砍树。
砍到没有力气了,就好了。
但一般,每次他们都一次性能摧毁半个山头。
这个方法不是特别好,但有用。
不过伤害性太大。
姜念听见顾卿礼给她讲用什么办法后,更加沉默了。
她偏头看着自己的左手手腕,那和三个玉镯子加起来差不多宽的尾巴。
突然很想一点一点的给他扒拉开。
然后等他正常了再和他交流。
可是不行。
躲不开的。
“去水里泡着吧。”姜念认真的看着顾卿礼,“我让人给你去深井里打点水上来。”
话本子里说,这个方法是有用的。
……对人有用,对蛇可以试试。
将军府的人动手很快,距离卧室只有一墙之隔的地方,已经放上了最大号的浴桶,里面都是刚刚从深井里打来的水。
在这个天气里,这是能找到最凉的水了。
“你试试吧。”姜念慢慢的站起身,拍了一下顾卿礼。
寻常的浴桶对于蛇身的顾卿礼来说太小了。
姜念就把府邸里最大的一个搬了过来。
饶是如此,他入水后,还是溢出来了不少的水。
他的尾巴太长太大了。
如果从尾巴尖开始量,他恐怕都有将近三米了。
姜念目测估计的。
也不可能真的找来一个尺子来测量。
“现在有没有好一点?”姜念对此事一窍不通。
所有的知识全部来源于话本子。
这样也只是死马当成活马医。
顾卿礼抬头望着她,竖瞳依旧没有消失。
他是穿着衣裳泡的水。
之前青色衣衫沾染了血渍后,他就换上了蛇皮做的白色衣裳。
特殊材质的白色衣裳沾染了水渍后,变得有些透明。
几乎粘在了皮肤上,将身姿完美的勾勒了出来,最后一切又隐入水中。
墨色的头发有一半被染上了水,贴在身后。
有一种谪仙被迫堕入凡尘的美感。
这种美感让人沉迷。
“没有。”蛇说。
隐藏在水下的蛇尾不安分的跑了出来,温柔的圈住她的腰身,将她带近了几分。
近到可以一抬手就能碰到她的脸颊。
蛇此时说话,也带着些粘腻感,“该怎么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