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似乎没想过陆时奕随随便便一瓶酒,就能拿出来这个等级的。
且不说现在市面上有年份的酒有价无市,就陆时奕这瓶酒,放在黑市上恐怕都是一片腥风血雨吧。
盛揽月闻着酒香抿了抿唇,忽然有些舍不得喝了……
然而,陆时奕却干脆将醒好的红酒给盛揽月倒上,递给他道:
“伯父您先尝尝吧,喜欢的话下次我让我朋友再送两瓶。”
陆时奕的语气轻松地像是谈论今天的天气,而这一手财大气粗,虽然对盛如蓝来说没什么大不了的,但对于陆时奕这家伙突然跑到他家来炫富的举动,表示了强烈的不满。
盛揽月舔了舔嘴唇,似乎还在沉迷于方才的酒香,而今只看陆时奕给众人倒上,便回到了座位。
盛揽月想说什么,但碍于一桌子人眼巴巴等着,也不好在这个时候开口。
酒过三巡,只是看他借着闲聊的口吻,忽然提到:
“小陆啊,你这个朋友……什么来头啊,出手就这么阔绰。”
其实,盛揽月确实馋这个酒,是一回事。
毕竟酒嘛,是大多数男人的天性。
但,又唯恐陆时奕是跟别人干了什么不好的勾当,才以如此重礼封口。
毕竟,是可能成为未来女婿的人,盛揽月心里,还是多多少少有些不放心……
而陆时奕闻言,脸上的神情没什么波动,只是轻描淡写道:
“嗯,没什么大不了的,只是当时正好他有事要求我帮忙,一时手上又没有现金,就把这个东西拿来当赠礼了。”
盛揽月啧了啧舌,‘帮忙’这两个字就很意味深长。
可是他毕竟是个男人,不好万事事无巨细的问。
既然陆时奕不往深处说,盛揽月哪怕好奇,此刻也不知道该怎么将这个话题继续下去。
于是饭桌上看不见,盛揽月却在桌下用腿轻轻碰了碰身旁满心给儿子夹菜的粱慕凝。
感觉到盛揽月此举,粱慕凝立刻会意,给陆时奕夹了一大筷红烧鱼,含笑嫣嫣道:
“要说小陆一表人才呢,年纪轻轻事业也好,你那个朋友想必也不差吧~”
粱慕凝话没说完,有点点到即止的意思。
而陆时奕闻言一愣,微微抬头,看着二老的目光,心下清楚——
这是对他有些起疑了。
不过,对陆时奕来说,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料想二老是担心他有什么不知轻重的举动,想来也是怕以后会不会给盛夏带来危险。
他想着事情复杂懒得多言,但既然二老担心,说了也就说了,并不是什么很了不起的事情。
说罢,他只是失笑道:
“伯母多虑了,他家没什么钱,唯一值钱的就是个酒庄,之前出国送货的时候倒霉遇上海难,所有能证明身份的东西都丢了,又因为语言不通被送到了难民营,这才求我帮忙,好不容易才把他弄了回来。”
陆时奕说着,眼角有几分不达眼底的笑意。
似有三分薄凉的嘲讽,又像是乐于分享朋友间的丑事。
而听陆时奕这样说,盛揽月张了张嘴,仔细想想似乎也没什么逻辑上的破绽……
毕竟有些事情,听起来荒诞,但很有可能是真的。
前不久的新闻上,也确实出现了类似的事件……
国外的乌龙相较国内实在是常见太多,这种情况求他救人确实是个比较麻烦的人情。
而陆时奕这么说着,盛如蓝却眯了眯眼,心里有了三分考量。
事情说到这里,他几乎能对号入座到送酒之人的身份。
可是,为祸一方的大佬,会因为一场海难被送到难民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