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知远自然明白沈澜波的意思,却没想到他和沈澜音一起来了。
但沈澜波有理由,“澜音一直惦记着,中午没给你扎上针,这时也要扎。”
周知远疑惑地问道:“在马路边针灸?”
这个问题好解决,沈澜波淡然说道:“你带澜音去那间屋不就行了。”
听他暴露那间屋子,周知远惊讶地叫道:“什么?”
沈澜音也奇怪地看向沈澜波,她确实想起针灸的事,也是以此为理由与周知远谈谈,按她的想法,去部队医院针灸最合适,出现一间屋子立刻升起疑问。
然后再听沈澜波低声说道:“去看老师带着青年女邻居,还有那个韩雪,你想干什么?”
沈澜音的心里响起警笛,她与周知远的关系还没明确前,就对韩雪存在一种抵触情绪,这时明确了,这种抵触变成了警惕,这时又出现一个青年女邻居?
沈澜音不悦,这时却不会说话,听周知远低声说道:“你知道什么事?”
“这是表面的。”沈澜波不管什么事。
而沈澜音绝对赞成沈澜波的说法,不会拒绝沈澜波的提议,“去见老师应该带着澜音。”
这个安排让周知远诧异,转眼看看沈澜音,见这双美丽的丹凤眼疑云密布,于是收回目光低声说道:“张勇和郭艳红要给父母包饺子,何雨水同志应该会包饺子,而沈澜音同志会包饺子吗?”
听这话沈澜音皱眉,而沈澜波沉声说道:“一句话你犯了两个错误,有叫自己对象同志的吗?还有,你怎知澜音不会包饺子?”
见沈澜波态度坚决,周知远又转眼看看沈澜波,笑一声再说话:“我跟澜波单独说句话。”
然后两人走到一边,周知远低声说道:“我说过,我俩的任务不涉及家人,当时你答应了。”
沈澜波低声回道:“我想明白了,如做地下工作一定要瞒着家人,这是保护。”
“而现在则相反,瞒着家人反而可能产生伤害,我俩不说具体任务就不是违纪,没必要搞得神神秘秘让家人担心,你放心,澜音不是弱女子。”
他说得有理,可周知远仍然反对,“那间屋有多危险你知道。”
“针灸结束你就带她去你老师家,澜音可以给你打掩护,这样你就有理由不送女邻居,八点前我来接她。”
沈澜波的安排好像合情合理,周知远正琢磨中,听沈澜波低声说道:“说说政委那边的情况......”
沈澜波不会给周知远琢磨的时间,复述一遍张立民的话,然后打发他俩去那间屋针灸,沈澜音可以不用去医院值班。
看着两人骑车而去的背影沈澜波轻轻叹口气,他已尽力了,现在去给沈澜音请假。
而周知远也要做件事,转脸看看沈澜音,低声说道:“在老师面前一定要给我面子。”
听他说话,沈澜音转脸看看他、也是低声回道:“你给我面子,我就给你面子,那个青年女邻居是怎么回事?”
她不知道何雨水的事,周知远只能给她解释,还要回答她的疑问,“我想与傻柱处好关系,没想到揽上这活!”
于是又要继续回答她的疑问,“傻柱是我院里的邻居......”
就在一问一答中,两人骑车来到那栋高楼附近,经过一番侦察后,将自行车停在一楼大厅里,随即走上那条偏僻的楼梯。
于是沈澜音又问:“为何不坐电梯?”
“避免别人注意,你累了,我们就歇一会。”
“你以为我的体质很差?”
“你是驴女士。”
“怎么讲?”
“不知好歹。”
“你说我不知好歹?”
沈澜音动手打他,随即被周知远控制住,双臂被他的双臂牢牢夹住,两脚之间隔着周知远的一只脚。
沈澜音动弹不得,紧张地问道:“你想干什么?”
周知远看看这张绯红的鹅蛋脸,低声说道:“不能在这动手,以免引起别人的注意,点下头就松开。”
他讲条件,可沈澜音竟低声问道:“进屋就可以动手了?”
“踢两下就得了,不准动手。”
“好吧。”
两人达成了协议,周知远松开双臂往后退一步,随即小腿挨了一脚。
周知远怒道:“不讲信用。”
沈澜音得意洋洋地回道:“你说可以踢两下。”
“我说进屋。”
“可我没说进屋踢你啊,你否定的是不能在外面动手,可没否定在外面动脚,我很讲信用的。”
沈澜音的说辞好像没毛病,周知远只能回道:“重新规定一下,在外面不准动手动脚。”
“好的。”
这个回答让周知远大感意外,转脸看看她、低声问道:“这才是你的本来面目?”
“什么本来面目?”沈澜音说着,这张白净的鹅蛋脸再次升起一道清冷之气。
见她这副模样,周知远轻笑一声继续往楼上走去。
来到七楼周知远站住双脚左右看看,跟在他身后的沈澜音低声问道:“怎么了?”
“累了、歇一会。”
“撒谎。”
沈澜音不满却未出脚踢他,只是斥责一声。
来到九楼走进这间屋子,沈澜音仔细观察一番,随即走进洗漱间,不一会走出来,满意地说道:“卫生环境合格,放你一马。”
周知远轻笑一声,轻快地回道:“谢沈大小姐高抬贵手。”
然后说道:“你这样多好。”
“想要我这样,你就要表现好,我可以斤斤计较,因为我是女人,你不可以,男人就要胸怀宽广,坐在床边、立刻给你针灸。”
沈澜音将针囊放在床上铺开,拉过椅子坐下,让周知远坐在床边,左手抓起他的手,右手抽出一根银针扎下。
周知远看看这根银针,轻声问道:“是不是没有其他痛穴了?”
“很疼吗?”沈澜音轻声问道。
“不是、我想知道人身各个穴位的具体位置。”
“干什么?”
“练习点穴术,一指点上立刻让他动弹不得。”
“然后你想干什么?”
听这话周知远感觉不是味,想想说道:“我的意思是,在搏斗时使用点穴术,然后生擒对方,没想干什么么。”
他解释,可沈澜音淡淡地回道:“你有找穴点穴的时间,还不如一拳将他打倒省事。”
说完这话,周知远的四根手指上扎上了八根银针。
沈澜音给他扎上银针,抬腕看看手表,放下手腕正要说话,却见周知远竖起左手食指贴在嘴唇上,于是指指房门。
她想出去看看,而周知远轻轻摇摇头,微阖双眼仔细倾听外面的那道脚步声。
这道脚步声很轻,蹑手蹑脚走过来停在门前,好似在倾听里面的动静。
做出这个判断,周知远抬眼看向沈澜音,见她捂着口鼻不由轻轻点点头。
过了好一会,这道轻微的脚步声再次传来,顺着楼梯走上楼顶,随后消失了。
而在这时周知远睁开双眼看向沈澜音,见她仍然捂着口鼻,于是低声说道:“警报解除。”
沈澜音放下手臂低声问道:“是敌特吗,为何不追?”
周知远低声回道:“现在不能肯定,不追是以免打草惊蛇。”
他解释,可沈澜音却有自己的想法、低声问道:“不追是因为我在这?”
“你的安全才是第一位的。”这个回答让沈澜音满意。
而周知远说的也是实话,面对扑朔迷离的局面宁愿稳妥一些也绝不冒进,有些错误是无法弥补的。
沈澜音不在这,他就一定会追踪出去,这道脚步声显然是来窥探这间小屋的。
由此可见这间小屋暴露了,可周知远并不在意,窝在这间屋里不单单是成为猎人,也可以成为猎物,到时就看谁比谁更擅长猎杀了。